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一点的时候,各宫的娘娘也已经知道了那宜妃吐了一口血活过来的消息了。
知道了是国师出的手,一个两个都开始嚼起了舌根。
储秀宫的丽嫔听说了消息,便让人抬着自己的轿子去了永和宫,那是贵妃的住的地方。
毕竟这一次贵妃少了一个能够留住皇帝的皇子,没把宜妃拉下马却流了孩子,贵妃心里面憋屈着。
不过丽嫔是贵妃一手扶上来的,她这次过去也是为了表一下忠心罢了。
丽嫔到的时候,贵妃正抱着一只黑猫顺毛,一身雍容华贵的宫装穿在了这女子的身上,倒是显出些凤仪天下的姿态来。
贵妃如今也是太子的生母,少说也快四十了,但是保养的倒是很好,看着像是二十多岁的女子。
大概是知道皇帝不会来后宫了,贵妃也懒得上妆,倚在了贵妃椅上就和自己的猫玩。
丽嫔对着贵妃福了福身子,“姐姐,这宜妃已经醒了,听说是国师进宫了。”
而贵妃伸出一只养尊处优的手指了指身边的凳子,看也不看丽嫔,“那关本宫什么事,醒了就醒了,反正是个不会生的贱人,是死是活重要么。”
贵妃性子跋扈,但是也不会随意发脾气,大概是在这宫中磨平了棱角,学会了夹着尾巴做人。
丽嫔怕贵妃,也不敢说什么让贵妃不开心的话来,她乖顺的点头,“姐姐说的是,不过这国师也确实是厉害,只在御书房门口没一盏茶功夫就出来了,这宜妃吐了口血就好了,要是多吐几口,那岂不是都能怀上了。”
贵妃逗猫的手顿了顿,神色晦明的看着黑猫,“多吐几口宜妃也没有经过嬷嬷的手,不过是没那个福气,说不准还真的多吐几口血,就能怀上了。”
嬷嬷是贵妃专门挑出来灌绝子汤的,宜妃是皇上护着的人,自然是不可能下得了手,所以这三年来这人的肚子里都没个动静,说不准是身子不好,或者是买没那个命数。
“哼,”不过,贵妃转念一想,又冷笑了一声,“这低贱的商人之女值得国师来送孩子?不过,能让皇上拿着天罡楼的令牌去国师府请人,这宜妃还真是命好,不过也只是命好而已”
身为一个宫妃,能傍身的出了家世就是孩子,男人的宠幸能有多久,有了孩子才是有了资本,她已经有了太子了,自然不会对那流了的孩子有多心痛,不过至少把皇后给拉下了马,那也好。
邀仙客栈
沈长昀再外边绕了许久才敢趁着天黑的时候翻墙回了客栈。
今日不知道怎么的,竟然会有人暗地里面来茶沈诗的事,不过那些人不敢声张,也只是私底下来找的,要不是有丐帮的人提醒了一下他,他竟然都不知道有人惦记上了沈诗。
不过他查了,那人不是从国公府出来的,反而是一些从没有见过的江湖人问的,他们知道了沈诗消失不见了后,这些人都消失不见了。
过了没多久,又有人跟踪上了沈长昀,沈长昀是江湖人,想甩开这些追踪并不难,但是他想知道这帮人到底是谁,便让胡丽娘和云书生先离开,自己先吊着这些人。
那些人也是机警,知道了沈长昀吊着他们的时候,就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所以说
国师到底又扯上了什么人?
沈长昀摸黑在自己的客房里面摸到了一只盒子,那是前些日子买来装着糖的,里面的糖已经被吃完,只留下这精致的盒子还留在房间里面。
沈长昀看着盒子,最后把它和之前国师留下的东西一起装了起来。
找个时间送回给国师?毕竟这衣服不是普通的料子,连样式都不常见,处理起来有点难。
沈长昀摸了摸腰间的长剑,觉得有些困难了
要不到时候去白马寺拿东西的时候直接给那了尘师父算了,看着国师的模样,大概是和了尘师父是一伙的,也不怕会露陷了。
沈长昀这样想着,又把那装着国师衣物的“背包”提了起来,里面的空盒子撞到了东西发出了响声,沈长昀又顿了一下动作。
安静了一会,沈长昀又把包放下了,最后翻出了窗户,往客栈的屋顶上面一躺,晒着黑夜的月光,跳着二郎腿,好不惬意。
第二日,盛京的中秋向来是当大日子来筹备的,宫中清早便有司礼监的人安排着,天还没亮,第一声钟鼓之声传出了宫门的时候,盛京的百姓便早早的起床了开始了中秋盛典。
但是在观星台的“万里山河”的国师听见了钟声,那是一个不乐意,因为她早早的就被裴衣从被窝里面挖出来,瞪着一双银色的眸子,脸黑的像是锅底一样,被一群人围着伺候穿衣服。
八月十五,祭祀月神
如今进了观星台的人都是天罡楼安排的祭祀者,身上的衣服都按着礼制换上了祭祀的服饰。
国师站在了房间内,伸开了手让裴衣给自己穿上那繁重的祭司服饰,等裴衣下狠手给自己死死的绑上了五色宫绦的时候,国师面如死灰的“啊”了一声。
裴衣听见了紧张的抬头看了一眼国师,“大人,怎么了?是奴绑的太紧了?”
感觉眼睛都快睁不开的国师忽地甩了甩双臂的大宽袖,然后慵懒的伸了伸骨头,打了一个哈欠,“本座,困!”
本来就因为被惯了药,从小到大都嗜睡,国师想睡也不能睡到天荒地老,只能够忍着心中的不快,傲娇的把脑袋一瞥。
剩下服侍国师穿衣的侍女看见了国师耍小性子的模样,都忍不住偷偷的笑了起来。
闭着眼睛的国师嘴上说是那么说,可是人却站得笔直,裴衣知道国师这是在“撒娇”,不由得好笑的摇了摇头,“国师忍忍,今日过去了,明日便能够去轻松了,到时候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国师眼睛睁开一条缝,撅着嘴巴,“哦。”
裴衣脸上笑容依旧,继续给国师身上加衣服。
被压了好几层衣服的国师有些不耐烦的看向了门外,那里站着一直服侍她的卫十二,还有从外面“赶回来”顶替“受伤”的卫十三近侍的卫十一。
两人有所感觉,抬头看见了国师面如死灰的样子看着自己,也默默的撇开了头。
大人,别怪他们,忍忍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