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十九章:五十两银子到手了(1 / 1)吟雪思平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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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姑娘,你这是要走了?”

俞念舟的声音有些沙哑,可能是刚睡醒的缘故,头发梳理得也不是很齐整。

徐槿容看他困倦的模样,还有些不好意思,只好点头道:“我走的早,怕叨扰你们休息,于是准备留下字条,没想到你已经醒了。”

俞念舟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清醒些,他笑了笑,柔声道:“我刚刚让人做了早膳,徐姑娘再着急还是吃点东西再走吧。”

徐槿容本不想再麻烦人家,但看他一脸真诚,又不好拒绝,于是只好答谢道:“真是麻烦俞公子你太多了。”

俞念舟没计较,反而话锋一转,说道:“看徐姑娘有些憔悴,该不是昨晚没休息好?”

徐槿容没料到自己脸色竟会这么差,被人看出来了,她诧异道:“这么明显?可能是昨晚一直下雨,睡得有些浅。”

俞念舟会意,让人给她把小菜端过来,入眼的都是些江南小菜,可能因为他自己在扬州待了一段时间的缘故吧。

“怎么样,还合徐姑娘你的口味吧?”俞念舟看她抿了口粥,问道。

徐槿容自然是点头笑道:“当然合口味,我这人不挑食,如今能填报肚子已经是幸运之事,哪还能挑呢?”

俞念舟看了她一眼,默了默,没再说话。

等吃完早膳,徐槿容也该告别。

俞念舟今早吃得很少,只喝了几口粥,吃了几口咸菜。

她不再好打扰他们,于是与他作别,“俞公子,多谢你能让我留宿一晚。若是日后再相见,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俞念舟笑着与她挥手,把她送到门口,“无碍,本来也是举手之劳,徐姑娘,你这一路走下去还要多注意安全才是。”

徐槿容“嗯”了一声,跃上马,笑着点头。

她今日的装束简练,头发忘记束起,披在背后,耳坠子也忘了取,整个人看上去又带着之前徐大小姐自有的娇弱之感。

俞念舟看她走远,此时一个下人过来不禁感叹:“公子心真好,明明素不相识,却还要帮这个忙。”

俞念舟只是笑笑,“女子在外一个人不容易,况且她应该之前没吃过这种苦。”

那个下人心疑,好奇道:“这女子难不成还是什么娇小姐么?看她穿的,该是贫苦人家的女儿。”

俞念舟看了他一眼,脸上神情淡淡的,“若我没有猜错,她应该是徐相徐之涣大人的嫡女。”

那个下人一惊,顿时说不出话来。

只不过之前去往长安的时候少,俞念舟只进宫两次,似与徐之涣有一面之缘,但也是擦肩而过,之后也就忘了。

如今北齐又遇到改年号,新帝登基,他们这些做生意的暂且还不敢轻易去长安,也就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

至于徐槿容又为何一个人只身去往并州那边,他现在无从得知。

……

……

离开俞家之后,徐槿容一路往东,中途除了让马儿喝水的时间,几乎都在赶路。

渭南本来离并州就很近,她很快就又进了并州城。

并州的路如俞念舟所说,虽然小路很多,但好在路途较为平稳,走起来也不会太费劲。

徐槿容进了并州城以后,戒备心也放下很多,毕竟城外靠山,如果不幸可能路遇猛兽。

好在她留了心眼,一路上跟着运送木材的车进了城,半点不敢耽误。

等进了城,周围灯火通明,并州比她想象中要繁华很多。

路上行人熙来攘往,街道两旁店铺林立,站在高处俯视,余晖洒在红砖绿瓦上,称得周围的楼阁飞檐鲜艳无比。

有钱人家的公子哥随处可见,让徐槿容一度以为自己回到了长安。

她数了数自己身上的银两,若是要算上住店还有饱腹的话,最多维持这一日。

但从并州到幽州还有一截路,她就是不吃不喝两日都很难赶到。

权衡之下,徐槿容打算做出一个冒险的决定,她的目光落到了旁边的赌坊招牌上。

徐槿容将头发又重新束起,戴着面巾,身上凡是跟女儿有关的东西,她都全部取下。

这一番打扮,倒像个瘦瘦弱弱的年轻小生。

赌坊门口围了很多人,大多是围着看热闹的。

里面有人抽着水烟,乌烟瘴气,还有纹着刺青,赤着胳膊的大汉走来走去。

徐槿容稍微迟疑了一番,警惕地往里面瞧了瞧。

兴许是她的这番举动让人不得不注意到她,赌坊里的一个年轻小子走出来招呼道:“这位公子,要不里面请?”

徐槿容点点头,跟着他进去。

跟自己想的差不多,这里面的味道不太好闻,弥漫着很浓的烟味和汗味,弄得徐槿容频频蹙眉,还咳嗽了好几声。

年轻小子看她这番反应,不禁嘲笑道:“公子,你不会是才来吧?”

徐槿容挺直了腰板,气势很足,她否认道:“怎么可能,只是你们这里环境的确不如长安那边赌坊的好。”

那人一听,有些诧异,遂笑道:“原来公子是长安人,失礼了。”

徐槿容跟着他来到中间那张赌桌前,旁边围满了人,似乎上一局还未结束,大家看得津津有味。

徐槿容站在一旁,默不作声,静静地观察着他们。

她的确是从未堵过,也不知这规矩,碍于现在被迫无奈,她只好假装什么都会的样子。

其中有个人走过来跟她攀谈,伸手搭在她的肩上,笑道:“我看这一局恐怕黄晓生要赢,你觉得呢?”

