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让阿彩接电话……”邵清惜老大不客气的,她知道找不著顾彩了,找封爵准没错。封爵向来对这个咋咋呼呼过分热情的小姑娘不怎麽喜欢,只是他也不会明确对谁表达不喜欢,依旧保持著平静语气说:“她现在不在。”
“你撒谎……”邵清惜愤愤地说著,紧接著楼梯响起了声音,一个梳著马尾的漂亮小姑娘上了楼,看著封爵做了个鬼脸后才看到睡在椅子上的顾彩。
封爵眼神一暗沈,把人抱到了怀里,低头看著眼前的人,压低了噪音问:“乖了?”
“不乖又如何?”顾彩微微抿唇,语气含着不服气地说。不乖?”封爵撇头想了半天,回过头来脸色依旧淡然地说:“不如何。”
顾彩得了厌食症一般,就是不肯好好吃饭。
封爵看她一眼,拉着椅子坐了过来,也没看顾彩的脸,只是盯着胃看了好半会儿,后来用双手搓揉了脸好半会儿略带疲惫说:“越是想照顾好,越是不能照顾好……”
顾彩身体最近激素有些失衡一样,明明中午刚刚睡过,不到一会儿又开始犯困,晚上七点醒了,九点眼皮又要打架。封爵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很是担心。“阿彩,你这样不行的,必需要看医生……”他显然担心得厉害。
“问题不大。”顾彩故作轻松,“不用大惊小怪。”
顾彩回到了母亲在的地方,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封丞竟然能找到这里来。
“不请我进去坐一会儿吗?“封丞穿着黑色的长款风衣,斜飞的眉尾酝着漫不经心,精致的面容隐带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顾彩?“
顾彩这一刻终于明白了,他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她为他卖完了命,挡完了枪,他却不想放过她归于平淡时,又将她卷入泥潭。
封丞种了满院子花,指着窗外的花田给她看:“好看吗?”
玻璃窗外阳光明媚,却照不到顾彩的身上,顾彩的脸隐在阴影里,勾了下唇,嗓音低沉,“喜欢。
“没什么恨不恨的,道理我都明白。”顾彩点了点头,平静道:“人不该有软肋,只要有,就该死。”她有,所以活该她受罪。
这话尖锐而凌厉的刺入他心口,封丞颓唐的低下头,低声下气,声音暗哑无力的祈求:“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跟我说话?”
封丞沈不住气,又靠近了年轻女孩,在纤瘦的人身边用臣服的姿势低下了身,低低地恳求道:“你说说话好吗?”以前顾彩不理他,好不容易在他身边了,她还是不说话……封丞现在无比渴望她能多与自己说几句,这麽长时间过去,他以为迷恋会少一点,但哪想,比年少时候更甚。
“跟我说句话,阿彩。”封丞耐心地哄著她,只是顾彩还是窝在他怀里,一言不发,眼睛静静悄悄的,里面什麽也没有。只有有人让细微的顾医生,才能证明怀里这个人还活得好好的。
在朴山别墅,封丞为她打造了一个书屋,一屋子的书。封丞揽着人,笑着问她:“怎样,喜欢吗?”
顾彩赤足走摆在地摊上走过去,她穿着米色的家居长裙,棕色卷发披在肩上,一如既往的安静模样。
封丞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眼睛里满是不加掩饰的爱护和宠溺。
“走啊,去吃饭了。”到中午时分,封丞推开书房的门,朝坐在地毯上的她伸出手,顾彩站起身,把手放到他手里,她刚抬脚,突然眼前一黑,意识陷入昏暗。
封丞下意识一把接住身体算下去的人,双臂把她牢牢抱在怀里,眼睛始终老谢前方,眼里是还未褪去的惶然和害怕
“乖女孩,会没事的。”他喃喃说道。
可是事情很严重。
雇佣兵是世界上最神秘的一个军事组织群体,他们之中的每一个都拥有非常强大的单兵作战能力,简直就是一台“杀人机器”。顾彩所在的红日安保公司便要他们服药。
为了更好地控制他们这些机器,就需要有统一的指令,这个指令,就是慢性毒药的解药。组织成员均长期服用一种药,体内毒素累计,一旦停止服用解药,会有很多副作用显现出来,直至生命枯竭。
潜伏期一过,药效渐显,毒性会令人痛不欲生。
封丞之所以知道这些,是特意向道上一个大咖打听来的,那人叫迟暮,据他说道:“那种密毒不会真的要人命,只是会让人身体机能衰退而已,如果不按时服药的话。”意思就是,没有药,人就会被活生生拖死。
封丞若有所思,点点头:“谢了兄弟。”
封爵来访朴山,他远远看见封丞坐在沙发上,怀里一个女人头枕在他肩上,双手环住他的颈间。他不需要看脸就认得出来,那个人是谁。
是他的阿彩。
封丞毫不避讳的给顾彩顺了顺长发,面无表情地看向封爵。
封爵坐得腰背挺直,神色平静地说道:“老五,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为了和我抢人,你想身家输尽吗?”
封丞像是突然间转性了一样,嚣张气焰大减,变得温和耐心起来,沉声道:“我可以什么都不和你争,但是顾彩,谁也不能和我抢。”
封爵眼睛一直落在女孩身上,见她一动不动,忽然意识哪里不对,低声问道:“……她怎么了?”
封丞神色不变,淡淡说道:“睡着了。”
封爵气极反笑:“我睡在她身边那么就久会不知道她有多浅眠?”
封丞眉眼阴郁,那么久,意思是他们一直同床共枕吗?
封爵到底还是把人接回了家,刚换了环境,顾彩睡得不舒服,总是皱着眉。
封爵见她不开心也没有多话,沉稳的男人只是低头用手细细地磨蹭著他的宝贝白皙的脸,再把吻珍爱地落到她的眉梢眼角。
封丞总是不甘心,明明是他先遇到顾彩。
“封爵他生下来就金尊玉贵,一声顺顺遂遂,要什么有什么,为什么要和我抢呢?”他迷茫地像个孩子一样,眉宇间却有着清晰的痛苦。
顾彩轻声说:“没人和你抢,五少。”
封丞微微一怔,是啊,一开始本来无人同他抢的,是他自己把人作没了。也许是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把她当成他的私有物,心里以为她永远只会是他一个人的,才会那样肆无忌惮。
她关上门时,隐约听见一句:“也许是因为你值得更好的。”
他的爱掩藏在暴躁偏执之下,他的爱意显露在温柔宠惯之中,高下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