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妍见他进来,立即关上房门,甚至还将门给反锁了。
正经过此地的司洛盯着这扇门出神,愣了好一会儿才离去。
妍妍刚才一定是没有看到他才会如此的吧。
可是他这么大个人就站在这里,会看不到吗?
难不成病了一场,眼神变得不太好了?
带着满脑子的疑惑回了自己的房间。
姜桁瞧着女孩的动作,墨黑的眼眸微微闪了闪。
司妍站到男人的跟前,清澈明亮的杏眸望着他,伸出小手:“把你的玉佩交出来!”
若不是那一脸乖巧的笑脸盈盈模样,她此番举动与打劫的女土匪无异。
姜桁宠溺地看着她,听话地将自己的那块玉佩放到她手心里。
司妍走到一边坐下来,将她自己的那一块也拿了出来,摆放在跟前的桌上。
姜桁走过去,在她的身边坐下。
“妍妍这是想做什么?”
司妍双手托着下巴,望着桌上的两块玉佩,缓缓说道:
“我在想,约克杰到底知不知道血雨存在的真正目的。”
姜桁也与她一道观察着桌上的玉佩,好奇地问:
“妍妍为何这般确定血雨就是当初的鎏光盟活下来的人所创?
又为何觉得约克杰对其真正的目的不知晓?”
司妍歪过头看着他:“还记得我曾说过的话吗?这块凤凰玉佩是有人从我手里抢走,又送给我的。”
姜桁点头:“这个人是约克杰。”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正准备解释的司妍,想说之话就这么被堵了回去。
她郁闷了一下,勉强一笑:“你可真聪明呀。”
姜桁:“谢谢妍妍的夸赞。”
司妍:“”
她并非发自内心的好吗?
姜桁感知到女孩的憋闷,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妍妍感觉的方向是对的。”
司妍正准备推开他,听到这话当即便顿住,她眨巴着杏眸:“什么意思?”
姜桁又摸了两下她的头才收回手,他觉得女孩的头发软软的,就跟带毛的小动物一般,尤其那双大大的眼睛望着自己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想要摸摸。
司妍等待好一会儿,没有听到想要的解释,她催促:“快说说!”
姜桁这才温声解释:“当初血雨所创立的时候,约克杰应当才几岁。
创派人到现在都还是犹如一个谜一样的存在,细观这些年血雨的做派,与当初的鎏光盟几乎无二。
而约克杰显然是近几年才坐上了那个位置,这也让司家有了些喘息的日子。
不出所料的话,那创派人应该是突然消失,很多事情都还没来得及安排。
而约克杰针对司家,又不知寻找物品之事,定然是有着私仇的。”
“私仇?”司妍呢喃,“回头我问问父亲。”
不过她倒是对另外一件事好奇了,弯起唇角:“你怎么对这些事情这么了解?”
姜桁只是笑笑,并未应声。
司妍见他不愿说的样子,倒也没再继续逼问。
她起身走到衣柜旁拿出穿的睡衣,后知后觉地才反应过来,姜桁如今跟昏迷的时候不同,不应当再睡在她的房间才对。
还不等她开口,便被人捷足先登,只听他道:“今日有些累了,我就先睡了,妍妍也早些睡。”
司妍:“你就准备睡这里?”
姜桁果断地道:“嗯。”
司妍:“”
张了张唇,终是一个音都未发出,默默地去到了浴室。
暗叹一声:算了算了,好歹是为了救她才昏迷了几天,暂且允许他放肆这一回。
姜桁在女孩的身影完全消失时,扬起了唇角。
“先生,这都快两天过去了,司家和严家那边没有任何的反应,似乎一点都不关心司志诚出事,我们需不需要再加把火?”
庞泽皱着眉头,很是不解地看向靠在露台躺椅上的男人。
“不用着急。”
约克杰眼睛都未睁,就这么感受着微风扫过脸庞。
庞泽:“你是怀疑他们还有后手?”
