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皇上在处理政事之时,的确很有自己想法,最后结果也证明皇上处理得当,决定是正确的,正因如此,虽然周太师和李尚书是太后的人,但他们在没有接到刘太后的指派和命令之前,也没有私自去为难皇上。
不像那些被贬的臣子,总是拿自己前朝老臣的身份来说事儿,一味的用阅历,年龄和身份去压制皇上,并肆意妄为,明目张胆的与皇上作对。
这样一来,皇上不贬他们贬谁?
但直到这一刻,周太师和李尚书才,真的明白刘太后的苦心,她是想锻炼皇上,所谓的太后的人,不过是让皇上有危机意识,牢牢守住手中的权势,不轻易让他人夺去,时时自危,才会时时警惕,时时不敢松懈,被人赶着往前走。
明白过来的两人,急忙给太后行礼。
“太后圣明,老臣明白了。”
“太后圣明,臣明白了。”
“你们以后,竭尽全力辅佐皇上,以保我文国久盛不衰。”
刘太后稍一点拨,二人便懂了,她自是十分欣慰,轻笑着让两人落了座,命人给他们端上茶水,同两人话家常。
“两位大人都是聪明的人,先帝在世之时,你们是辅佐先帝的忠臣良将,为文国,为朝廷做了不少贡献,哀家替先皇,替文国百姓谢谢你们。”
两位大人又慌忙起身,向太后行礼。
“太后言重了,臣受之有愧。”
“太后可折煞老臣了,都是臣应尽的本分。”
刘太后摆手,两人落座,心情却不似刚来之时那般忧郁沉重,反而豁然开朗,轻松愉悦,提着的心立即落了地,肩上的担子也瞬间觉得轻了不少。
“历史车轮滚滚向前,时间不等人呀,咱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了,以后无论经历还是谋略,甚至于要向皇上学习,只能说朝堂之事,能分担一些便分担一些,却再也无法像年轻时那般金戈铁马,一往无前,更多的时候,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对于刘太后这话,周太师与李尚书简直不能再赞同了。
他们深有同感,朝堂之上,无论文官武官,最是那些青年才俊冲的厉害,脑中想法也多,虽然有些建议还不成熟,但皇上也并非庸才之辈,多结合几位臣子意见,便能得出最佳处理方案,也着实让他们这些老臣感到欣慰。
“太后所言极是,老臣如今只求能多点拨后辈,让他们为朝廷,为百姓多做实事,再没有当年舌战群儒的气势和英姿了,人哪,不服老还是不行呀。”
周太师言语中,虽有丝无奈,但却并非失落,反而表达了对当下这些被皇上重用的臣子的赞赏与点拨之意,显然,他也认可皇上看人的目光。
李尚书摸着胡须,连连点头:“看来咱们这些糟老头子,多少还是有点儿用处的。”
此话一出,太后也跟着轻笑出声:“那哀家,就劳烦你们再多辅佐皇上几年,等这一批臣子成了气候,随着年龄越来越大,曾辅佐过先皇的那些老臣,也该退下来了。”
周太师和李尚书点头附和。
“是呀,该是他们年轻人施展拳脚的时候了。”
“咱们老一辈的总不能占着茅坑,让后辈没机会历练。”
见自己这一派如此开明,并没有抵触自己所说的观点,太后很是欣慰,原先的担忧也放了下来,对周太师说道:“哀家听闻你儿媳生了个大胖小子,现如今你也是当爷爷的人了,恭喜恭喜呀。”
“承蒙太后吉言,儿子儿媳都十分孝顺,这也算是老臣之福吧。”
太后立即让周嬷嬷给周太师送了个金镯子,小巧精致,恰好能戴到娃娃的手腕上。
“哀家没什么可送的,这个金镯子,就算是哀家的一点儿心意吧,还希望周太师不要嫌弃。”
周太师接过金镯子,连忙谢恩:“谢太后挂念,儿媳一定十分喜欢,有太后的祝福,孙儿定能健康成长。”
太后又看向李尚书:“咱们三个当中,李尚书当属最幸福的那一个,三个儿子都成了家,且儿孙满堂,正是享天伦之乐的好时候。”
随即,便让周嬷嬷送上了三个吊坠,都是玉做的观音像。
“这也是本宫的一点心意,送给你的三个孙女儿。”
李尚书忙接过谢恩。
两人走后,刘太后嘴角的笑意便没有消散开过,周嬷嬷给刘太后找来坊间的戏班子,听曲解闷儿,十分怡然自得。
傍晚时分,云清和楚文轩带着烧制成功的各种罐子,来到了慈宁宫,一边给刘太后展示成果,一边让她挑选。
“母后喜欢哪个?”
刘太后笑着看了一圈儿,指着一个大肚子的圆形罐子:“就那个吧。”
云清亲自送到刘太后跟前:“母后有眼光,这个是臣妾做的,您看,这上面还有臣妾刻的字。”
楚文轩在一旁不服气,抱着自己最得意的一个作品:“母后,您不喜欢这个吗?和她那个罐子相比,明显这个更好看些,用处也更多些,您还是要这个吧。”
说着,便往刘太后的跟前儿递,云清侧身一拦:“陛下,这话可说的不对,臣妾做的这个罐子,能装各种食物,还能用来插花,倒是陛下这个,细长如天鹅颈,除了用来插花,想了也没有其他的作用了。”
楚文轩不甘心,和她争辩:“怎么就不能了,用来装酒也是极好的。”
“但是没办法,母后相中了我这个,你那个失宠了,也直接表明,陛下做的不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再好好看看,母后,您也好好看看,明显儿臣这个比她那个好看的多……”
看着两人如孩童一样斗嘴,没了往日的稳重和成熟,刘太后反而觉得好玩儿有趣,饶有兴致的当观众。
云清和楚文轩终于意识到忽略了刘太后,也意识到刚才的吵架幼稚。
“陛下,你不要和臣妾抢了,母后说好了要臣妾这个,你那个还是自己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