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妃娘娘,你说过的,会救我出去,为什么现在我还在牢里?”
薛小瓶一帆质问,她觉得是柳倩倩言而无信,才造成现在的局面,质问对方是理所应当的,但她忘了,她现在是囚犯的身份,即便柳倩倩言而无信,薛小瓶也没有资格,对其质问。
果不其然,她话音一落,柳倩倩递给水秀一个眼神,水秀上前,左右开弓,甩了薛小瓶两个耳光。
薛小瓶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耳朵嗡嗡的,眼前更是直冒金星,差点以为自己瞎了,缓了半天,才再次看清柳倩倩的脸,怒气发问:“为什么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柳倩倩一听这话,就知道薛小瓶从始至终都没觉得她自己是个犯人,像往常一样颐指气使,真当她能走出牢房,恢复原来的身份呢。
对于这种爱做梦的人,柳倩倩向来鄙夷的很。
“无法看清自己的位置,明白自身处境的人,最是可悲。”
薛小瓶不明白柳倩倩蹦出的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是什么意思,向前两步,要逼近柳倩倩再次质问,水秀一下子拦在她面前,娇横的瞪着她:“你要干什么?老实点儿,再靠近一步,打的就不止两个耳光了。”
薛小瓶心里不服气,可她自知打不过水秀,终究还是后退了一步。
两顿饭没吃了,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打得过才怪,她心里也清楚,这边但凡有点动静,水秀大喊一声,那些狱卒都会冲过来,一股脑儿的保护柳倩倩,而自己则是被众人打的对象。
她可不想身处那样的险境,这些狱卒下手没轻没重,她自己这副单薄的身子,又怎么能够承受得住?
薛小瓶瘫坐在草堆上,狠狠的望向柳倩倩:“你总该给我一个交代吧?我不能不明不白的待在牢里,是你当初说的,要救我出去,可现在你非但没有履行承诺,还不给我任何交代,未免有些欺人太甚吧!”
柳倩倩听了这话,笑了,是嘲讽的笑,居高临下的看着脸色蜡黄,狼狈至极的薛小瓶,一脸的不屑一顾:“要不怎么说你可悲呢,你算什么东西,敢跟本宫在这儿叫板?看来陛下给你定的罪到底还是轻了,本宫再给你治一个以下犯上,对本宫不敬的罪名!足够你吃一辈子牢饭,哪儿还有资格跟本宫在这讨价还价,还说什么交代?”
“本宫堂堂后宫之妃,对你一个犯人有什么可交代的,你以为你是谁呀?这牢房呢,你是出不去了,以后也不要在说什么要见本宫,从此以后,你和本宫之间再无瓜葛,即便你再以绝食相威胁,也无济于事。最不济,搭上你个人性命,倒也省去了陛下对你下手,大家心里都轻松。”
“话说到这份上,你也该明白,自己今后怎么做了吧?水秀,我们走。”
薛小瓶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她畅想了那么多,关于走出牢房之后的生活与复仇计划,就这样在柳倩倩打击之下,化为乌有,她自然不能接受。
“你站住!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压根就没有向陛下请求大赦?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把我救出去,对不对?”
柳倩倩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你要怪就怪你父亲,是他葬送了你们整个薛家的前途和命运,也是他,连累你永无出头之日,空有报仇之心,却不能施展,怪不得旁人!”
薛小瓶难以置信:“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说明白,我父亲做了什么?他最是疼我,也最是希望我能走出牢房,又怎么会害我,更谈不上害薛家!柳妃娘娘,你就算不想救我,也没有必要污蔑我父亲!”
她这话,激起了柳倩倩心中的怒气。
原本来到牢房之中,看到薛小瓶这般狼狈肮脏而又绝望的模样,柳倩倩还觉得心里舒坦了些,终究有人比自己还要惨。
柳倩倩向来都是,别人越是痛苦,她越是幸灾乐祸,越是高兴,在云清身上得不到的快乐,眼下都建立在了薛小瓶身上。
看她倍受煎熬,柳倩倩便觉得心里痛快,但偏偏这个薛小瓶没有眼力劲儿,脱口而出的话更是刺激到了柳倩倩心中的怒火,戳到了她心痛之处。
直接上前一脚,踹在了薛小瓶的胸口,只把薛小瓶踹得撞到了墙上,硬生生的咳出了一口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柳倩倩见她这般,却并无怜悯和愧疚之意,反而觉得不尽兴,又要再次上前对其责打,被水秀给拉住了。
“娘娘,她一个犯人,还是个永无出头之日的犯人,娘娘没有必要和她斤斤计较,白白脏了您的玉足。反正她早晚都是要死的,娘娘又何必亲自动手?若陛下得知了,娘娘的处境岂不更加艰难?”
水秀的话,提醒了柳倩倩,柳倩倩这才硬生生克制住了想打人的冲动,指着薛小瓶,咬牙切齿。
“本宫懒得和你一般见识,本宫可不像你爹一样,自己作孽,还要拉上全家去陪葬,更可恶的是,还把本宫的父亲拉下火坑,直到现在,柳丞相还在牢房里待着,你还有脸妄想让本宫把你救出去?别说本宫眼下没那个能力和资格,就算有,本宫也不会救你。”
薛小瓶喉咙一阵腥甜,又涌上来一口血,忍不住再次吐了出来,或者说,她是被柳倩倩话给刺激到了,她无论如何也难以相信,自己的父亲做了什么坏事,而且还是在自己深入牢房的前提之下。
“你说谎!我父亲不会做那种事情的!他对家里的人,一向都很好,断然不会为了个人前程,而断送家族性命。你无非是因为柳丞相身处险境,无力施救,这才都怪罪到我和我父亲头上!”
“没想到堂堂的柳妃娘娘,也会做这么没品的事情,真令人可笑!”
这回无论水秀再怎么劝,柳倩倩也不打算忍下去了,推开水秀,走上前,又给了薛小瓶几脚,直把人踹的瘫软在地,动弹不得,嘴里不住的往外淌血,她才停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