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轩做出一副伤心的模样:“罢了,既然母后不给儿臣捧场,这花瓶也只能儿臣自己留着了,不过儿臣必须得承认,母后选的这个罐子,确实有眼光。”
他不忘对云清的手艺赞赏,这样既夸了刘太后,又夸了云清。
刘太后笑着从楚文轩手中接过那个花瓶:“既然陛下这般极力推荐这花瓶,哀家便也留下吧,你们谁的心意,哀家都不能辜负。”
楚文轩和云清会心一笑,纷纷夸赞刘太后有眼光。
“既然都来了,难得聚在一起,留在哀家这儿用膳吧,周嬷嬷,让御膳房做些陛下和皇后爱吃的,都送到哀家这儿来,哀家要和他们好好唠唠嗑儿。”
这顿晚膳,吃得其乐融融,至少以云清的角度来看,楚文轩和刘太后之间,没有那种争权夺势的剑拔弩张和诡异气氛,反而看起来如亲生母子那般,相处温馨的很,不知道的,还当真以为两人是亲母子呢。
她不知道心中是该喜悦这两人关系有所缓和,还是该暗暗赞叹谁的演技都不差,硬生生把站在敌对立场的两个人,演绎成母子,着实考验演技。
对于云清来说,她是没什么负担的,本来争权夺势于她来讲,没有任何意义,谁掌权,谁旁落,她无所谓,要不是因为与楚文轩有一年之后和离的约定,她也不会选择站在楚文轩那一边,对太后一派逐个击破。
晚膳之上,刘太后难得小酌几杯,一手拉着楚文轩,一手拉着云清,把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紧紧握着,眼里是欣慰和希冀。
“这文国交在你们两人手里,哀家最是放心不过,日后你们二人,互相扶持,互相包容,才能走得更长久,也才是咱们文国百姓之福,只有你们相互之间足够信任,才不会让有野心的小人钻了空子,成功挑拨离间,使得你们彼此伤害。”
“哀家是过来人,像你们这么年轻的时候,和先皇也经历了风风雨雨,最是知道夫妻之间信任尤为重要,你们可莫要让哀家失望呀。”
刘太后这样走心的叮嘱,楚文轩和云清自然好好回应,一个说“母后放心,儿臣一定会好好儿待皇后,与她携手守护文国百姓”,一个说“我们定然不会辜负母后对我们的期望,让文国久盛不衰”。
云清觉得,这也是社交礼仪,官场上必须要说的话,说的再如何违心也无妨,打官腔儿嘛,谁都会。
让她没想到的是,回到椒房殿,楚文轩反而揪着这一点不放。
“你既然在母后跟前作了承诺,便要说到做到,要不,之前咱们的交易作废?”
云清一听,立马不干:“陛下是要出尔反尔,言而无信了?”
楚文轩自然不认这一点:“刚才是谁在母后跟前保证的好好的,这会儿又说朕出尔反尔,要是明年和离,怎么向母后交代?”
云清一脸无所谓:“那是你的事,反正你与我的交易在先,不能作废的,而且臣妾也确确实实帮了你很多,至于刚才的那种情况,陛下心知肚明,除了答应,别无其他选择,不过是说些好话,哄她老人家高兴罢了,又怎么能够作数?”
一听这话,楚文轩怄气地坐在椅子上,一个劲儿的喝水,还拿了把扇子扇风。
云清瞅了瞅外面的天,秋意正浓,凉风习习,又哪里会用得着扇扇子?
这个楚文轩,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
云清径自走到梳妆台前,拆卸妆环,洗漱,躺在床上休息,兰采放下帷帐的时候,看了眼依旧生闷气的楚文轩,试探问:“娘娘,陛下他……”
云清则丢了一句:“不用管他,想睡的时候,自己就爬到软榻上去了。”
兰采见主子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心中暗暗嘀咕,主子的心可真大,当着陛下的面儿,便说这样的话,也不怕陛下生气。
刚寻思到这儿,便见一个身影窜到了床上,惊讶之余,定睛一看,不是旁人,正是陛下。
兰采放帷帐的手略有迟疑,瞪着眼睛望着楚文轩,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这帷帐放还是不放啊?
楚文轩则向她摆了摆手:“这没你事儿了,放下帷帐出去吧。”
兰采心中一喜,放下帷帐,也顾不得云清可能的斥责,利索的退了出去。
外面,李诚然悠然自得的坐在石凳上,喝着茶水,看着星星,见兰采出来,招呼她一同喝茶。
兰采略有忐忑:“李公公,您一点儿都不担心?”
李诚然漫不经心的反问:“担心什么?”
兰采指了指屋子里边儿,李诚然缓缓摇头:“本就是夫妻,发生什么都正常,主子们的家事,可不是咱们这些奴才能掺合得了的,倒不如走得远远儿的,让他们自己解决。”
兰采一听有道理,故此也放下心来,悠然的喝起茶。
屋内床上,云清瞪大眼睛,看着楚文轩,抬脚便要把他往外踹。
楚文轩身手敏捷,双手禁锢了她的双手,又用双腿锁住了她的双腿,任云清如何挣扎,全身都被锁得死死的,完全处于劣势。
云清急了,朝他吐了一脸的口水:“呸,流氓!说好了你不碰我的,又来这套!”
楚文轩也不生气,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反而很享受现如今与云清这种自然而又自在相处的状态,就算是打架,他也觉得有趣。
“这可不能怪朕,是你想要先袭击朕,朕才作出的自然反应,朕还是给你留有了一丝颜面和余地,如若不然,被冠上刺杀皇上的罪名,你就死定了。”
云清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分明是他贴上来的,自己出于自保和之前的约定,要与他划分界限才动的手,结果还被他说成是刺杀皇上的行为,这罪名扣的着实有点儿大。
她一边不放弃的用力挣扎,一边咬牙切齿:“我才不怕,有本事你就给我扣个罪名,我宁可睡在大牢里,也不跟你在这撕扯!”
云清索性也不管什么礼仪尊卑了,眼下楚文轩这般耍赖皮,哪儿有个当皇上的模样,而且眼下这两人的姿势,实在是太过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