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燃燃这么久以来压抑着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她一把甩开程牧青的手问：“请问我饿不饿关你什么事？你一会儿告诉我，我影响了你学习，让我滚远点。一会儿又跑来主动关心我饿不饿肚子，大少爷，请问你人格分裂吗？”

这话问得程牧青哑口无言，但他并没有离开。

只站在那里静静地望着陆燃燃，眼中藏着千言万语，藏着无尽委屈，这样的程牧青，陆燃燃根本没法拒绝。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就像是一只等着被人领养的小狗。”陆燃燃出言讽刺。

“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别生气了，去吃饭吧。”程牧青依旧是这句话。

陆燃燃觉得今天她如果不陪着他吃这顿饭，可能就回不了家了，大约这人也是有点强迫症吧，她断交了，还得有个类似于散伙饭之类的仪式。

陆燃燃看着程牧青，突然就放弃了抵抗，哼笑一声，“行吧，不就是吃顿饭吗？走啊。”

四中街上饭馆不少，陆燃燃抬腿进了那家曾经去过的川菜馆，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是他们俩第一次吃饭的地方，如今再作为最后一顿饭收尾，也算是有始有终吧。

既然是请陆燃燃吃饭，菜当然是由陆燃燃来点。

这次她毫不推拒，点了一堆超辣，变态辣的菜，她知道程牧青是不爱吃辣的，在食堂吃得都是清清淡淡的。

程牧青一直沉默不语，只拿眼睛小心翼翼看着陆燃燃。

等菜的当口，陆燃燃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淡淡说：“你今天是不是有话对我说？说吧，别耽误彼此的时间。”

程牧青斟酌了一下，“你今天看起来特别生气，是不是因为下午和我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她叫苏薇，是我爸老朋友的女儿，和我一起长大的。”

陆燃燃不得不打断他：“你跟我吃饭就是想跟我讲讲你小女朋友的事情？”

程牧青眉头微微皱了皱，手指烦躁地敲着饭桌，“我都解释过了，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我刚转校过来，家里让我多照顾一下。我把她当妹妹看待的。”

陆燃燃眼睛看向墙壁，好像在很认真地研究墙上贴着的广告。

程牧青看着她那样子，有些气恼，可又忍住了：“我以后应该会离开B城的。”

陆燃燃也会离开这里，但是她不会跟程牧青说。他们彼此都很清楚，他们将会走上两条完全不同的道路，而道路的尽头没有交集。

以前陆燃燃是很想讨程牧青欢心，想让他喜欢她，可现在她突然不想了。

喜欢或者不喜欢又有什么差别呢？迟早是要分开的。

程牧青低头喝了一口水，“我高中不会谈恋爱的，大学也不会谈恋爱的。”

他心里很想问陆燃燃一句能不能等等他，等他准备好再谈一场光明正大的恋爱，可他知道他没有资格，没资格要求她任何事。

也许，两年后陆燃燃就会忘了他是谁。

陆燃燃看着程牧青，眼中皆是不解：“你干什么一遍又一遍地跟我强调这些？我缠着你了吗？我告诉你，我现在不会缠着你，将来你上大学了也不会缠着你的，我不会耽误你好好学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