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辉第二天来跟她告别,说他要先陪王益一起回去,王益不想待在这儿了。
“王益想待也待不下去了,他可能得了一种脏病。”应辉压低了声音:“老在河边走,怎么会不湿脚,听他说着挺严重的,在这边看病把钱都花光了,还没治好,不知道有多久了,谁叫他只想着享乐,见到哪个漂亮点的女人都想得到手,自食其果!他这儿的朋友也没一个可靠的,看他没钱了,就都没影儿了,除了我,谁肯帮他?哪能想到呢,现在他吃饭都得靠着我,以前多神气,觉得我们都不如他们两个。”他说着有些得意起来。“不过还是没办法,我也没多的钱,他还是只有先回自己家,给他爸认错,至少他家里不会见死不救的吧,总归会拿钱出来给他治吧。还有林铃儿,人家总算醒悟了,她跟王益分了好长时间了。王益说林铃儿在上班那儿认识了一个有钱的客人,非常喜欢她,给她花了很多钱,她就跟了那个人,不过后来她又没跟那人一起了,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容易得到怎么会珍惜,那个人是外地的,后来就不回来了也没再联系她,她知道怎么回事,跟那人关系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所以王益还想看看能不能和她和好,林铃儿那么聪明,怎么会吃回头草?王益离开她以后过得很惨,本来身上还有些钱的,看病用了一半,只出不进,他在这儿结识的人伙同他去赌博下套骗人钱,谁知道被那个朋友伙同其他的人反骗了,现在是走投无路,他说这里是他的伤心地,想先回去再做打算,其实什么伤不伤心的,就是没钱了,身无分文,女人也跑了,自己落下一身病,只有回家了,前几天,他拼命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说我不来他就只有死在这儿了。”
陈夏瞪着眼睛听完这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只记得最后一句,原来,他是为了王益过来的。好吧,她和应辉,现在什么关系都不是,只是生病了,他来看她,她没强烈反对而已,他走了,以后他们也再不相见了。
晚上陈夏去上班,一个也在里面上班的女孩突然叫住了她,:“喂,我问下你啊,我知道你以前经常跟另外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一起来?对不对,就是长得……”
陈夏听得愣愣的,听她描述,是说的林铃儿没错。她就点点头说:“是,我是以前和另一个女孩一起来的,你说的好象是她,有什么事吗?”
“你们现在怎么不一起来了。”那女孩又问。
“住得远了,就没有一起了,之前我们是一起过来的,所以约着一起来,后来大家租的地方变了,不方便就没约着一起来了。”陈夏说。
“哦,是这样,你还能找到她吗?我跟你讲啊,前天,我和她一起为一桌客人服务,结果走的时候,有个客人的手机在那里不见了,到处找都没找到,包房里所有人的包都翻了一遍,就她提前走了,到处都找不到她。那客人还说,要再找她问呢,因为人家手机是在国外买的,很贵的,里面还存了好多重要的电话号码和信息,上洗手间的时候,我看她有些慌张的把一个手机往包里放,如果是她的,她不会那么紧张,那么贵重的东西,你和她熟,你说她自己有手机吗?不过,我昨天倒是没跟客人讲。”女孩说。
陈夏没料到她说的这种情况,一下也很愕然:“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很久没和她一起了,她的传呼号变了,我没问她新的联系方式,其实跟她也不是很熟。”陈夏说,心里想:是林铃儿吗?她真敢?那么明目张胆的去偷窃?她是那么漂亮的女孩子,看上去那么纤弱,不对,她其实胆子是极大的,以前去拿烟时的不动声色。是因为要走了,所以……
女孩接着说:“那个客人很生气,看上去是不肯罢休的,要是真的又来找,或者报警的话,那我只有把她说出来了,她最值得怀疑,今天也不来。长得那么漂亮,手脚却那么不干净,还连累我们都惹上了麻烦,万一派出所来问话,那可真是烦死了。你看见她跟她讲一声,让她最好自己拿出来,还给人家。”
陈夏不吭声。
那女孩佯佯的离开了,嘴里说:“我们这儿还没出过贼,人家是来寻个高兴放松心情的,不要把这里的风气搞坏了,以后就没客人来了,是要连累大家都丢了工作吗?我去跟主管讲,她要是没有个交待,以后,她去哪儿上班都不行,到处都不准她进,烂女人。”
陈夏想:找不到了,她可能已经走了,再不来这儿了。想想她对那些有钱人的怨忿,卿本佳人,奈何为贼。她神仙般的一个美人,竟会对别人的东西动起了心思,做出这种事。这真是她干的吗?以前她没有王益不行,现在她一人都可以出国去了,她出去又会怎么样呢?没文化也没技能,到底能做什么?
回去路上她跟奚桐说了林铃儿的事,当初一起出来的,不知怎么变化会这么大,让人没法相信,是什么欲望让人越陷越深,行为可怕?她不缺钱,不过,一个那么漂亮的女孩,有了比较,她可能需要更多的钱来满足她的虚荣心。
小慧不停的给她打传呼,她盯了半天,没办法,那叫声搅得她心烦意乱,还是得有个了断啊,只有去回。
“是我,你知道的,你不是说已经跟他分开了吗?他是不是又去找你了,你们两个怎么能这样。”电话里小慧很是痛苦的问。
“我是真跟他分了,前几天我病了,我没叫他,他过来看了下我,但他不是为了我过来的,只是来找他好朋友,顺便看的,他朋友在这边大概是出了点什么事,以前和他一起出来的,所以关系比较好。我现在和我一个朋友住在一起,应辉现在也走了,他说和他朋友一起,好象是回家去了,我也不太清楚,你自己打电话问他吧,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陈夏有些心虚的解释着。又小声的补充一句:“我跟他没和好,没有任何关系了。”
“真的吗?他真的已经自己回去了?那我也赶紧回去找他,我不能没有他的,我要赶紧去买票回去找他,谢谢,谢谢你啊!”电话那头的她已是按捺不住的惊喜和慌乱。
陈夏挂了电话,心里一阵苦涩,想着不是我的都给你,拿去吧,从此她又孑然一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