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抿唇轻笑道:“多谢大皇兄提醒,愚弟谨记啦!”
李承乾满意地点了点头,扭头见李治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于是问道:“九皇弟神色失意,可是有什么心事?”
李治正要摇头否认,李恪已抢先笑道:“还不是因为媚才人今日赢了他一球,从宫里回来便一直愁眉不展呢!”
李承乾朗笑一声,道:“不过是蹴鞠而已。男子汉大丈夫,莫不是还要与小女子斤斤计较,耿耿于怀?”
李治眸色黯淡,流水似的声音听上去很是遗憾:“耿耿于怀又能如何?即然如此……我从此不在意就是了。”
李承乾和李恪哪里知道李治这话另有所指?都只当他是小孩子性情,不过说的是今日与媚才人的蹴鞠比试,因此都含笑说道:“这才是呢!”
说话间,兄弟三人已步进内殿。
侍婢们将沏好的雨前龙井奉上,白友正也把煮好的醒酒茶亲自为李承乾捧来。
“你们都退下吧。”
李治长袖一挥,一干下人才应声悄无声息地退出内殿大门,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李恪捧起茶盅,用茶盖抿去上面的浮叶,刚吃了一口茶,忽似想起了什么,忙放下茶盅道:“快到年关了。不知大皇兄和九皇弟,打算在元日宴上为父皇奉上什么贺礼?”
李承乾微微一笑,道:“三皇弟这可问着了!我此番来找九皇弟,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李治眸中划过一道诧异的光芒,“大皇兄此话怎讲?”
李承乾笑道:“之前你不是得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打算作为元日宴上奉给父皇的贺礼么?恰巧我刚得了一颗东海夜明珠,若能将其嵌在剑鞘之上……”
话音未落,李治已拍腿惊喜道:“妙极!如此一来,就更锦上添花了!”
李恪眸光微闪,说出心中顾虑:“把东海夜明珠嵌在剑鞘上,的确能做到锦上添花。只是如此巧夺天工的手艺,恐怕很难有铸剑师能做到。”
李承乾轻笑道:“普通的铸剑师自然不可能有如此手艺,不过尚宫局的徐尚宫,却有这样的本事!”
李恪眸中划过一抹诧异之色,“徐尚宫?”
李治淡淡勾唇,道:“徐尚宫乃是铸剑大师徐长春的后人。徐府当年获罪抄家,徐尚宫入宫为婢。凭借一己努力,她用了整整十年时间,便从一个小小的宫婢一步步跻身为尚宫,统领尚宫局。”
李恪恍然点头,忽有疑惑问道:“九皇弟你虽是前两年才出宫建府,如何对尚宫局之事知道得这般清楚?”
不待李治回答,李承乾已微笑着道:“当年九皇弟尚还年幼,彼时徐尚宫还只是个掌珍。有一次,徐尚宫为母后亲手打造了一支凤凰于飞金步摇。母后甚是喜欢!可没想到,刚戴着不久,凰尾分裂。母后大怒,原本打算重重杖责徐尚宫,却因九皇弟的一番话转怒为喜,非但没有治徐司珍失职之罪,而且还让她继续留在尚宫局,否则徐尚宫哪有今时今日在尚宫局的地位?”
李恪好奇问道:“哦?不知九皇弟当时说了一番怎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