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们及时赶到,有序的疏散人员,才让这场闹剧得已平息。趁人流疏散之际,孟烟儿赶紧抱着孩子往空旷的地方跑去,解开孩子上衣扣紧的纽扣,赤红的脸才恢复如常,也停止了哭闹,但还是止不住抽泣,鼻涕眼泪糊一脸跟个小花猫似的
“没事了哦~别怕,姐姐陪你等你娘好不好”
孟烟儿怜爱的摸了摸小孩的脑袋,柔声细语安慰着。这时候她想到了玉儿家的小弟弟,以前,她们去哪,那个小鼻涕虫都爱追着,不给跟还耍赖在地上打滚哭闹,那孩子应该也长大不少了吧?
“给这小鬼头喝点水吧…”
元礼在凌乱不堪的现场寻了一破碗,舀了半碗水匆忙赶过来。小孩接过水碗大口吞咽,藕节般的胖臂随意擦抹嘴边残留的水渍,终于破涕为笑
“胭儿,感谢公子出手相救,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改日好答谢救命之恩?”
元礼愣了一下,望着这个朝自己婉婉一笑的她。虽面纱遮住,可眉眼尽显妩媚,水盈盈的眼眸,仿佛眼里藏尽星辰。
“在下庆礼,字衍寻”元礼脸微红,心乱跳
“盼了庆公子三年,总算是有缘遇上了”
“胭儿姑娘见过我?可我不曾记得见姑娘”
孟烟儿赶忙扯过腰间荷包,从里面掏出一枚玉佩,因时间关系,别玉佩上的穗禾淡色不少,可玉还是上等好玉,通透白皙
“这个玉佩怎么在姑娘这里?”
他很是意外自己遗失三年的玉佩就这样寻回,还以为这辈子都找不到了
“三年前有缘拾到公子的,本想归还于你的时候,你已经走远,不过现在物归原主也不迟”孟烟儿把玉佩塞他手里,释然一笑
元礼轻抚玉佩,随后把玉佩递还给孟烟儿
“既然它跟你有缘,我便把它奖励于你,当做今天你救这孩童英勇的奖品吧…”
低头看手上那枚自己三年来日日带身上的玉佩,说不喜欢是假的
“那胭儿谢过庆公子了,要不这样吧!公子明日午时到春月楼,我作东,那儿的醉鸭,女儿红现在可是放眼盛京城最出名的美食美酒了”
“春月楼?”元礼有点诧异的望着她,又看到她小指上那个戒指,上次在那个花魁青青小指上也曾见到过,款式一样,镶嵌的宝石不同罢了。然紧接着主追问道:“胭儿是那儿的...?”
孟烟儿看着他看自己的眼神,顿时明白他是怎么想的。不经意的摸了摸小指上那枚戒指,噗嗤一笑,心里小腹黑麋鹿乱撞,道:“我是那儿伶人,公子莫不是嫌弃奴家出身?”
“怎可,胭儿姑娘,抱歉是我失礼了”元礼赶紧抱拳致歉
一皮肤黝黑矮胖年轻妇女急急寻来,抱住孟烟儿身旁的孩子,先是骂了一顿,大人小孩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这位小姐公子,都是孩子他爹没用,没看稳。感谢你们救了我儿子,无以为报,下次两位去柳树三里地面摊,我请两位免费吃阳春面”
互相客套一番后,目送妇人一边骂一边拉着孩子离去。孟烟儿转头望着他,良久道:“那...明日午时春月楼见?”
俩人道别后,元礼轻摇折扇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谭亥从旁边柳树冒出来,一脸凝重的扶手:“主子,我们该回去了”
“你呀你呀!呆板。谭巳那家伙呢?”元礼用折扇敲了敲谭亥,又望了望他身后净空无一人,不用想,那家伙肯定丢了
“不知道”
“罢了,回客栈吧”
主仆二人洋洋洒洒的往回走了,完全把谭巳抛之脑后
回王府半路,被春月楼的小厮半路拦截,告知她说,小怜跟丢她了,又找不到人,此刻正在柳如月那哭得肝肠寸断的。
孟烟儿略微头疼给这丫头,明白与她相处这几年,性子虽不稳重,但胜在心肠不坏,心思单纯,是个好姑娘。
跟着小厮去到春月楼,小怜这丫头哭功她是领教过的,现影响了柳如月这掉钱眼里的女人做生意,果不其然被五花大绑捆在柱子上,用布条堵住嘴巴。
小怜看到自家主子,被绑住的她还是激动得挣扎,眼泪顺着小圆脸滑落。无奈柳如月绑得太紧了,还是活结,越挣扎越紧,徒劳罢了
“呵,姑奶奶,你可回来了,人赶紧给我领走!嗷嗷哭成这样,不知道的报官说我这逼良为娼呢!”
