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总归这些金子我拿着也用不了,还是你收着便是。”
“再说了,自古以来妻子都是要管家的,这金子你收着是应该的,而且,我们两个人谁拿着又有什么分别?”
他口中鲜少迸出这么长的句子,倒是一时间将钟沛儿给说服了。
见他表情中并没有什么不愿的地方,钟沛儿当即也就放心收着了:“那好,既然你这么说来,那这金子我就真拿着了哦。”
“嗯。”徐沉策淡淡应了一声,又觉得自个儿好像有点敷衍,于是又补充了一句:“你拿去做什么都行。”
“真的吗?”钟沛儿这回倒是真的笑出声了,她刚才还在想要怎么跟徐沉策说炼丹的事情呢。
他们的生活质量如今已经算是不错了,但是随着药膳馆逐渐走向正轨,就不会再需要更多的药膳方子了。
其实这个月来,苏丹已经没有再向她求药膳方子,可见药膳馆以后一段时间应当是不会再跟她合作。
如此一来,他们就没有了进项。
钟沛儿之前豪掷六百多两银子买了紫金丹炉,此时手上也并没有多少银钱,温饱尚可。
但若是以后需要用钱的时候,难免会有些捉襟见肘,毕竟钱是死物,坐吃山空是不行的。
这铜丹的效果自然也不错,但是却卖不了多少钱,钟沛儿还是打算制作金丹,售卖给药铺。
毕竟之前她上山找到的人参跟灵芝也都是侥幸,谁又会次次都碰到这些灵丹妙药呢?所以还是制作这金丹靠谱一些。
徐沉策看到钟沛儿的表情之后便明白了她一定是打算用这些金子做什么,微微点头应和了一声:“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他不能给她优渥的生活,但该有的尊重,徐沉策自认做的很好。
有他这句话,她当然放心了,当即便双眼亮闪闪道:“我打算将这些金子熔了之后做成金丹,总归这些金元宝咱们也花不出去,还不如制成金丹来进行售卖,也算是一笔收入。”
没想到她竟然是为了赚钱补贴家用,这个认知让徐沉策的心中有点淡淡的微妙感。
人家都是男主外、女主内,到了他这里,倒是钟沛儿又要主外又要主内了,那些大臣还说她配不上自己,实在是有眼无珠!
得此贤妻,真真是三生有幸!
“你决定便是。”徐沉策见钟沛儿说的眉飞色舞,一边拿过茶壶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徐沉策的态度无疑是给了钟沛儿更多的信心。
没想到她到了古代,竟然还能发展事业线了,说起来上辈子她虽然是表面风光的都市丽人,但是中医在几千年之后已经逐渐被西医所取代。
他们家是中医世家尚且被式微,更别提是别人了。
因此上辈子钟沛儿倒也没有什么机会发展自己的事业,只是按部就班的接了长辈的班罢了。
但是到了古代,自己上辈子所学的东西就派上了用场,钟沛儿倒是没有什么雄图伟略,但是如今看着自己的医术一天天的在变好,心里也逐渐升起了一股子冲劲。
靠着这股子冲劲,钟沛儿又在灵泉中看了一下午的医书,待到第二日跟县官夫人请辞的时候,差点要摔倒在门槛上。
“哎哟哟,沛儿可要小心点。”县官夫人很心疼钟沛儿小小年纪还要受制于人,明明是为人妻,作为女子不该抛头露面,但这小侯爷之前不放人,她也没办法。
如今三少爷的病情已定,好说歹说,小侯爷也总算是愿意放人了,县官夫人这才稍稍缓解了一下自己的愧疚感。
钟沛儿被徐沉策一把搀扶了起来,好笑的挠了挠头道:“是我没看清路,想来真是有些冒失了,还请县官大人跟夫人莫要见笑。”
县官夫人当然不会笑了,只当是钟沛儿这几日心思劳累,因此这身体才逐渐虚浮,当即便将人拉到自己身边说了一通关心的话。
林嫣儿今日也在此处见客,见县官夫人竟然为了跟那村姑说话把自己晾在一边,手上的帕子都快要绞碎了。
“好了,钟大夫是医者,自然懂得怎么调养,你在这多说什么,怕是班门弄斧让人家笑话。”
县官大人知道县官夫人喜欢钟沛儿,但谁知道她却是越说越没边了,当即便连忙打了个岔。
“也是,我怎的就忘了沛儿是大夫这回事了。”县官夫人脸上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她膝下的儿子如今跟随夫子在外游历,见到钟沛儿便忍不住耳提面命了起来,谁能记得人家也是有娘亲的,自己这般倒是有些失了礼数。
钟沛儿见县官夫人脸上闪过一丝怅惘,连忙道:“夫人虽然不是医者,但说的却也都是肺腑良言,我虽为医者,却总是对自己丢三落四的,夫人说的这些话倒是说到了我心里去,当真有用呢。”
这话任是谁听了都会忍不住笑逐颜开,县官夫人当即便笑出了声。
看的林嫣儿又是一阵烦闷,这村姑到底有什么好的?怎的姑母跟姑父都对她如此纵容?有她在,自己反倒是像个外人似的。
几人寒暄了好一会,钟沛儿便要离开了,只是离开之前,她到底还有些不放心那三少爷。
毕竟是自己的病人,小侯爷杀心在暗,这二少爷又是个不着调的,也不知道自己这一走,那三少爷会如何。
钟沛儿倒是有心想问问他们为何今日不过来,但仔细想想,自然也是那小侯爷的意思,她之前已经诊断出了那三少爷中毒一事,肯定不会再让她跟那二少爷继续接触了。
想到这里,钟沛儿到底也只能叹息一声,她人微言轻,已经碍了那小侯爷的眼,又怎能再给县官夫人添麻烦?
不多时,门外便有衙役说马车已经备好,看看天色,早回不如晚回。
县官夫人知道他们归心似箭,于是也没有强留下他们在此处用膳,只得依依不舍的拉着钟沛儿的手将人往外头送。
“如此一别,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还会再来。说来也是,你这丫头竟然也不来看我,真真是让我好生难过。”县官夫人假意嗔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