苏府的丫鬟小厮看着突然出现的他,都惊恐的跪了一地,七殿下却扬着眉,跟逛自家后花园似的悠闲。
苏意看着衣决飘飘的红衣少年,笑得眉眼弯弯。
苏伯得到消息的时候诚惶诚恐的派人去通知苏相,一边快步的赶了过来,结果还是没赶上,三人已经出府了。
“哎,这都什么事呀!”
苏伯叹气不已,七殿下行为张狂,小姐怕是要被欺负了啊。
.....
马车晃悠悠的停在驿站,君子悦跳下马,并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站在原地等苏意。
苏意尾随在后,阿绫把她扶下来,这才一起进了驿站。
驿站很安静。
原本圣上打算安排府邸给伏羲子的,伏羲子拒绝了好一阵才让他来驿站。
驿站士兵战战兢兢地带着他们到后院,这才退了出去。
“见过七殿下,苏姑娘。”
哪知一进去,伏羲子笑的慈眉善目,似乎早已料到有人上门。
君子悦难得的正经,端端正正给他行了一礼,眉目张扬道:“大师多礼了。”
人家是护国寺的住持,连圣上都礼让三分,何况是他这个无权无势的皇子,多少收敛着点。
苏意也是跟着行礼。
阿绫在门口守着,院子清净,伏羲子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君子悦的是上等龙井,苏意的却是花茶。
君子悦难免多看了几眼。
“两位说的可是互换身体?”伏羲子摸着少有的胡子,眼睛微微眯着,“怎么了换法?”
君子悦面带严肃,道:“还能怎么换,就是我变成她,她变成我。”
苏意连忙点头。
伏羲子拿出签筒摆弄,随口问:“只有两次?”
苏意低声道:“是,第一次只有一个晚上,第二次是晚上到第二日申时。”
伏羲子皱着眉思考半天,没有头绪。于是便把签筒朝向苏意,她抽了一支签。
下下签,大凶。
伏羲子不着痕迹的皱眉,又扫了一眼君子悦,示意他也抽一根。
七殿下对文学这方面是个不学无术的人,但对鬼神之说纯属话本看多了,想也不想,抽了一根。
下下签,大凶。
这下伏羲子惊讶了,道:“奇怪,奇怪!”
明明两支签都是大凶,结果放在一起,却有化险为夷的征兆。
“莫不是被人施了厌胜之术?”君子悦拧着眉,道。
苏意却毫无征兆的咳了两声,望着他提醒道:“殿下那个字念......”
君子悦最烦太傅的策论,也最讨厌别人说他字丑以及纠正他的发音,他有些恼怒的红了耳朵:“本小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苏意、伏羲子:“......”
哦,恼羞成怒了。
伏羲子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笑的慈祥:“这倒不是什么厌胜之术,不过这签倒是看不出什么,你们换完之后身体可有碍?”
两人摇头。
“那便怪了。”
君子悦今日特意过来,就是想知道这个是怎么回事,结果听半天没有到点子上,已经有了些不耐,哼了一声。
苏意看了他一眼。
伏羲子又道:“此番回来也是刚好去富阳会好友,如后续你们还发生这样的事情,可到护国寺,说不定你们的机缘在那里。”
听到富阳二字,苏意眸子闪过异样,便很乖的点头。
君子悦脸色很臭,不情不愿的点头。
“苏姑娘脸色极差,可否让贫僧帮你把脉一番?”
如此好意她自然不会拒绝,便把胳膊伸过去。
脉搏一探,伏羲子眯着眼看了她一眼,便收回手,道:“你现在用的药物极寒,不可在用了。”
“我明日会让人送一幅药方到苏府,按我开的药调养吧。”
说罢,挥挥手,让他们出去。
三人出了驿站,碰巧遇到熟人。
“七殿下,苏姑娘。”身穿常服的石墨清顶着太阳站在路口,看到他们便上前打招呼。
君子悦对不熟悉的人都懒得理,冷淡的‘嗯’了一声便没有下文。
倒是苏意对他印象不错,便笑着应:“石大人神色轻松,可是盗贼抓住了?”
上次他们见面,石墨清还是一脸烦躁,虽然不明显,却被苏意发现了。
石墨清惊讶于她的观察力,便笑道:“正如姑娘所说,盗贼抓到了。”
他忙碌了这么久,总算解脱。
“哦?”君子悦突然插话,道“可是偷摄政王遗物的盗贼?”
“正是。”
难怪杜若会跟他提摄政王遗物的事情。
“可问出是哪方人物?”
能从偌大王府偷一件让圣上震怒的宝物,也算是本事。
“说出来殿下您可能不信,盗贼乃是一名花魁,春满楼的艳艳姑娘!”
抓到人的时候他也惊讶,艳艳姿色妩媚,舞姿妖娆,怎么瞧也不像那种能飞檐走壁的人。
君子悦:“......”
说起春满楼,君子悦是去过几次的,当然不是喝花酒,都是被杜若拉去听曲解闷的。
“走,去瞧瞧。”
君子悦瞬间倍感兴趣,大手一挥,便要上马。
“等等,殿下。”
石墨清眼皮跳了跳,拦住了他,道:“那个艳艳姑娘,其实……其实是男子,为人狡猾,你过去可以,但苏姑娘……”
苏姑娘这么单纯善良,大理寺狱内还是不要去了罢,免得被吓着。
京城的风言风语他也听了一耳朵,深知七殿下性情,倒也没怎么信他跟苏意有一腿。
君子悦嗤笑一声,能用暗器防身的还怕去那种地方?
“无妨,我不怕的。”苏意仿佛怕君子悦一个上马把她丢在这里,连忙走到君子悦身边扯着他衣袖。
石墨清:“……”
好叭。
原本君子悦打算骑马过去的,多了个拖油瓶,骑马是不行了。
好在大理寺离驿站不远,几人便走路过去。
阿绫没跟过去,她把马车赶到靠边停,再说大理寺她家姑娘可以凭着七殿下进去,她凭什么进去。
石墨清走在身后,苏意拉着君子悦的袖子,君子悦也不脑,任她拉着。
看了许久,石墨清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