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苏默默啃书,啃到了放学。
原以为放学之后,就有美美的午餐吃了。
走到饭堂时,才发觉一切还是自己想的太美。
只见食堂上方挂着一条类似于对联一般的条子,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午饭已临,需作诗领取”!
作诗?
作什么诗?
“吃个饭为什么还要作诗?”苏苏十分疑惑地问。
容钰不知何时竟同甲班其他的学子一起走了过来,恰好听到苏苏的问话,他回道,“你闭关修炼月余,不清楚也是正常。”
“学院里的刘夫子爱书如命,自然也希望他教的学子亦同他一般。”
“然,学院里爱学者有,爱书者有,爱玩者亦有。”
“在外界的诱惑下,谁又能天天捧着一本书啃到天亮?”
“谁也不能。”
“为了纠正学子们的不良习惯,刘夫子才决定从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融入文学的魅力。”
“而你今天看到的也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这还只是冰山一角?
苏苏嘴角抽了抽,简直无语吐槽,“那这么说,一定得作诗才能吃饭吗?”
容钰点点头,回答,“的确如此。”
“那要作什么诗呢?”苏苏又问。
容钰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微笑,指了指新鲜出炉的对联条子道,“我们今日的题材已经来了。”
苏苏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食堂上方又挂了另一个对联条子,上边写着“请以食物作一首诗”
底下的学子们见到这对联条子,有学问的人淡定自如,没学问的人愁眉苦脸,已经放弃的人无所畏惧,已经想到诗词的人,面带笑意。
“若作出了诗,以什么样的资格评判?”苏苏问。
“自然是以刘夫子的一切标准为标准。”慢悠悠推着轮椅而来的慕容逸回道。
容钰被抢了台词,心中有些许不悦,连忙补充道,“另外超过时间限度作的诗亦不作数。”
“时间限度?”苏苏有些好奇。
“不错!”容钰似乎看出了沈流殊的疑虑,连忙解释道,“刘夫子规定学子得在半柱香之内作出他满意的诗句,他才会寄予饭菜。”
“作出的时间越短,奖励便越大。”
“比方说第一个作出令刘夫子满意的诗的人,便可得到七日的美味佳肴。”
“第二个作出诗的人,可得到五日的一肉一菜一汤。”
“第三个作出诗的人,可得到三日的两菜一汤。”
“第四个作出诗的人,是一菜一汤。”
“第五个作出诗的人,便只有一道菜。”
“那第六个人呢?”苏苏问。
容钰摇摇头,告知她,“刘夫子一般只会给前五个人奖励,超出的人顶多比那些没答题的人多出个特制的腌制品。”
说着,他又指了指不远处那个大锅,道,“看到那个锅了吧?那便是今日大多数人的午餐。”
“白粥与馒头?”苏苏嘴角抽了抽,有些不敢置信。
“对,你没有看错,就是白粥与馒头。你要是下手慢了,连白粥跟馒头也没有呢!”
“诸位学子……”刘夫子终于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出现了,带着他的考题幽幽道,“带着你们作的诗来吧?”
那模样活脱脱一个传销组织的头头。
但见周围的人见他都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故而她也不好露出太过惊异的表情。
很快,第一个作诗的学子便出现了。
只见他袭一身白衣校服,校服上面还绣着三片绿色类似于树叶的图案,手上还抱着一本厚厚,大约有80厘米高的,被翻地有些发皱的书,一看就知道是个爱书之人,俗称书呆子。
这样的人一定可以作出令夫子满意的诗的,苏苏想。
可惜这人被厚厚的书遮掩住了容貌,令人不能一睹为快。
果然,书呆子很快便作出了一首,“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这样令人耳目一新的诗句。
刘夫子果然很满意,连连说了好几句好,而后笑意盈盈地给那学子赐了座。
有了珠玉在前,其他学子作的诗就有些不够看了。
苏苏成功地看到刘夫子从红脸变成了黑脸。
前者是满意激动的,后者是气的想打人的。
半柱香的时间很快便过了一半了,学子们都急了,但作诗这事,除了要灵感,还得要稳住。
不然作出来的诗,总是带着一股浮躁之气,总是不美的。
“你不上去试试吗?”慕容逸问她。
苏苏含笑道,“不瞒你说,我暂时还没想到好的诗句。”
这是苏苏胡诌的,她只是不想出风头。
事实总是会证明,越有名气的人死的会越快。
慕容逸闻言,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他被人推着轮椅上去了。
朗朗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
苏苏在这一瞬间似乎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也明白了他深深的无奈。
作为皇家之子,有些事情或许并不是你想放弃就放弃,你想退出就退出吧!
就如同这世上大多数人一般,做着自己并不喜欢的事情,但却无可奈何。
慕容逸果然入围了。
苏苏一点也不意外。
“你真不上去吗?”容钰抬眼问她。
苏苏摇了摇头,嘴角含笑道,“你先上去吧!我等下就上去。”才不。
容钰没有听出她话中的含义,微微笑道,“那便一言为定。”
然后他就施施然的走了上去。
作为甲班的学子,自然是比其他班的更加惹人注目,更别提容钰的相貌还很是不俗。
“是甲班的容钰耶!”有人惊呼道。
“他这是又来夺魁了?还让不让人活了?上次我那美味的螃蟹被他夺了,如今难道连我的盐焗虾也要离我而去了吗?”有人哀嚎。
“啥叫你的螃蟹,你夺魁了吗?”有人一脸嫌弃。
“哎!兄台,不管怎么说,看到他,我就知道今天的美味佳肴已经离我而去了,你就不能让我先默哀两分钟,呜呜……”有人一脸郁闷。
“额……”
“有那么夸张吗?”
苏苏有点怀疑人生。
“兄台,一看你,就知道你就是新来的,并不清楚情况呀?”有一穿着蓝衣校服的少年重重拍了拍她的肩膀,高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