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跳完这支舞之后,期待地看向封烨的方向,也不由得想去看其他人的反应,但当她看过去的时候,就发现大家早就一个个低下了头,谁也没在看她了。
她不禁有些疑惑,她跳舞虽说也不是很好,但起码也没难看到需要低下头去逃避的程度吧,怎么这些人连面子功夫都不愿意做了呢?
想不明白这些,她只能站在中央,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封烨也是想给她脸面的,但无奈今天这事儿已经严重到了一定程度,他实在是做不到当做没看到一般就这么将此事轻轻揭过去,“静妃,你可知,你刚才挑的这支舞,是什么舞?”
在众人不明所以的时候,太后就率先站出来了。
红袖没想到她这个时候会站出来,还是因为自己这件事。
她以为魏小楠是为了让她记得她对自己的好才这么说的,于是便笑了一下,“皇额娘这是说的是哪里的话,我的这舞蹈还是额娘推荐给我的。”
她这话说完,就见魏小楠仿佛是遇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儿一眼看着他,“你自己做的是,跟哀家有什么关系!”
说着,便是一副对她失望至极的样子,“哀家平素因为你是我妹妹,对你多有照顾,却实在是没想到你竟然在这种时候说话还能将这种事推到哀家身上,哀家可真是对你失望至极。”
听到魏小楠的这番话,红袖就算是再不明白也察觉到了端倪,“皇额娘,你说这话就没意思了,我平素是最尊敬你的,这宫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偏生到了这种时候,你便要把这些都算在我头上,我就想知道,皇额娘缘何敢做不敢当?”
她这几句话一出来,众人大概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也不可能有一个人站出来去帮红袖说话,是以全场竟是成了一种诡异的安静的样子。
魏小楠看着他这个样子,心底嗤笑了一声,也不过如此罢了。
这时候有其他国家的使臣站了出来,“鄙人有幸曾在一本典籍里看到过这支舞蹈,这支舞蹈只有皇后才有资格跳,我怎么记得,这位是满朝的静妃娘娘啊!”
说这话的是芜国使臣,在场的这些大臣们不仅仅擦了下自己额头上的冷汗,他们可不保证自己说错这话来能全身而退。
不过这芜国使臣胆子也是真的大,真就不怕惹恼了满朝的人。
而封烨则明显地察觉到了这人对自己国家的敌意,他从来没这么深刻的体会到过这种感觉。
“这位使臣,你可别乱说话,我们静妃娘娘怎么会分不清楚舞蹈呢?”
说话的时候以为大臣家家里的千金,她也是想进入后宫的,但今日就因为芜国使臣,这么多想进后宫的人才进不去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说话的时候带上了点刺,“我怎么不知道,芜国还比我们自己更了解我们自己的东西了?”
芜国使臣听了这话,也并未生气,只是笑了笑,“这位姑娘,咱们不用这么早就划分清楚界限,说不定你们自己的人也没有我这个外人了解你们自己的东西呢?”
虽然她是笑着说这话的,但话里挑衅的意味却是十足。
而这一会,这些平日里不怎么对付的人此刻倒是都统一了战线,都站了起来,“不知芜国使臣来我们满朝,究竟是来参加朝会的,还是来教我们满朝的人做事的?”
芜国使臣见他们一起反驳自己,便笑了出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这可别说是我手伸得太长了,你们自己既然处理不好,那也不能让我们连口都不开啊!”
平日里这几人私下争斗的时候,也都是战斗力不怎么弱的,此刻一致对外起来,也都是毫不手软的,“我倒是不知道,一个能将自家亲戚的孩子培养成自己所需的人才的人,究竟是怎么觉得他有资格跟其他身份尊贵的人说话的。”
“对啊,我们不说身份有多尊贵,起码,是你不配与我们平起平坐的。”
“我们这些人都还没说什么,就不知道作为芜国使臣的你,是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这些的?”
说话的这几个人,分别是朝中几位重臣的女儿,气度与胸襟自然是有的,此刻怼起人来,也是一个个都挺狠,“我们自家人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人来说三道四了?”
芜国使臣此刻也丝毫不觉得自己不占理,反而有一种踩到别人痛处的感觉。
“你说,如果天下人知道满朝的上上下下连他们自己的舞蹈该用于那种场合都不知道的话,该是什么样的一番景象啊?”
几个姑娘对视了一眼,看向她,“你尽管去说,我倒是要看看,我们那些人是相信你们的话还是相信我们的话。”
“你觉得,我们会让不该从现在这里的舞蹈出现在这里吗?”
芜国使臣看了他们几个一眼,丝毫就没把这几个人放在心里,只是觉得他们是小打小闹罢了,这些老家伙都还没有表态,说明这件事就是她猜想的那样。
但她这时候又稍稍有点顾忌了,毕竟有带着面具的那个玄策宫的宫主在,她就不能那么肆无忌惮。
当她看到孟芙只是坐在那里,仿佛什么都没注意一样。
她便放下心来了,只要这个人不出手,一切她都是胸有成竹的。
“你们满朝现在没有皇后,整个后宫又只有这么两个嫔妃,难道这人不会自己起心思吗?”
红袖到了这种时候,自然是反应过来了,魏小楠这是这利用她。
想明白了这一点,她不由得暗骂自己愚蠢,怎么这么快就上了她的当,到这个时候都还没反应过来。
不过哪怕是反应过来了,她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当个背景板,只能把希望寄托于这几个平日里也想方设法进宫的娇小姐身上。
几人对视一眼,刚想说什么,就见锦菱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