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燃燃彻底无语了，灯是关了，可程牧青并没有走，现在比刚才并没有好多少。

尽管没有了灯，可病房里也没有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她望向程牧青，程牧青也在看她，他的眼睛那么亮，就像是天上的星星。

陆燃燃率先败下阵来，缩进了被子里，幽闭的空间里，她的心跳如鼓锤，整个人都被震得发懵，他这是什么意思？

想起六年前，他曾经说要和她在一起，难道说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这个心思吗？

陆燃燃想问，可又问不出口，毕竟多年前她还拒绝了他，现在委实是没脸问。

突然被子被人拉开，陆燃燃吓了一跳，“干……干什么？”

程牧青声音里带着笑意：“你想把自己给闷死？”

“我都说我要睡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啊？”

程牧青气定神闲，“你今天刚做了手术，不能一个人待着，我陪一会儿你。你……你想去卫生间吗？”

陆燃燃的脸腾得爆红：“你说什么呢？”

程牧青解释道：“在我们医生的眼里，病人是没有性别的。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一个人去卫生间不方便，我可以扶你过去，我在外面等你。”

说实话，陆燃燃是真的想去厕所了，主要是她的室友们，给她买了夜宵，害她喝了满满一碗的甜汤。

可现在就算她憋死也不会去厕所的，医生看患者没有男女之分，可患者看医生却是有男女之分的。

陆燃燃扭过头：“我不想去。”

“既然不想去就快睡吧，你睡着了，我就走了。”

“你在这看着我，我睡不着。”

“那我不看你了，我在这里休息一会儿。”说着，程牧青竟然趴在了陆燃燃的床边，看这样子还打算在这里睡一觉了？！

“难道值班医生没有休息室吗？你去你休息室休息吧，坐着怎么能休息好呢？”陆燃燃不满道。

“你打算把隔壁床吵醒吗？别废话了，睡吧！”程牧青头也不抬，看那样子是真的准备睡在这里了。

陆燃燃是睡不着，眼睛盯着天花板，总觉得今天一天都过得非常荒谬。

高中时候明恋过的人，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了眼前，现在孤男寡女的，他还睡在自己床边。

这TM谁能睡得着啊？

还真的有人能睡得着，陆燃燃能清晰地感觉到身边的人睡熟了，他的呼吸平缓绵长，竟然还睡得很香。

偶像剧里怎么演的？一男一女在床上躺着，当然他们俩情况有点不一样，一个躺着一个趴着，但大多数不是女的睡着了，男的睡不着，心猿意马吗？

哪里像他们这样，她这里还心头小鹿乱撞，那边已经去会周公了。

半夜，程牧青放在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他马上就清醒了过来，起身看了一眼已经陷入深睡眠的陆燃燃，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头发，就离开了。

第二天，陆燃燃醒过来的时候，病床边上放了一个保温饭盒，共三层，第一层是菜，第二层是一个肉饼，第三层是白粥。

虽然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信，可总觉得这大概是程牧青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