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路星心见三人如此盯着她,面红及耳根,假咳了一声,“烙师伯呢?他怎么样了?”
“血已经止住,伤口已上药,贺弟子会照顾他。”
殇傲君移眸到她脸上,走到桌边坐于她另一侧,“这么久不见鹿弟子出来,薄师弟以为你伤势很重。”
“重倒是不重,但为了让伤口快速愈合,必须缝针……”
“而且不能留疤,更要缝得仔细。”
鹿夜离缝完最后一针,抬眸扫过屋中几人,仿佛在说他们打扰了他,若路星心日后留疤,都是他们的责任。
随后拿出布条小心翼翼的为她在手掌上缠绕。
“既然阿心并无大碍,你们也别打扰阿心休息了,都回去吧!”
殇傲君紧了下眉头,鹿夜离为了她竟然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路星心察觉身侧的男子散发了一丝冷意,他这是怎么了?
“师尊。”
苏宸末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而后一抹白色的身影步入房中。
“阿心你没事了吗?”
他见到平安的路星心顿时眸光一惊,随后转喜,“那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
他怎么这么高兴,路星心疑惑的看着他。
苏宸末见鹿凤汪三人也在其中,犹豫了一瞬,恭敬的看向殇傲君,“师尊,魏丞相先送东方太傅下山了,他有一事托徒儿转达。”
“何事?”
殇傲君微微抬眸,清冷问道。
“大师兄指明让阿心陪同他一道出使云炀国,但刚才魏丞相见阿心受伤,恐她无法陪同出使,提出让徒儿代替阿心。”
苏宸末看了路星心一眼,嘴角弯着笑,“不过,现在看来阿心应该可以陪同大师兄一道出使云炀国。”
路星心闻言眉梢挑了一下,难怪他这么高兴,这是他不用离开蚩朔国了。
忽然表情凝重,不对啊,这次出使本来就该是他陪同凤凌寒一道去的,书中写的凤凌寒点名的人是他,怎么此刻却变成了她?
他若不去云炀国,怎么会遇见那个人,那个指认他通敌叛国的人。
不行,他必须去!
“是吗?凌寒让阿心陪他去云炀国?”
殇傲君眸中也划过一丝疑惑,凤凌寒只与她见过一面,怎么会让她加入出使的队伍?
这可不是去游山玩水,清无崖派出去的人,是要保护贺礼的。
“我不去,我这伤虽不重,但也需静养。”
路星心看着已经包扎好的手掌,抬眸瞥了鹿夜离一眼,鹿夜离会意,薄唇弯了弯,“没错,阿心不宜舟车劳顿,还是你自己去吧!”
眸光移向苏宸末,眸中有些光彩在闪耀。
凤自星神色微疑,“太子哥哥为何让阿心一道出使云炀国?”
“阿心连升十级,是清无崖的传奇人物,也是戊字辈的高手,大师兄想让她一道出使云炀国有何奇怪?”
苏宸末见他看自己,抿了抿薄唇,爽朗笑道。
说完,看向殇傲君,“师尊,出使的队伍明日一早从苏吟居出发。”
“苏师兄,阿心她不想去,你为何强人所难!”
沉默在旁的汪泽洋一下站到苏宸末面前,敛着眸色直视他,脸上略带愠意。昨日阿心忽然搬离他的院子,今日阿心竟然要独自离开清无崖,她可是他的贴身丫鬟,怎能离他那么远!
“不是我强人所难啊,这是太子殿下下的命令。”
苏宸末眨着眼眸,嘴角讪讪笑了下,没有称呼凤凌寒为大师兄,而是太子殿下,表明这是皇命。
殇傲君听到这句“太子殿下”,抬了下眼眸,随后看向路星心,见她脸上写满了不愿意,薄唇轻抿,皇命又如何,只要在清无崖,一切都是他说了算。
“我看……”
“师兄!”
薄扇笙忽然走入,打断他的话,走到他身侧,与他耳语了几句,他瞥了他一眼,眼眸微转,有些道理。
“我看不如阿心和小末一起去。”
说着,站起身,“既然明早出发,小末你就先回去收拾。”
苏宸末闻言,整个人僵直在原地,早知就不提魏丞相让他代替之事了。
“你手受了伤,为师送你回房,帮你收拾。”
殇傲君转头看向身侧的女子,清眸中含着笑意,说话的语气极为温柔。
路星心看了苏宸末一眼,又将眸光转向鹿夜离,原来事情还是按照书里的剧情在发展。
“掌门!”
“掌门!”
鹿夜离与汪泽洋异口同声喊道。
“好,师尊,我们走吧。”
路星心站起身,靠近殇傲君一步,殇傲君薄唇斜勾,揽过她的腰,运动轻功很快离开了药庐。
凤自星走到屋外,看着消失在黑夜里的二人,眉梢微扬,嘴角似乎拂过一抹笑意,随后往山下的方向奔去。
……
战胜的寝庐。
殇傲君松开怀中的女子,低眸看着她,眉眼带笑,“你不是不愿去吗?怎么如此听为师的话?”
她握着自己的手腕,在房间中走着,四处打量,想不到新寝庐她只能住一晚,枉费她白日打扫得那么辛苦。
斜倚到软塌上,将受伤的手平放。
“你不是不想我去,怎么忽然又让我去了?”
她粉唇弯着一抹浅笑,看着那个正在为她点灯的男子,青灯佳人美如画卷。
“薄师弟说得对,东方太傅未必会善罢甘休,你若护送玄兔安全抵达云炀国,皇上必然有赏,再加上你清无崖戊字辈的身份,东方太傅不敢为难你。”
“你真觉得我有本事护送宝物去云炀国?”
“所以为师让小末一道去。”
殇傲君点亮房中第七盏灯后,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送到她面前。
在她接过水杯后坐到她身旁,看着她那只缠着布条的手,“为何让鹿弟子给你治伤,不让为师给你治?”
移眸到她脸上,眸中有些失落,“觉得为师的医术不如他?”
“当然不是,杀鸡……大才不可小用,我是怕他没本事救烙师伯。”
路星心眨了下眼眸,端着水杯挡住自己的脸,心中暗想烙行子的伤肯定无碍,但日后腹背皆会有疤,殇傲君可只管救命,不管其他。
“手还疼吗?”
殇傲君轻轻托起她受伤的手,“为何要以死证明清白,不是说了一切让为师来处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