“是与不是,很快便会有结果,耐心等待便可。”约克杰始终都是一副淡淡地神色。
“要我说,就应该直接将司妍抓过来,司志诚那么在意他的宝贝女儿,到时候让他交换什么不可以,何须这么麻烦!”
庞泽一直对这个计划耿耿于怀,这明明就是最便捷的方式,非得要绕那么一个大圈。
约克杰猛地睁开眼睛,绿眸中透出危险,他看向庞泽,再次警告:“我说过,不准动她!”
庞泽:“先生”
还不等他话说完,又听约克杰道:
“不过那丫头貌似身手不错,你应该也不是对手。”
她会是千离岛的人吗?
这是他回来后一直在想的问题。
这世上除了千离岛,貌似没有其他拥有特殊能力的人群了。
可是资料上明明显示着她从小到大都在凌丰市,未曾离开过。
对于司妍的身世,他突然产生了怀疑。
“你去想办法查一下司妍与司家有没有血缘关系。”
“是!”
庞泽仍还心有不甘。
先生在那个女人身上花费的心思太多了,这不应该有的。
清晨,严家一行人早早地就起来了。
医生告知,严老爷子已可以出院,是以严琛去了医院办手续,其他人都在家里等候。
两天过去,司氏有毒品交易的事情传遍了全国,甚至一直住在微博热搜榜上不曾下来过。
连带着司妍刚挽回的形象又一次受到影响。
只是这次网友们骂的是她全家,而非她一个人。
慕容锦得知后第一时间便打来了慰问电话,并说要帮忙调查此事,都被她婉拒了。
这本乃是司家的事,她不喜牵扯无关的人进来。
令她意外的是宋紫竟然打电话来不是嘲笑的,而是安慰。
孙瑶瑶则跟以往一样,假惺惺的关心当中充满了算计。
丁导等人也都一一打来电话表示关心。
再然后就是那些娱记不知道从哪里拿到她的电话,打个不停。
她调了静音扔在一旁,便不再搭理,什么时候没电关机了都不知道。
而那日逃走的约克杰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不见任何踪影。
司妍知道,整件事的背后定当是有推波助澜的人,不然事情也不会传播得如此快如此迅猛,压都压不下去。
她想要出去看看,可是每次这个念头一出来,就被寸步不离守在她身边的男人给扼杀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这次醒过来的这个姜桁似乎太黏人了些。
难道是因为之前出了几次小事,所以让他紧张了?
暂且也就只能这么认为了。
每次一问这个问题都会被他巧妙地揭过,尽说些毫无用处的话。
“哎”
刚发出一声叹息,姜桁便停下敲击键盘的手,看了过来:“怎么了?”
司妍:“没。”
姜桁挑眉:“无聊了?”
司妍看着他,未答。
那表情却是实打实地告诉他人,她就是无聊了。
姜桁摸了摸女孩的头:“我陪你出去走走。”
司妍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最后化为叹息:“算了。”
“现在外面很危险,你还是跟在我身边为好。”姜桁认真地看着她说道。
司妍没精打采地应了声:“知道了。”
她也不能直接跟他说这个世界应该没有几个人是对手吧。
在家里待着就待着吧,虽然是无聊了些,却也是难得的安静。
之所以想出去,也是担心约克杰再做出什么事情来。
“你放心,岳父大人那边我让人注意着,不会有事的。
目前在警方的地方也是我有意为之。
一是为了撇清他的嫌疑。
二是保护他的安全。
三则是以静制动。
目前现在我们在明,敌在暗。
我们要做的就是将他引到明面上,而我们转到暗处。
这样一来,就有更多的机会抓住对方的把柄,洗脱司家的冤屈。”
低沉磁性的嗓音响在耳边,解答了司妍内心的困惑。
她有一种完全被看穿的感觉,望着男人问:“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姜桁习惯性地摸了摸女孩的头:“是你还跟从前一样,什么都写在脸上,一看便知在想些什么。”
司妍双手捧着自己的脸,狐疑地问:“真有这么明显?”
