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阮清早早的起床做好了早饭,苏博仁和苏云筝睁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围到了餐桌前,就坐吃饭。
虽然有抱错这一个意外的事情发生,但是该上的学还是要上的。
苏晏歌的房间没有一点动静。
刚刚给苏云筝剥好一颗白鸡蛋的阮清将鸡蛋放进苏云筝的碗里,抽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手,站起身朝着苏晏歌的房间走去。
“这丫头,都这个点了怎么还不起来?”
阮清板着脸拧开了苏晏歌的房门,入眼的依旧是一室漆黑和寂静。
只是现在是清晨,白昼的光穿透薄薄的窗帘,洒进室内,光线比晚上不知道好了多少。
这下子,阮清也看见了床上跟条毛毛虫似的别扭堆起的被褥,但是她觉得应该裹在被子里的人却不在。
阮清一愣,目光扫过室内,没有看见苏晏歌的书包,又将视线放在没有叠好的杂乱被褥上,皱了皱眉,转过身,脸色不大好看地朝着正厅走去。
“老婆,晏歌呢?”苏博仁看了看,没在阮清身后看见小女儿,不由得问出声。
他们家的情况虽然比不上温家那样有钱,但也还是达到了温饱以上的标准线。
因为大女儿和小女儿的争气,都考入了同一所重点高中,苏博仁这些年下来也攒了一辆车的首付,每天去公司上班的路上,顺便就送姐妹两先去学校。
“别提了,那丫头不知道抽什么风,昨晚一个电话和短信没有发过来就算了,今天早上一大早就自己走了。书包都没了。”阮清撇撇嘴。
谁也没有把苏晏歌朝彻夜不归的方向上想。
毕竟虽然苏晏歌在家里的存在感就很卑微,性子也少言,但还是那种小心翼翼的规矩乖学生。
小性子可以理解,但是彻夜不归?
苏晏歌?
那怎么可能?
无非是因为父母的注意力最近都在姐姐身上,于是她觉得自己被忽略了不舒服罢了。
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是二胎的家庭一个搞不好可能就是姐妹反目成仇。
而苏家虽然也是二胎,但是这一点上,阮清和苏博仁觉得自己都已经将水端平了。
大女儿平时贴心又会说话哄他们夫妻两开心,他们自然偏心大女儿一些。
但就算是这样,他们也没有忽略掉小女儿。
这不,虽然这几天都顾着云筝,不也是给晏歌发了消息、打了钱过去嘛。
这么一想,阮清顿时觉得小女儿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哪怕姐姐不是亲姐姐,但怎么说都是从小一起长大、一同互帮互助过来的。
姐姐遇到了这种事情,做妹妹的不来一起安慰云筝还耍小孩子脾气赌气,真是太不懂事了。
“爸,我吃完了。妹妹既然先走了,那我们也赶紧走吧?实在不行我今天下了课去找妹妹说说话,这几天也是我只顾着自己了,都忘记了妹妹的感受。”苏云筝当然也想到了阮清他们想的,这种时候,贴心小棉袄就要上线了。
果然,阮清和苏博仁都对着苏云筝投来欣慰的目光。
至于晏歌那边——
在又一次迎来了艰难的选择后,晏歌等来了一份外卖小哥给她送的一杯黑米粥。
甜滋滋的味道在味蕾上蔓开,晏歌餍足的眯了眯眼,回味着口中醇香的黑米香,觉得这个世界的美食是真的不错。
开始为自家宿主剩下不多的余额发愁的零零七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系统脑袋。
今天也是为生计发愁的一天呢。
“扣扣、”
病房的门被敲响,晏歌捧着塑料杯抬起头,说了声“进”。
换上了一身深灰色西装的杜胜顶着一双熊猫眼走了进来,看着晏歌的眼神复杂极了。
“来了。”晏歌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靠坐在床上,手里热腾腾的黑米粥香味飘散在病房中,消去了不少消毒水的味道。
看着一副悠闲姿态的晏歌,杜胜的视线更加复杂。
鬼知道他都经历了些什么。
在敲下地皮的补偿金和确定发放日期后,他让助理去查的关于晏歌的资料也被递了上来。
从小到大的所有事迹,无一遗漏。
除去最近发生在苏家和名门温家之间的千金抱错事件,晏歌的资料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
平凡。
也就是说他想象的这个气质神秘贵气的女孩子身后并没有什么后台,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里长大的女孩子。
看得杜胜情不自禁怀疑起了自己的眼光。
这个小姑娘是怎么知道那块地皮下藏着龙脉呢?
所谓的龙脉,是做房地产这一行业的人又恨又爱的东西。放在古代和修仙世界,那是最有灵气或者真的住了条龙的地方,放在现代,那就是指那块地皮下会有墓地,还是身份不凡的古人的墓地。
假如这块地皮并没有投入多少经费就发现了下面的龙脉,那么买下这块地皮的东家无疑可以大赚一笔。
但如果已经投入了很多的资金开发这块地皮,却突然挖出了个龙脉,那可谓是血本无归。
既然是在地皮上开发项目,那投入的本金当然是比政府的补偿金要多的多的。
哪怕有政府的补偿金,对东家来说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这种情况,杜胜就无比庆幸虽然被人坑了买下这块有问题的地皮,但因为资金被套牢,还没有联系开发工程队,也没有决定好要在这块地皮上投入什么项目,毕竟启动资金都没有,就只能暂时搁置着。
谁知道,本以为到了穷途末路,这又峰回路转了呢?
虽然,告诉他这个消息和带给他这个机遇的,只是一个出身普通家庭的小姑娘。
但这个小姑娘又是从哪里知道的这块地皮下面有龙脉的消息呢?
或者是谁告诉她的?
为什么要让苏晏歌告诉他呢?
这些问题困扰了杜胜整整一夜,让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这不,第二天,他就有了一双熊猫眼,打量着晏歌的眼神,也透露着复杂。
慢吞吞的喝完了黑米粥,晏歌将空空的塑料杯扔进垃圾桶,漆黑幽深的眸子看了过来。
“既然补偿金已经下来了,那你应该履行我的第二个条件了。”
那一瞬间,杜胜仿佛觉得自己看见了深渊,不由自主的将他吸入,不容挣脱,也不容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