徐槿容皱起眉头,想把他的手扒拉下来,突然又想现在自己可是男子,于是只好忍了忍。

“嗯……我倒不觉得,说不定更好的牌在对面那人手里。”

男子一听,挑眉惊讶地看着她,仿佛是不太相信。

但徐槿容一向是沉默少语,一本正经的,弄得那男子以为她十分懂行。

“你是新来的吧?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徐槿容清了清嗓子,瞎编道:“我只是路过此地,我是长安人。”

男子听了,眼睛都亮了,似乎对她更有兴趣了,笑着说:“兄弟,你不错啊!听说你们长安人玩的更大,是不是?我看你肯定很懂,就别装了。”

额,她还真的一窍不通的那种,你信吗?

徐槿容勉强一笑,佯装镇定,“还好,玩这个哪里都一样。”

男子“啧啧”两声,明显不信。

果不其然,没到一会儿,就听到有人喊道:“不会吧,你手上竟然还有个大王和黑三!想不到你小子运气这么好!”

原来徐槿容随口说的那人倒真是踩了狗屎运竟然赢回一局来,让旁边的人刮目相看,毕竟以他的水平完全不是黄晓生的对手。

“且慢!”

刚刚那男子站出来忽然打断道:“刚刚这位公子可是观牌不语,但其实全部心里都有数,他压对了!”

语罢,大家的目光都投向徐槿容,一时间让她有些紧张。

“这位公子,要不下一局你来试试?”

徐槿容只是勉强看懂了规则,若是要胜,不靠运气难道靠脑子??

大家都十分期待地看向她,就连那个黄晓生都不禁认真打量她起来,好似在观察这位从来没见过的年轻人。

刚刚那男子看她没表示,二话不说竟然把她推到前面坐下,把骰子交到她手上。

“兄弟,你先来吧,你投一个数,如果比四大,就你先出牌,否则就是我们黄公子先。”

徐槿容手心出冷汗,她要是真的输了,那不是只能跑路么?关键跑不跑的出去还是一回事呢!

她捏着骰子,深吸一口气,往桌上一扔,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上面的数字上。

过了一会儿,只听那人遗憾笑道:“唉,看来还是我们黄公子先出牌了。”

徐槿容咬紧了唇,心里不停安慰自己,如果那姓黄的先出,她还能算算他手里有那些能猜出的牌。

黄晓生微微勾起唇角,把一碟黑色的长牌拿起,看了看上面的数字,他的表情似乎很是满意,就连旁边的人都不停地议论纷纷。

徐槿容拧眉,静静地看着他,等他出第一张牌。

黄晓生嘴里叼了一根水烟,从容不迫地拿出第一张来,上面是四个红点,然后接着他又拿出第二张白点的牌。

他没有第一下就给徐槿容一个下马威,徐槿容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牌,把一个大王和黑三留在后面,犹豫了一会儿,她出了第一张牌。

黄晓生轻嗤一声,微微挑眉,“红一白六,这位小兄弟,你确定么?我可以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

徐槿容点头,丝毫没有后悔之意。

黄晓生看她如此坚定,甩出另外三张,笑道:“那我们赌多大的?看你初来乍到,不如小点?”

徐槿容给他比了一个五字,黄晓生一愣,“五两银子?你确定?”

徐槿容态度平和,说道:“五十两。”

周围人频频感慨,似乎觉得这个年轻小子有些不识抬举,甚至太过于贪心了。

黄晓生嘴里吐出一个烟圈,仰头大笑,“好啊,好啊,一来就玩这么大的,也不怕真把本儿给赌出去!”

徐槿容不发一言,出了另外三张,虽然牌数比黄晓生大,但点数没大多少。

若是按照这样下去,黄晓生能把她手上的大点数牌全部耗完。

果不其然,黄晓生见状,微微笑了笑,仿佛觉得徐槿容的这番决定简直不给自己最后的退路。

徐槿容脸上倒也不慌乱,静静地等着黄晓生出牌。

两人就这么对坐着,宽大的赌桌边围满了人,屋内的灯光尤其黯淡。

刚刚跟徐槿容搭话的小子一直站在黄晓生这边,忽然这时他不小心撞掉了桌上的一个酒杯,打破了紧张的氛围。

黄晓生剜了他一眼,蹲下去捡杯子。

等他一蹲下,那年轻小子偷偷站在他背后朝着徐槿容比了一个三和一个五。

等黄晓生捡起杯子,骂了他一句,又继续拿起牌。

徐槿容幸好是戴着面巾,否则一定会忍不住笑出来。

她定了定神,佯装什么都不知道,淡定地等黄晓生出下两张牌。

黄晓生一出,徐槿容轻轻抿唇笑了笑,拿出自己手上剩下的“至尊宝”,刚刚一放到桌上,众人唏嘘,黄晓生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模样。

只听徐槿容说道:“如果我没估计错,你手上应该只剩下地牌了吧,点数不超过十,你确定还要继续出吗?”

黄晓生脸色惨白,看着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默了一会儿,他的额头上流下汗珠,黄晓生忽然摊牌,对徐槿容不客气道:“是,我承认,我输了!”

黄晓生身后的人万万没想到他会说这话,一时间面面相觑。

徐槿容也把自己的牌打开,放到桌上,大家看了,不禁都感慨徐槿容运气好。

“既然这样,愿赌服输,五十两给我吧。”徐槿容恢复了之前的平静,淡淡说道。

黄晓生盯着她,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他冷笑一声,“好,钱我肯定全部给你。”

说着,让人拿出一叠银票交到徐槿容手上。看这数量,徐槿容心想剩下的路程用也完全足够了。

等她准备起身时,黄晓生忽然伸手将她拦下,冷笑:“赌坊前提是男子入,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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