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沛儿心虚的抿了抿唇:“是我礼数不周,生怕唐突了夫人,所以才……”
“什么礼数不周?我让你来你就来便是了,谁还能说你不成?”
话虽如此,但县官夫人也并不是非要强迫钟沛儿到县官府一叙的,若是这姑娘是自己的孩子就好了。
脑中忽然闪过灵光,县官夫人倒是忽然间觉得自己发觉了一个好主意,是啊,她这般年纪,当钟沛儿的娘亲,也可以了,怎的就不能认个义女了?
今日就认!
想到这里,县官夫人喜不自胜,拉着钟沛儿便又要回到堂中去。
钟沛儿冷不丁的被她拉着转了个弯,刚回到门口,却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惊慌失措的声音。
“什么?季大人被刺杀?”
季大人?
不就是季风?
钟沛儿的双眼在空中跟徐沉策忽然对上,两人的眼里都是震惊。
县官夫人倒也没想到自家老爷这会正在办正事,而且这正事听起来还挺严重的,当即便也自知今日怕是不能如愿认钟沛儿为义女了。
“小人拼死回来,也是想跟县官大人借点捕快,当时我走的时候,府中侍卫已经撑不住了,小人临危受命,赶来县衙只求大人能够派人营救季大人。”
那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钟沛儿从门口能看到他那褴褛的衣衫,上面全是脏污,甚至还有些血迹,那人的发髻散乱在肩膀处,看样子就像是逃荒而来。
正当钟沛儿还要继续往下听的时候,县官夫人却忽然说:“我本想跟大人说件重要的事情,没想到他还在忙,如此一来,也只能先送你们回去了,沛儿,你日后可是一定要来看我。”
这还惦记着这回事呢。
钟沛儿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头,那县官夫人也不是不知道轻重急缓的人,当即便差人将钟沛儿跟徐沉策两人送到了门外,因而钟沛儿也错失了偷听壁角的机会。
回程的马夫是县衙的专用马夫,身上没穿着衙役的衣服,但见钟沛儿跟徐沉策的时候倒是恭敬有加。
这人看上去忠厚老实,钟沛儿倒是不想麻烦他护送他们回去。
毕竟这回去的路上难免会有事端发生,这马夫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她又如何好意思殃及池鱼呢?
想到这里,钟沛儿心中隐隐觉得十分过意不去。
夫妻二人进了马车之后,俱是各怀心思。
外头声色犬马的声音透过车厢传进来。
钟沛儿能够听到那些小贩的吆喝声,想来自己竟然许久未曾出过门,只听到这些声音便觉得心情瞬间畅快了不少。
也不知道家那边如何了,他们夫妻二人在这外面逗留的也够久了。
马车行驶的不快也不慢,途中钟沛儿一直警惕着,时不时的就要拉开幕帘往外面看,但是直到马车行进到了钟家村,路上都没有遇上什么拦路人。
徐沉策也有些奇怪,难不成这小侯爷是打算好人做到底,不仅给了他们金子,还放他们一马?
带着这样的疑惑,钟沛儿直到马车停在自家门口,才终于回过了神。
“这就到家了?”钟沛儿忍不住发出黑人疑惑,在徐沉策的搀扶下跳下马车。
徐沉策也有些意外,不过倒是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反倒是先跟车夫寒暄了几句,让他回去这才拉着钟沛儿走到家门口。
如此顺利的回到家,倒是让钟沛儿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好似之前的一切都不过是做梦而已。
推门而入,家中倒是还跟两人未走之前一样,只有钟沛儿开辟出的那个小药圃,此时已经逐渐发出了嫩芽。
看到那药圃上面被人施了肥,钟沛儿眼里闪过一阵复杂。
这家里除了他们夫妻二人,也就只剩下何秋云了。
本以为自己走后,这些药草会无人照料,但没想到回到家,这些药草倒是比自己走之前长得还要好,不得不让钟沛儿心生感慨。
“回来了。”房里出来一个人,那人见到他们俩人好端端的站在跟前,脸上倒是没有多少新奇的表情,只淡淡一句:“午膳快做好了,先休息吧。”
怎么回事?
钟沛儿忍不住偷偷看了何秋云一眼。
何秋云跟之前压根没有任何变化,还穿着那一身补丁衣服,脸上的表情也是一成不变的无悲无喜,好似早就超脱于世。
徐沉策“嗯”了一声,拉着钟沛儿进了卧房。
得,这对母子果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钟沛儿没做他想,刚走进门便被迎面扑来的一大团给扑了个正着。
感觉到胳膊有些酸楚,钟沛儿忍不住低头去看:“乖乖哦,小白你这段时间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了,竟然吃的这么胖。”
这小动物长得快钟沛儿是知道的,但小白这长得也未免有些太快了吧。
不过十几日未见,就感觉重了足足十斤有余,原本在自己怀里窝着的小团子,此时已经有些重量了,而且皮毛也十分顺滑,一看便知道这段时间过的不错。
那小家伙跟钟沛儿的感情很好,许久未见,倒是还没忘记自己的主人是谁呢。
钟沛儿倒是被它这求摸摸的眼神取悦到了,连忙顺了顺它的毛,嘴角也勾起了兴奋的弧度。
“它怎的又进卧房了。”跟钟沛儿的开心不同的是徐沉策。
他向来不喜动物出入在卧房之中,对这类毛发更是深恶痛绝,方才那小白不过是飞扑过来,他便已经能够感觉到空气中纷飞的细软毛发,忍不住便有些郁闷。
小白聪明,侧头看了徐沉策一眼便心虚的缩紧了钟沛儿的怀里,逗得钟沛儿直乐呵:“你又说它,我看小白就是偶然闯进来的,你没见它的窝都不在此吗?小白,是不是?”
钟沛儿又哄道。
多日不见这个小东西,钟沛儿真是想念的紧,徐沉策见她一脸兴奋,倒也没再说什么,只默默沉默着。
两人放下行李就出去了.
钟沛儿没想到何秋云会什么都没说就帮他们做饭,不过她既然回来了,怎能让婆婆来动手,当即便挽起袖子进了伙房。
“娘,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