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妍脸上阴郁消散,转而带着浅笑,她开始了告状:
“他欺负我,你说怎么办?”
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庞泽听到这句话,两眼一翻,又昏迷了过去。
到底是谁在欺负谁?
姜桁抬手理了理女孩有些凌乱的头发,柔声道:
“这世上,没有人可以欺负我的妍妍。”
他淡淡地吩咐了一句:“带走!”
随后拉着司妍的手,向着外面走去。
司洛和严念念面面相觑。
司洛:“他是在指挥我?”
难以置信的模样,令严念念远离了两步,显然担心智商被传染。
司洛:“”
他暗暗咬牙,正准备去拽过罪魁祸首来出气。
转过头,他发现,刚还在的人,竟然凭空消失了。
他看向严念念:“人呢?”
严念念狐疑地摇头。
在他们眼皮底下,不动声色地将人带走,对方究竟是什么人?
司洛:“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人将整个拍卖场都查探一遍比较好。”
严念念:“嗯。”
姜桁牵着司妍一路到了车里都不曾放开。
司妍并未觉得此举有所不妥,她眉头紧皱着,心里有着不安。
姜桁抬手替她抚平:“妍妍在担心什么?”
司妍:“约克杰将我引到这里,竟然暗中对你下手,想要以此来威胁我。
在交谈过程中,他身边那个人曾屡次三番提到对司家的恨意,我担心他们还有后手。”
姜桁颔首:“嗯已经动手了。”
司妍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姜桁拿过一瓶水,打开瓶盖,给到司妍的手上。
司妍接过,并未喝。
姜桁知她所想,缓缓道来:“司氏被人举报内里有毒品交易网,你父亲连夜赶了回去,估计得接受调查。”
“毒品?”司妍拧着眉,“怎么可能会有那东西?”
姜桁摸了摸女孩的头,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所以,这是陷害。”
司妍抿唇沉思,片刻后,她冷静道:“我要回去!”
姜桁:“不用担心,我已有安排,不会让岳父大人有事的。”
前面听着,司妍觉得还像是那么回事,听到后面却变了味道,她杏眸微眯:
“你刚才叫我父亲什么?”
姜桁微笑着重复了一遍:“岳父大人。”
司妍似笑非笑:“叫得倒是挺顺口。”
姜桁:“自然。”
“呵”司妍对他的厚脸皮无言以对,蓦地转念一想,“你什么时候醒的?”
姜桁:“在来人劫走我的时候。”
“那还真是刚刚好,若是晚了,我还得去救你。”司妍心觉庆幸。
姜桁笑着揉了揉女孩的头:“回去吧,再不回去,你妈妈估计得着急了。”
司妍点头:“嗯。”
过了一会儿,司妍又问:“你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了这么多事的?”
姜桁只是笑了笑,并未搭话。
很久都没有听到回音,司妍又道:“问你话呢,哑巴了?”
姜桁直视着前方,在红绿灯处停下,他解开自身的安全带,直接向着身旁的女孩靠过去,用唇堵住她一路上喋喋不休的小嘴。
司妍愣住,瞪大了杏眸。
姜桁抬手蒙住了女孩的眼睛,温柔而又眷念地吻着女孩柔软的唇瓣。
一直到身后的喇叭声响,他才退开了来,若无其事地继续开车。
司妍抬手捂住自己唇,咬着唇瓣,瞪着男人。
眼神太过于露骨,换来男人嗓音带着些沙哑地说:
“妍妍,你若再这么看着我,我怕我会忍不到回到家。”
司妍蹙眉:“你什么意思?”
姜桁抿着薄唇,将车开到了路边停下,转过头。
司妍当即下意识地向后退:“你你想做什么?”
只是车内空间狭小,任她再退也退不到哪里去。
姜桁唇角上扬,带着几分邪气,薄唇轻言:“过来。”
轻巧的两个字,听到司妍的耳中格外动听,极具诱惑力。
她怎么觉着这个醒过来的姜桁不太对劲的样子。
虽然他声音好听,但是凭什么叫她过去就得过去?
