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都凝结了，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彼此直视着对方的眼睛，里面皆包含着复杂的情绪，却都看不透对方。

最后，程牧青泄气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不会和别人谈恋爱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不会和别人谈，难道你要和我谈？”陆燃燃出言讥讽。

程牧青沉默了，他不会，至少现在他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谈恋爱。

菜端上来了，陆燃燃也没有客气，拿起筷子就吃，果然够辣，辣得她眼泪都掉下来了，一滴滴掉在桌子上。

程牧青心如刀绞，他突然有些后悔逼着陆燃燃来吃这顿饭。

只恨他还这么小，连自立的能力都没有，自己的前路尚且不清晰，怎么敢轻易给陆燃燃承诺，他保障不了她的未来。

他拿着纸巾轻轻地为陆燃燃擦眼泪，陆燃燃一把夺过来狠狠地揩鼻涕，声音很大，她一边擦鼻涕一边笑着说：“这菜真辣，我后悔了，简直没法吃。”

她说这话时，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眼泪包在眼眶里，晶莹剔透得像是琥珀一样。

说完，陆燃燃就站了起来：“你慢慢吃吧，我得回家了，今天太累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这次程牧青没有再拦她，他不知道说什么能安慰到陆燃燃，只怕再说出什么话，让她更伤心。

坐在这个油腻的小饭馆里，透过玻璃窗看着陆燃燃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程牧青默默地吃了一口菜，果然很辣，只一口，他的眼圈就红了。

九月份，程牧青参加了全国物理竞赛。

成绩出来，他以全省第1名的成绩进入了国家物理集训队，开始集训，并且直接被清北预录。

这个消息还是向安南告诉陆燃燃的，她特意把陆燃燃约了出来，以极其夸张地方式讲述着程牧青的“成神”之路。

向安南：“已经没有什么语言能够表达我对程学长的崇敬之情了，他简直就不是人！是神！是神！你知道吗？！”

陆燃燃漠然地看着向安南，程牧青究竟有多么优秀，她已经深刻地见识到了，她忍不住说：“行了，你说过很多遍了，我知道他厉害，我们都知道。”

向安南：“不，你不知道，我们有幸认识这么一个神一样的人，是老天对咱们厚待啊！你要好好珍惜这个机会啊，你简直是老天的宠儿，它把程牧青给了你！”

陆燃燃脸色微变，严肃地说：“别再拿这事开玩笑了，一点也不好笑。”

向安南看着陆燃燃的脸色，怂了：“好了好了别生气啊，他过两天就要去帝都集训了，你不去送送吗？”

陆燃燃心里一动，嘴里却说：“我为什么要去送？恐怕要送他的人有很多呢。”

向安南想了想说：“也是，到时候他的家人肯定都在，你去不合适，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她早就被发现了，细想想，确实是从那通电话开始，她和程牧青就不再联系的。

想必，程牧青家里对他很严格吧，她的那通电话，一定引起了他家里人的怀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