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御姐人设的女明星大概是入戏太深了,也是掂不清自己几斤几两,竟然不知轻重地舞到理理面前去。
夕阳余晖洒下满地金光,理理就在谢暮色里看波斯猫在爬架上上窜下跳,玩得不亦乐乎。
赵晓芙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开口说道:“理理小姐,我知道,关于你和谢先生,一直以来都有一些不太好的传闻。但无论如何,我真心希望能得到你的认可。”
“什么不太好的传闻?”理理稳稳接住飞扑进怀里的猫,撸着它一身软软的干净,漫不经心地问道,“说来听听。”
赵晓芙像是没想到她还会这么问,怔了片刻,轻笑道:“不论是什么样的传闻,将来总会不攻自破的。”这话几乎就是在明示有了她的出现,理理和谢良迟的传闻人们也就当不得真了。
“爱如何就如何。”理理近乎厌恶地皱了下眉,漂亮的脸上一片冷然:“想怎样便怎样,只要别往我跟前凑。”
她身上散发的恶意毫无掩饰,刺得赵晓芙脸色有些难看起来,气性上来,便有些口不择言:“谢先生早晚是要成家的,理理小姐,就算不是我,也会有其他人……你这样,只会弄得大家都不好看。”
“我什么样轮得到你来评判?”理理烦死了她像急着开屏显摆的孔雀一样聒噪不已,回身挥手便推开挡路的女人要走。
谁料变故突生,赵晓芙身后便是三层小台阶,她一个站立不稳,便后仰摔了下去。
理理下意识伸出手,反应过来又很快收回,并且不自觉后退了一步,余光看见上前的佣人和走来的男人,于是就那么在侧冷眼旁观。
谢良迟让人将赵晓芙扶起,谢荫则第一时间上去查看少女的情况,握住她的手腕问道:“理理,没事吧?”
谢良迟看见这一幕,满心嫉意与怒气瞬间拔地而起,盯着那截白玉一样的手腕间覆着的手,连嗓音里也附着了十足不悦的气息:“你问她做什么?摔的是赵小姐,她站在那里好好的,能有什么事?”
“那么依叔叔的意思,我现在应该垫在这位赵小姐的身子底下?”理理漂亮眉眼戾气横生,满含冷意地问了这么一句。
谢良迟却看了眼女人磕红的额角,竟是略带责怪地问了她一句:“你怎么下这么重的手?”这时候他还以为是她吃醋,又不肯放下架子跟他服软。
理理却只是冷眼看他,根本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她缄默地与男人擦肩而过,像是根本不愿与他多说一个字。
谢良迟让佣人送赵晓芙去上药,然后静静在原地看着少女离开的身影,墨色眼底情绪平稳,他在等理理想明白。他相信这孩子会明白的尽管不肯承认,但她心里依旧有自己。
理理,如果这次输给我,就做好把一辈子赔掉的准备吧。
理理同样很冷静,如蔷薇般精致美丽的面容上毫无波澜。她并不在乎谢良迟的心思,哪怕这心思有可能是用在她身上的。
她只是厌恶谢良迟把不三不四的人弄回家,谢家到底还是她的地盘,就算是谢良迟也撼动不了她的身份地位。这宅子,门槛还没那么低。
假如赵晓芙真是他选的妻子,那么她将恭喜自己终于得到解脱。假如他只是在自己面前做戏,未免太过蠢而不自知。唱再好看的戏,也要有人愿意看才行。
自娱自乐,无趣至极。
再者,像谢良迟这样百般谋划,千般算计的作为,就算再过二十年,她也不会正眼看他一下。
谢荫跟在理理后面上楼,在她进房间之前拉住了她:“别为不想干的人坏了心情,理理,这还是你教给我的。”
理理垂眸看向他拉住自己的那只手,唇角轻挑:“怎么?乘虚而入?”
谢荫观察着少女的神色,并未发现厌恶的迹象,便小心翼翼地更加握紧了掌心纤细,低声笑说道:“你什么时候虚过?我只是想把握一切机会,为自己争取而已。”
理理意味不明地低低嗯了一声,谢荫听清了,自动理解成了认同。他喉结轻轻滚动,推着理理进了房间。
关上门后,在相对安静的环境里,年轻男人呼吸急促了几分,他试探地用唇碰了碰少女白皙的脸颊,然后毫不含蓄地说了句:“理理,我想吻你。”
年轻男人怀抱着纤细的少女,动作温柔地抵进她唇舌交换了一个缱绻深吻,然后贴在少女耳侧,嗓音低哑地问她:“舒不舒服,理理?”
谢荫从理理房间里出来后,就被叫到了书房。
男人坐在厚重的黑檀木书桌后,示意他坐在自己对面,先问了一句:“理理怎么样?”
谢荫不是很懂他问话的用意,谨慎回答道:“不太高兴……她一直这样。”
谢良迟嗯了一声,沉默了大约两秒钟,又问:“还记不记得我对你说过什么?”
少去理理面前。
男人根本不需要养子的回答,问话的目的只是重复警告他:“理理很招人喜欢,谢荫,这点我比你更清楚,也清楚得更早。”
谢良迟放下交叠的双腿,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神情略显阴冷:“小子,有些人是不能碰的。你老子的人,更是打死都不能碰,这个道理应该不用我教你吧?”
谢荫看着面前这个宣示主权的英俊男人,神情有些惊讶地说道:“父亲在说什么……我和理理妹妹?”
谢良迟目光深邃地审视了养子片刻,最终沉声说道:“做你该做的事,别动不该有的心思。”
“我明白,父亲。”谢荫毫不迟疑地应下。他最该做的事,便是让理理快活,各种意义上的。
入夜后,理理听见窗边传来细微的声响,她警醒地睁开眼睛,撑起身体来试探问了句:“翟青玺?”
过去许多个她害怕到彻夜难眠的夜里,都是翟青玺这样爬上来,缩着身子睡在床角陪她。
“是我。”身材颀长的男人从窗户哪里翻身进来,缓步走来她床边,静静地半跪下去,给她把滑落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半夜三更,有什么事?”理理重新躺了回去,侧头看向在夜色中面容模糊不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