她还就天生长了根反骨头,不然也不会为了逃婚毅然跳崖结束一生。
“你还是好好开车吧,若是不想开,那就让开,别占着位置又不做事。”
“既然你不过来,那便只好我过去了。”姜桁话音刚落,他的脸就已经在距离女孩不到一厘米处。
这速度之快,令司妍乍舌。
她结结巴巴地问:“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想知道?”姜桁唇角上扬,依然是那副邪气的笑容,“这就告诉你。”
话末,在女孩难以置信地眸光之下,又一次吻上了那柔软的唇瓣。
因着没有了喇叭声的催促,他吻得格外认真与小心翼翼,细细品尝着女孩的香甜。
姿态虔诚,呵护万分,仿若怀里的女孩是他的珍宝。
在他的引导下,司妍缓缓闭上眼睛,与他一起沉沦其中。
这一吻,仿若跨越了万年之久,带着久别重逢的喜悦。
察觉到怀里的女孩似乎有些呼吸不畅,姜桁这才作罢。
司妍靠在姜桁的胸口平复着喘息,她感觉到格外的安心。
仿佛只要有他在,就不会有解决不掉的事情。
缓了一会儿,她仰头望着男人的下巴,呢喃道:“姜桁,我发现你这次醒来,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姜桁唇角含笑,深邃的目光望进女孩好奇的瞳孔中,柔声反问:
“妍妍觉得,我哪里不对劲?”
司妍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不上来,就感觉不太对。”
还是那个人,还是那张脸,但是她总感觉有些东西好像不一样了。
若要她说出个所以然来,她又说不上来是为何。
总之就是感觉很奇怪。
就有一种他不是他,他却又还是他的感觉。
反正就是很奇怪。
“好了,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一直想了。”姜桁温柔地揉了揉女孩的头,“以你的智商,想不通很正常。”
司妍当即拍开他的手,眯着杏眸,凝视着他,威胁意味十足地问:“你说什么?”
瞧着女孩眼眸之中隐隐跳跃的火苗,姜桁轻咳一声,坐直了身子。
他看向前方,手搭在方向盘上,说道:“再不回去,岳母大人该着急了。”
这扯开话题的行为简直不要太明显,司妍沉声喊了他的名字:“姜桁!”
那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要吃人的味道,姜桁有些无奈。
他怎么就一时没管住自己的嘴,竟这般说了出来。
司妍却是不会就这么放过他,他不答,她就接着问:
“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应该给我一个说法?”
姜桁无奈,知晓若是不说清楚,她必定不会就是就此揭过,只好说道:
“想必妍妍是听错了,我方才的话说的都是我自己,并非是你。”
“是吗?”
很显然他这说法,司妍是一个字都未信。
姜桁斩钉截铁地道:“是。”
司妍:“”
她怎么觉得这个男人的脸皮变厚了?
转而想到他刚才二话不说就亲了自己,好像这般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揭过话题也不算什么了。
瞪了他一眼,随后转头看向了窗外。
她此时的心情很是矛盾,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矛盾点是什么。
当他们到家时,严念念和司洛早已经到了。
看到两人回来,司洛总感觉好像有些不太一样了。
他走上前去,仔细打量了他们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
“你们不是比我们先走么?怎么还比我们慢了这么多?”
闻言,司妍剜了身旁的男人一眼,什么都没说,绕过面前的哥哥,向着屋内走去。
司洛无辜地摸了摸自己鼻梁。
他好像没有哪里招惹到这位小公主吧,怎么感觉她对自己怨念这么大呢?
他看向姜桁问:“是不是你惹她生气了?”
姜桁:“没有。”
“那我怎么瞧着这丫头像是很生气的样子?”司洛不解地呢喃。
姜桁:“让你带回来是人呢?安排在哪里?”
听到这话,司洛的身子很明显地僵了一下。
姜桁挑眉:“跑了?”
