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时金冠并没未看到我是谁,我将他打晕,给了你逃生的机会,但你仍然被江金两族追杀。”
“云哥,谢谢你。”
她从心底感激,虽然他救的江南歌死了,但若是没有他当初的帮助,她也没有机会穿越到这身体上吧。
奇云俯身,双手轻抚着她的双肩,“南歌,你现在走还来得急,随欧阳公子一起离开,可好?”
江南歌从他的眸底看到慌乱,知晓他的担心。
“云哥,不是我躲,这件事就能化解的,他们找了我五年,若不是你有意护着,他们应该早就找到我了,这一天早晚会来,你放心,我不觉得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可……”
“云哥,不用为我担心,你现在该担心的是金缕成,他能不能救的活,若能救活,他会不会道出真相,如果他能说出真相,也不枉我走这一趟。”
奇云的手缓缓从她肩上退开,暗自吸口气。
“我二叔对整个金氏族有恩,当年我父亲刚承族长之位时遭遇族内的叛乱,打不过便想放火烧族,当时是二叔向欧阳氏族下跪求救,救父亲出来时被烧塌的屋顶砸伤失去双足,才换来今日金氏族太平安稳,因此,二叔是氏族的信仰。”
两人皆沉默,片刻,奇云转身看向窗外。
“所以,只要是二叔提出的要求,即便是我父亲,也不会反驳于他,当初他不知听谁说江族七女婉若仙人,这才差人去江族提亲,没想到你父亲竟然爽快答应。”
闻言,江南歌冷笑一声,“还能是谁,除了阮红箩,没人比她更希望我以最让她痛快的方式离开江族。”
说着,她无奈摇头。
“父亲?我从未将江凉岚看作父亲,他不配,阮红箩知晓他一定想借助金氏族的势力来稳固他的地位,更何况是你二叔这种在金氏族如神一般存在的人物。”
江南歌的一生还真是可悲,可谁也不知道,那个受尽侮辱欺凌的江南歌早已难产而死。
她真的很想知道,如果江南歌知道这些会做什么?将所有欺辱她的人杀光?还是放下一切隐身山间,过个平凡闲淡的日子?
可她不是原来的江南歌,她有这代人没有的思想,平凡闲淡的日子根本不存在,即便她不去找别人,早晚有一日有人会找上门,毫不犹豫的拔剑相向。
所以,她要为江南歌受到的所有不公平讨回来,那些伤过她的人,一个也跑不掉!
“南歌?南歌?”
江南歌沉寂在自己的思忆之中,听到奇云几声疑惑的轻唤才猛然回神,“云哥?怎么?”
“在想什么?”
“在想你当初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也是江南歌在知道当年是他助她逃出金氏族后猜测到的,那他们的相遇定然不是巧合。
奇云微顿,随后道,“当年你走后,所有人的精力都在寻你的事情上,我常年游走在外,就算我当晚离开,也不会有人怀疑到我头上,你是带伤离开的,我是去找过你,但一无所获,后来听说你坠崖,我还自责许久。”
叹了口气,他道,“幸而老天不曾放弃,我遇到你时你已怀有身孕数月,当初我助你逃离金族时是夜里,所以你并不识的我,便在你身边照顾,可时间越久,我越知道你对金氏族的痛恨,便没有告知你真实身份,怕你会逃开。”
“有些事越隐瞒越说不出口,但我不想骗你,如我之前所言,原本想在你生产之后与你坦白,你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若没有你,哪会有我今时今日,云哥,你的恩情,我此生都无以为报。”
“你这丫头。”
奇云宠溺看着她,“走吧,我送你回去,去叫小豆丁,三叔那边应该差不多了,很快我们便起程。”
小豆丁?
江南歌突然一个激灵,欧阳墨去了她房间,那她放枕头下的那封信……
几乎是一瞬间,江南歌拔腿就往跑,边跑边道,“云哥,我去叫小豆丁,稍后马车前汇合。”
奇云未跟上去,也阻止欲追上去的金氏族侍卫。
陶吉一直在不远处候着江南歌,因有金氏族的守卫,他靠不得太近,开始他担心离的太远,怕发生急事他无法第一时间赶到,在看到金长英出来后便稍放下心来,躲在暗处守着。
“姑娘?”
见江南歌一人从堂内冲出来,他快步追上去,“发生何事?姑娘可有受伤?”
江南歌见到陶吉一脸惊诧,停住脚步,“你怎的在这儿?不是让你守着欧阳墨?”
“公子怕姑娘有危险,便让我来护着姑娘。”陶吉如实道。
“欧阳墨呢?”
见江南歌拧着眉,陶吉一脸疑惑,赶紧答道,“公子去陪小公子了。”
此话一出,江南歌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抬步就朝房间方向跑去。
“姑娘?”
陶吉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看她的表情定不是小事,也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不能看到,不能看到。”
江南歌边跑边喃喃着,她的心几乎要从身体的跳出来,那是一种无名的恐惧。
她不敢想像,若欧阳墨看到那封信,她要如何解释?不,以他的聪明,他看到的第一眼便知道是谁给的。
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房门口,她却不敢推开那道门,站在门外努力平稳自己的气息,推门时的手略微发抖。
屋里燃着一根烛火,暖黄色的光随着她推门的动作带起的微风轻轻晃动着火苗,她抬步缓缓朝床榻走去。
欧阳墨背对门躺着,身上没有盖被子,双臂抱在一起,闭着眼睛,他睡着了。
一颗不由控制狂乱的心,慢慢缓和下来,她的目光移向他枕着的枕头,他应该没看到吧?不然怎么能睡着?
江南歌心里默念着。
正想着,欧阳墨动了下,慢慢将身体躺平,眸子微微启开,与江南歌的目光碰个正着。
“回来了?”
江南歌盯着他冷俊的面孔,轻轻抿唇,“嗯。”
欧阳墨利落坐起,双手伸展似伸了个懒腰,手朝她伸来,刚睡醒的慵懒的沙哑声音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