柳如月气得头发都凌乱了,叉着细腰,一条腿搭在板凳上,气呼呼的嚷嚷
孟烟儿掏掏被她嚷得生疼的耳朵,极度嫌弃的踏进屋里,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条斯理喝起来,一点也不着急的模样
“明天壹号厢房给我空出来,给我备好酒好菜,午时我要宴请客人”
听到这铁公鸡要宴请客人,柳如月八卦神经犹如被抽出来一样,立马弹到她身边,贱笑道:“男人吗?”
孟烟儿毫不犹豫的点头,放下茶杯,示意小厮给小怜解下来
“帅吗?”柳如月越笑越贱的模样,还挑眉
“呜呜呜呜...小姐!”
小怜刚被解绑下来,正想委屈哭诉一番,好让自家主子给主持公道,被柳如月回头狠狠剜了一眼,吓得她立马闭嘴,把委屈和眼泪生生咽下
孟烟儿回想了一下,忍俊不禁笑了
“帅..”
柳如月激动的跺脚,调侃道:“哦,我闻到了红杏出墙的味道了”
“什么帅?有我帅吗?你们在聊什么?”
秦子卿手持酒壶,红着一张醉酒脸从别的厢房过来,一身酒气
“哎!我跟你讲...”
柳如月连忙扑过去搂住秦子卿窃窃私语,边说边贱笑,然后双双仰头大笑
“烟烟,看不出来啊,什么时候勾搭上的?明儿我能参加吗?我保证不乱说话,我就好奇看看”秦子卿举着手指头发誓,还打了一个酒嗝
“我也是,我也看看不说话”柳如月也跟着举手一本正经发誓,整个人眉眼完全掩藏不住的贱笑模样
孟烟儿阴着一张脸走到两人面前,白嫩的手指掐住秦子卿脸,眯着犯冷意眼眸,咬牙切齿道:“敢坏我好事,你就给我进王府伺候,我并不觉得多一个太监是有多难的事情”
一脚狠狠跺在秦子卿脚上,疼得他龇牙咧嘴,但不敢反抗这姑奶奶。别看她人畜无害小白兔模样,心黑着呢!
孟烟儿嫌弃手指上沾有秦子卿脸上分泌的油脂,在柳如月那新衣裳上蹭了蹭。柳如月吞咽口水,心虽不爽,但她也不敢惹这姑奶奶
“小怜,回家”
秦子卿见孟烟儿走了,抱着被踩的脚嚎叫起来,疼死他了
“该!秦公公”
柳如月嘚瑟的撂下他出去招呼客人了,气的他猛锤胸口,这都摊上的什么姐妹?别人穿越不是开挂剧本?怎么到他这就这样!什么烂剧本
“主子,您怎么跟谭亥一样狠心,丢下我就走了!我们这二十年的主仆情呢!人家从牙牙学语就跟着您了,怎么忍心?!”
元礼穿着寝衣,啃着苹果,支撑着脑袋懒散的倚靠在床塌上冷眼看那个,从他回来一直哭诉到现在的谭巳,真的是说书都没有他深情并茂,眼泪说来就来
谭巳哭久了,自己也累了,坐在地上撒泼的他用那哭红肿的双眼瞪了眼旁边的严肃抱臂冷脸的谭亥,用早已哭沙哑的声音喊道:“我渴了,给我倒杯水”
谭亥冷淡的瞟了一眼,就挪开视线,并不想搭理他,丢人!
谭巳转头扁嘴抽泣的望着元礼,弱小无助
元礼冷笑哼哧一声,动动手指头。谭亥就端一碗水给躺地上的谭巳喝,三两下全喝完了,满意的爬起来,拍拍衣衫上的灰尘
“我累了,明天再跟主子您理论,我先回去休息了,您也早点歇息”说完头也不回的回自己房间了
“主子,需要要我...?”谭亥黑着脸的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如果不是念在一起长大的份上,刚刚就想把谭巳这家伙的天灵盖掀了,看看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东西,那么不要脸
“由他闹几天就好了,明天叫谭巳一起去春月楼吃醉鸭”
“主子,您太纵容他了”
“我也觉得,到时候想到整治他的办法再一并讨回来吧”
谭亥黑脸,默默退至一旁
元礼丢下果核,翻身枕着手臂,脑子里一直浮现今天遇到的“胭儿”姑娘,第一次对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产生好奇
春月楼是吧?那明儿正好去赴个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