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秦师兄,这灵颜比凤阙还彪悍,你说她会不会去玉珑阁拜师?”洛鸣山倒不是不想让灵颜去玉珑阁,而是觉得有灵颜在,往后自己连玉珑阁的大门也不敢多瞧一眼了,更不用说偷偷去看小师妹了。
秦霄问道:“灵颜去不去玉珑阁,与你有关?”
“是与我无关,我不过就是随便问问罢了,秦师兄不要在意,当我没说…呵呵…当我没说。”洛鸣山不再多说,古月门是清修之地,若是叫秦霄发现自己整日惦记着美貌的小师妹,他日又成了一个把柄,时不时地被他用上一回。
可是秦霄怎会不知道洛鸣山心里在想些什么,曾经因为女色而险些被逐出古月门,他倒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在他眼里,难道除了美人和金钱,就没有能让他上心之事?
作为京城首富之子,金钱他自然有的是,至于美人,他怎么就不知道,古月门的美人并不是他花钱就能买得到的,他若改不掉这好色的毛病,定熬不过下一个五年。
洛鸣山见秦霄瞧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善,便知他在猜测自己的想法,以免此地无银三百两,他还是乖乖地闭了嘴。
秦霄亦不再多说,他的路该怎么走,他自己能选择,不必他操半分心。
到了玄天阁,二人分道扬镳,秦霄回到屋中,将方才记下的织魂术默写到宣纸上,直到天色微明,他才将一整本书卷默写完成,眼下细细一看,此术法果真是该被禁,以魂织魂,便是以命换命,他要与落雪生生世世,便不能用自己的魂魄去修补她的,还是得再法别的办法。
秦霄推开窗子,那一轮初升的日光洒进屋子,仿佛想要抚平他心中的忧虑,他望着露白的天际思绪万千,三日之后便是第一轮甄选,岁月当真如梭,自己来古月门已有五年,待到拜师大典那日,认识落雪便也是整整五年了。
她眼下不知 过得好不好,玄青真人带她回去之后,便音信全无,除了等,他别无选择。
古月门招收新弟子甄选的第一轮,便是要他们登上矗立于古月峰群山之中的雾峰,古月门的弟子皆知,雾峰虽常年不见顶,却实在算不上古月峰中最高的一处,不过就是被缭绕的雾气遮着,让人看不透罢了。
灵颜无疑是今年所有新弟子中,资质最高的一个,她今日前来,并未带极刃堂的兵器,赤手空拳,以铁索借力,不消一会儿,便已消失在众人眼中。
待她的身影没入云雾之中,她才发现,这雾峰看着吓人,其实并不高,古月门可真是玩的一手好花招,和他们的招数一样。
她翻身上了峰顶,从秦霄手中接过弟子服,趾高气扬地望了他一眼,道:“秦师兄,何时才愿与我过招?这几年我连极刃堂的大门都不曾迈出过一步,就为了练好术法,与你一战。”…
秦霄问她:“你修仙难道只是为了战胜同门?”
灵颜摇头:“不,你错了,从前我修仙是因为父命难违,如今只为战胜你,仅你一人而已。”
“哦,这是为何?”秦霄虽在同她说话,可眼神一直锁着雾峰之下,等着第二人顺利登顶。
灵颜走到他跟前,占满他全部的视线,问道:“难道你不明白?”
秦霄与她四目相对,即便她目光咄咄逼人,他亦毫不闪避,他问道:“你认为我需要明白什么?”
灵颜对他的满不在乎有些不满,却又展颜一笑,道:“你只需要明白,终有一日,你会是我的。”
“哦?”秦霄笑了起来,“原来极刃堂的人,喜欢横刀夺爱?”
灵颜听他这样说,觉得自己做得并无不妥,这世道本就是弱肉强食,能者居之,至于他,亦是如此,只要她有本事,就能将他争到手。
灵颜不想与他多说,她说到做到,他只需拭目以 待,她召来雄狮,本想飞下雾峰去,却听到秦霄在身后波澜不惊地说:“既然来了古月门,灵颜少堂主这坐骑只怕也是要换一换了,古月门中,不允许非本门坐骑入内。”
灵颜强忍心中的怒气,可她座下的雄狮不像是个忍气吞声的主儿,一张口便朝秦霄吼了起来,秦霄挥了挥衣袖,一道莹光飘过,雄狮被噤了声,只张着血盆大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眉峰一耸,“还不快走?”
灵颜咬了咬牙,骑着雄狮飞下雾峰,心中的怒火逼着她对秦霄的征服欲越来越强。
此番慕名而来的人中,多数是凡人百姓,她们从不曾见过灵颜这样厉害的人,个个仰起脸来瞧着她身骑雄狮,缓缓落下,仿佛膜拜圣人一样。
灵颜心中大快,一扫心中的阴郁,秦霄似乎还远不及这些人可爱,她回屋将弟子服换上,一时间有些不自在,倒不是古月门的弟子服不好看,只是觉得好端端的穿这素白的衣衫,实在不吉利。
待她再一次回到雾峰脚下,人群中逐渐有人尝试着借铁索之力攀上去,成功的人寥寥无几,在她看来,那些人妄图以双臂之力攀登上去,简直自不量力。
洛鸣山一早便以帮忙为由跟着秦霄,秦霄在雾峰上侯着,他便在雾峰下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尤其是女弟子的忙。等了许久,终于等到让他魂牵梦系的那位美人,见她面色苍白,仿佛身子不适,他忍不住上前问道:“你可上得去?”
谁知那姑娘冷冷地瞧了她一眼,道:“上得去如何,上不去又如何,与你有关系?”
洛鸣山心里头一凉,自己真是瞎了眼,怎就觉得她与落雪相似?此人当真是一座冰山,怪不得她生得这样美,身边却连一个敢接近她的男子都没有,可他偏生就是喜欢这样的冰山美人,比那些水性杨花的可是要好多了。
“那你注意安全。”洛鸣山 说罢,便退到了一旁。
只见那姑娘上前摸了摸铁索,并未抓紧,而是松开了手,双臂一展,脚尖离地,如履平地一般,一步一步往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