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抱起路星心时察觉她穿了金丝软甲,显然是不会被普通匕首刺伤,以为她像凤自星所说是为了以死证明清白,假装受伤。
“什么跟真的似的,这就是真的!”
路星心将一直按在胸口的手伸到他面前,掌心一道几乎见骨的伤口赫然出现。
当时她右手握住凤自星的手拿匕首刺向自己,左手在匕首抵达胸前时握住了白刃,刃锋划过她的掌心,鲜血四溢,她按住胸口,让人误以为血是从胸膛流出。
鹿夜离见状心中一紧,小心翼翼捧着她的手,转眸看向她有些发白的脸,所以她的痛不是装的,难怪刚抱着她的时候她身子在发抖,额头也有些冷汗,她是真的很痛。
“你是找不到假血吗?你可以问我要,我会做。”
他轻轻的将她的手放在软垫上,随后去旁边的医橱寻找止血药。
“我怕假血骗不了他!”
路星心看着他的背影,没有受伤的那只手伸入衣襟中,从中取出两个馒头,其中一个染了血。
鹿夜离找好药,走回来替她上药,瞥见摆在一旁的馒头,眸色闪动,朝她看了一眼,随后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难怪我当时见到那匕首没入了你的胸膛……”
说着,他顿了一下,凑近她,“难怪我觉得你今日与往日不同。”
立在一旁如空气般的苏予辰紧锁着眉头,脸上的表情难以形容,扯着嘴角向旁边的空气说道:“竟然有这种事,怎么不告诉我?”
系统的声音有些尴尬,“人家以为她只是想在人前突出一点,没想到她会另有目的,那种事你没问,我主动告诉你,我又不是变态的系统……”
苏予辰的嘴角抽搐得更加厉害,重重的吐了一口气,“那我现在是再也不能控制凤自星了吗?”
刚才凤自星在苏予辰的控制下做出了自己不愿做的事,自我意识突然增强将苏予辰逼出体内,苏予辰想要再次控制他,却没能成功。
“是的,你原本笔下的凤自星没有感情线,刚才在生死一刹那间,他对路星心的爱意上升到了极致,已经出现了新的性格特征,所以他不再算是你笔下的人物,你无法再控制他了。”
“那算什么生死一线,她是装的,她在演戏!”
苏予辰有些恼怒,他辛苦写下的人物怎么就叛变了,还不受他控制。
“可凤自星以为自己杀了她,你刚才不也以为她死了吗?”
苏予辰瞪了空气一眼,又转眸瞪着路星心,“那我还能控制鹿夜离吗?”
“目前还可以,不过今日的机会已经用掉了。”
苏予辰颔首,抬步穿墙出去,走到外面扫了倚在门口的凤自星一眼,这个逆子!
哼了一声,继续往外走。
瞧见立在贺师兄身侧的欧阳飞,停下脚步,紧了紧眼眸,“他是个什么情况,我可没给过他具体身份?”
“因为此前在深林寻宝触发了新情节,导致部分人物命运改变,你就当他也是个新人物吧!”
“又有新情节,又有新人物,这么说会改变结局的人不止路星心一个?”
苏予辰侧目看着身旁的雾团,他感觉自己被人耍了。
雾团飘到欧阳飞面前绕了一圈,“照目前来看他并不影响结局。”
……
药庐另一个房间内。
贺师兄将剑从烙行子体内拔出,殇傲君运功护住他的心脉。
薄扇笙见他伤势平稳,并无生命之忧,从房中出来,看着守在药庐的几名弟子,清眸中有些愁色。
“未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今日仰光殿发生的事,不得外传。”
他稍微停顿,眸光扫过凤自星,“东方弟子的事确系意外,你们日后务必小心些,不要再有意外发生。”
“是,徒儿明白。”
欧阳飞与陈笛相视一眼,率先答话。
薄扇笙颔首,“天色也不早了,这里没你们的事,都回去休息吧。”
说着,抬步走向路星心所在的休养室。
汪泽洋将他挡在门口,“师尊,徒儿想留在此处。”
薄扇笙看着紧闭的房门,眉头微蹙,“阿心伤得很重吗?”
“她伤在胸口,或许是刺中了要害……”
汪泽洋一脸担忧,说话的声音低沉而害怕,“所以还是不要打扰鹿师兄医治。”
凤自星闻言,眸光一怔,刺中了要害?
可刚才阿心自己说了她的伤不碍事,应该没事吧!
“我去找掌门师兄来看看。”
薄扇笙将放在门上的手收回,抬步往烙行子的房间走去,走时瞥了一眼还未离去的凤婍。
凤婍莫名有些害怕,显然他那个眼神是在说,祸事是她引起的,别人却替她挨了刀。
她赶紧往凤自星身边挪了挪,“九哥,既然这里没我们什么事,不如我们去苏吟居找太子哥哥?”
凤自星转眸看着她,眸色微敛,“你先去,我想确定阿心是否平安。”
凤婍朝前面的房间看了一眼,嘴角不自觉的勾了一下,若是不平安,掌门还会再收一个徒弟吗?
“好,那我就先去找太子哥哥了。”
说着往外走去,转身之际,嘴角的笑变明媚灿烂。
殇傲君正在为烙行子包扎伤口,却见薄扇笙进来对他说路星心伤势不明,恐有性命之忧,心中慌乱,顾不得烙行子还未包好的伤口,眨眼消失在房中,缠了一半的布条滚落在地。
汪泽洋见殇傲君从房里冲出来,还未来得及与他说话,一道冷风从他身侧闪过,猛得打开了他身后的门。
转身往房里看去,脸上的表情与殇傲君一样,从紧张转为疑惑。
“阿心,你怎么……”
凤自星也冲入房中,刚想问她怎么样了,却见她与鹿夜离同坐在桌边,丝毫没有性命堪忧的样子。
“我不是说了我并无大碍吗?你们怎么如此紧张?”
路星心看着三个男子的表情,不自觉有些尴尬,脸颊有些发红,感觉这三人像是进来捉奸的。
“你是手伤了?你的胸口没事?”
汪泽洋瞥了一眼她那只正被鹿夜离用银针羊线缝合伤口的手,又将眸光移到她的胸口,胸口有血,衣裳也是破的。
与此同时,另外两人也将眸光集中在她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