姜桁:“嗯。”
司妍转头看向另一边,叫了正在玩收手机的司洛一声:“哥。”
司洛抬头看过去:“怎么了?”
司妍招了招手:“过来。”
司洛起身坐过去,奇怪地问:“到底怎么了?”
司妍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你在想什么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司洛一脸看傻子的神情,“你该不会是生病了吧,怎的胡言乱语起来了?”
说罢,抬手想要去触碰她的额头。
司妍一手拍开他:“你才是生病了。”
十分嫌弃地远离了一些,害怕智商被传染了。
司洛:“”
妹妹的行为,成功地刺激到了他,咬牙唤道:“司妍!”
司妍白眼一翻:“做什么?”
“你你”司洛半天才憋出了后面的话,“你知不知道你这行为伤害了我!”
闻言,司妍眨巴着杏眸,无辜地看着他:
“我哪里伤害你了?打你了还是骂你了?身为哥哥怎么可以冤枉妹妹,你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是我不好。”收到妹妹的指责,司洛下意识地回答。
很快就回过了神,瞪大了眼睛。
明明只他在质问,怎么还变成他来认错了?
就在这时,严琛搀扶着严老爷子走了进来。
还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便直接看向严雨竹说道:
“事情我都听说了,我这里没什么问题,你们回去吧。”
“好。”严雨竹倒是没有推辞。
虽然她每天都有跟帝都那边通电话,但出了这么大的事看不见人总是担心的。
一家人在一起吃了个午饭,司妍一行人便踏上了回程的路。
严子瑜本是要跟着的,被严琛关在了房间,出不去,闹腾了好一阵。
到了凌丰市,家都没回,车直接开到了警察局。
当看到司志诚完好无损,连衣服都没一点褶皱之时,大家这才放心了下来。
因着地方特殊,简单地彼此问了几句,便回了家。
程诗韵等在外,看到他们立即迎上去,拉着严雨竹的手,就是一通安慰:
“雨竹,志诚的事情我会让老姜想办法的,你也不要太着急了。”
严雨竹微笑着道:“我没事。”
程诗韵确定她没有强颜欢笑,这才放心了下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们一起想办法帮司家度过此次难关。”
“妈,你的宝贝妍妍饿了。”姜桁见她没完没了地说,就是不向家里去,忍不住提醒。
“我没”司妍话还没说出口,肚子便抗议了起来,“咕咕”
司妍:“”
当即一张脸都羞红了。
程诗韵立即拉着司妍向着屋内走去,还一边说道:
“我特意让阿姨做了些你喜欢的菜,待会儿多吃点。”
司妍不好意思地抿着唇。
席间,虽然看上去大家都无异常,但出了这样的事情,谁都没有心思去细细品尝这一桌的美食。
吃完饭后,都坐在客厅。
姜晋优先开口道:
“志诚的脾性我们都很了解,毒品这东西他是断然不会碰,毫无疑问这是被陷害的,只是这幕后之人你们可有猜测?”
司洛:“是约克杰。”
姜晋颇有些意外:“这血雨与司家应该是井水不犯河水,为何会突然如此?”
“这背后的缘由我们暂时也还不清楚,正在调查当中。”
司洛作为司家独当一面的男儿,这种时候他必须得站出来。
姜晋:“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咱们两家之间都不是外人。”
司洛感激地道:“谢谢姜叔叔,如果需要的话,我不会跟您客气的,还望您日后别嫌我烦才是。”
姜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简单了解了些,便各自回了房间。
今日一天折腾得也够累了。
司洛走了又折返回来找姜桁,发现他正在爬窗。
“你在做什么?”
姜桁身子僵了一下,他淡定地收回脚,转过身:“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