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们反应,大夫转身走进抢救室。
“砰!”
抢救室的大门再次关闭。
宋延明听得心惊,俊脸浮现出焦急的神色。
旁边的救护人员看他这样,解释道:“前两天被变态杀手杀的那个姑娘,是我们熊主任的亲侄女。”
李秋生深吸一口气,拍了拍宋延明,无声表示有了救护人员这话,可以暂时放心了。
他又问宋延明:“你还没有吃东西吧?你先跟我同事去吃点东西,等下再过来,乔婉婉不会那么快出来的。”
宋延明望了眼紧闭的抢救室门,失魂落魄地摇头。
乔婉婉现在生死不明,他怎么可能吃得下?
李秋生看着他一副恨不得现在躺在抢救室,命悬一线的人是他的样子,重重叹了口气。
“我们先去那边坐着等吧。”
宋延明点点头,跟着他一起坐在抢救室的长椅上。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过了会,有公安送了饭菜过来,让李秋生跟宋延明吃。
宋延明摇摇头,目光直直盯着抢救室的门,似乎只要稍微挪开一下,就看不见乔婉婉活着出来一样。
搞得李秋生也吃不下了:“拿走吧,没心情吃。”
“李队,那两个犯罪分子已经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醒了!”
李秋生激动地站起来,拔腿要走,又想起来了什么,他半转身子看向宋延明,“我去”
不等他说完,宋延明就对他挥了挥手,示意他有事要忙尽管去,不用陪着。
李秋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跟着刚才那个公安转身离开。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夜越发深了,气温也越来越冷。
但宋延明像是感觉不到,就那么痴痴地等。
他不敢多想,也不敢想。
怕想多了,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乔婉婉了。
他跟乔婉婉都还年轻,从来没有想过谁会先离开,以为还有好几十年的日子,可以一起走到白发苍苍,儿孙满堂。
以前家里长辈去世,他还小并没有像现在这么深刻地体会到,深爱的人可能会永远阴阳相隔的悲痛。
但很多事,不是等我们做好心理准备了才发生,总是打的我们措手不及。
在面对死亡,我们显得那样的渺小又没有用。
等待的时间越长,越是煎熬,他坐立不安,在抢救室门口来回踱步。
这边。
同在卫生院照顾胡奶奶的胡彩云,从救护人员口中得知,公安抓了两个犯罪分子在病房的事情。
她立即想到了李秋生!
虽然上次,胡奶奶告诉她,李秋生已经有相好的了,跟她不可能,还说乔婉婉会帮她介绍更好的。
但她不信!
她上次听绑匪的话,坑了乔婉婉一把,害得乔婉婉差点跟她,还有李秋生一起被定时炸弹炸死。
乔婉婉肯定怀恨在心,不害她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会诚心给她做媒,让她嫁个好人家?
而且她觉得,只要李秋生没有结婚,那她就有机会!
李秋生虽然是乡下的,但长得好,又是公安铁饭碗,而且还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救她,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她才不会轻易放弃!
于是她胡乱找了个借口:“奶奶,我去上个厕所,等会回来。”
躺在病床上的胡奶奶皱眉道:“好,你上完厕所了就快点回来,我不舒服。”
“要不要我喊大夫?”
“不用了,我再看看,如果还不舒服就喊。”
胡彩云听见胡奶奶这么说,顿时松了口气。
胡奶奶已经到了肝癌晚期,经常各种不舒服,她也就没有太放在心上,欢喜地跑去找李秋生了。
因着胡奶奶是卫生院的常驻病人,胡彩云跟这里的救护人员也混熟了。
她只是稍微打听一下,就找到了李秋生所在的病房。
只是没想到,病房外面有公安守着。
她一时间不敢上前,只好在外面等着。
过了会,又有两个公安,带了个女同志过来。
那女同志,胡彩云不认识,但她肯定那个女同志不是李秋生的同事。
胡彩云为了接近李秋生,把派出所里的公安都认了个遍,尤其是女公安,目的就是想找到李秋生那个相好的。
这个女同志这么晚了出现在这里,难道她就是李秋生那个相好的?
胡彩云不由认真打量起那位女同志起来。
年纪应该比她大一两岁,穿着打扮看上去挺有钱的,脚上还穿着黑靴子。
长相么,胡彩云觉得自个儿比她长得好看,就比她白了点,胸比那她小了点。
就在胡彩云低头看自个儿胸脯的时候,那位女同志走进了病房。
胡彩云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她上前也想进去,却被守在门口的公安拦住。
胡彩云:“我认识你们李队,你让我进去。”
公安:“在办案,你认识也不能进去。”
胡彩云不服地说,“刚才那位女同志,怎么能进去?该不会是你们李队相好的,就能有特例吧!”
“你瞎说什么!我们李队还没处对象呢,那位女同志是”公安猛地意识到差点说太多,皱眉驱赶她,“反正你不能进去,快走开。”
如果换做平时被人这样驱赶,胡彩云肯定会发脾气,要吵上几句的。
但她现在双眼发亮,心思全在那句“李队还没处对象”上面。
为了确认无误,她又问了句:“你刚才说,你们李队没有处对象,是真的吗?”
“当然了!这个有什么好撒谎的?”
“我就知道,她肯定是在撒谎!太好了……”
公安皱眉:“你在嘀咕什么啊?快走远点,不要影响我们办案。”
“好好好!我就在旁边等秋生出来。”
她抿着嘴笑,望了眼病房紧闭的房门,然后欢喜地走去旁边的长椅上等着。
就在这个时候,躺在病房里的胡奶奶越来越难受。
她捂着肚子,大喊了几声,却并没有人回应。
现在快过年了,她所在的病房里只有她,跟另外两个病人,刚好那两个病人今晚都请假回家睡去了,而胡彩云又迟迟没有回来,病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难受的要命,拼命喊了好多声,只可惜她所在的病房在走廊的尽头,离护士站有比较长的距离。
一时间,她是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