“何止是跑了!”司洛满含愤怒,“压根就没有看到人是怎么不见的!”
姜桁:“进去再说。”
书房内,司洛将当时的情景描述了一遍。
严念念在一旁适当的做补充。
之后便是漫长的沉默。
对于这个世界,来了这么久的司妍还是有一个大概的了解的,只是
从两人的说法来看,那并不像是常人所能拥有的能力。
默了片刻,她抬眸询问:“这世上有没有擅长一些特殊能力的家族?”
如果是在以前,司洛一定会立即说:你以为这是电视呢,还特殊能力。
可是现在,他也在向着那个方向去怀疑。
“这件事我会让人去查清楚,现在的首要是严老爷子的身体,要做好防护,不能让对方第二次有机可乘。”
姜桁的话落下,严念念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说,爷爷这次的生病是有人故意为之?”
姜桁唇角微弯,一副洞察一切的神色:
“严老爷子病危,司家举家前往帝都,司氏无人坐镇,给了对方有机可乘,加以陷害。
这边,想方设法将妍妍引到拍卖场,以严家作为要挟想要带走她。
一旦成功,这将是对方瓦解司家的最大筹码。
因为世人都知道,她对于司家来说,有多重要。
若是用她来谈条件,你们说,我那岳父大人能不答应吗?
这一系列的计划可谓是算无遗策。
唯一忽略的一点,那就是妍妍本身的能力,这才使了对方这次功亏一篑。”
“所以,约克杰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算计了所有人,目的是为了毁了司家?
他为何要这么做?
司家与血雨组织之间并没有任何的矛盾!”
司洛对此表示很不解。
他的疑惑,在场的几人都无法给予回答。
“或许,并非是没有矛盾。”在沉默之后,司妍忽地说道,
“还记得外公所说吗?
当年的鎏光盟一直都在问严家要一样东西。
后来将目光转移到了司家的身上。
随着鎏光盟的消失,司家这些年的麻烦并没有减少。
如果这个血雨的背后之人就是当年鎏光盟的人呢?
那这番行为也便可以解释得通了。
只要他们要找的那件东西没有拿到,就一定会继续。
而严家和司家都是他们的目标”
只是,让她意外的是,如果猜得不错,对方要找的应当就是自己手上的这一枚玉佩。
它确是约克杰拍下来给自己的,如果他们要的是这个,为何要到手再送出来。
如果他们要的不是这个,那究竟又是什么?
“他们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严念念狐疑地呢喃。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爸一个人岂不是很危险?”
司洛唰地一下站起身。
司妍将目光看向姜桁。
虽然他说他都已安排妥当,可是如果对方出动那个身手俱佳的人,父亲做为一个平常的普通人,真的可以应对下来吗?
倒不是她怀疑姜桁的能力,而是在亲人面对危险这样的事情面前,总是免不了担忧的。
司志诚与父皇不同。
父皇给她的爱看上去虽是宠溺,实则当中有所克制,因为皇室不是只有她一个公主,若是太过于偏爱,怕是会招来祸端。
而司志诚却是无所顾忌的,仿佛从来不曾担心会有人利用这个弱点去对付他。
他是一个好父亲,她自然不希望他有事。
姜桁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再次肯定地道:“他不会有事。”
然后才看向司洛说道:
“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借此机会找对方的弱点。
还有,约克的身份我建议再查查。”
司妍赞同地点头:“每个人都会有弱点,现在对方做得越多,就越容易暴露。”
“可是”司洛还有些犹疑。
倒不是不相信姜桁,只是
“有什么好可是的!”司妍直接霸气地拦了他的话。
司洛抿着唇,不再吭声。
司妍打了一个哈欠:“忙了一晚上,我累了,先去睡了。”
也不管其他人的反应,就这么走出了书房。
姜桁在她走后起身,拍了拍司洛的肩膀,保证道:“你的父亲,不会有任何的事。”
说完,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