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听了燕德妃的话,这才点头应允,沉声吩咐:“把那个不知死活的奴才,带上来!”
不一会儿,便见王元珙被拧着进殿。
然而,王元珙却不行礼,疯也似的拽住郑贤妃的衣袖,一迭连声地哭道:“贤妃娘娘……贤妃娘娘……您可一定要救救奴才啊……贤妃娘娘……”
郑贤妃显然没有料到王元珙会有此举动,大惊失色之下急忙拂袖将王元珙甩开,怒斥道:“大胆奴才,皇上面前岂容你如此放肆!”
王元珙愤愤地瞪了郑贤妃一眼,满眼怨恨地道:“好!贤妃娘娘眼见事成,就想过河拆桥是吧?那奴才也大可不必再替你掩饰了!”
郑贤妃已听出王元珙的言下之意,心中恼怒不已,冷声呵斥道:“你这个奴才,在这里胡说八道些什么?”
李世民冷眼看了郑贤妃一眼,心中疑窦丛生,不禁沉声向王元珙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王元珙稍稍振作,哽咽说道:“既然横竖都是一死,那奴才也没有可顾忌的了!皇上,其实这一切都是贤妃娘娘指使奴才这么做的!”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除韦贵妃之外,无不大吃一惊。
郑贤妃面色铁青,当即喝道:“狗奴才,死到临头,居然还含血喷人!皇上,你可千万不要相信这个奴才一派胡言!”
燕德妃沉寂的脸上带着几分怀疑,只是暗中观察郑贤妃的反应,不动声色。
但见李世民眉头紧皱,斜睨了郑贤妃一眼,便向王元珙道:“你且说完,朕自会分辨。”
王元珙便道:“奴才虽一直在贵妃娘娘身边伺候,其实暗中一直是替贤妃娘娘卖命。贤妃娘娘因一直怀疑当年对她下毒的宫人是受了贵妃娘娘的指使,便暗中收买了奴才,命奴才监视贵妃娘娘的一举一动,且在必要之时从中挑拨,引贵妃娘娘步入贤妃娘娘设计的圈套之内……”
话音未落,郑贤妃已怒不可遏,板着脸色喝道:“狗奴才,死到临头,你还想串通你家主子陷害本宫?本宫知道了,定是方才来甘露殿的路上,韦贵妃与你这狗奴才串通好了冤枉本宫,是不是?”
武照和徐才人在旁不由得面面相觑,一时间也难以分辨究竟谁真谁假了。
李世民面色不豫,沉声说道:“且先听王元珙先说完!”
郑贤妃不由得一怔。听皇上的意思,显然已经有几分相信王元珙的陷害之辞了……
郑贤妃心中虽有几分恼怒和害怕,但更多的确是伤心。
她嗫嚅地应了一声,怨愤的目光转落在韦贵妃此刻隐隐有些自得却仍是佯装掩面委屈哭泣的脸上,只是强忍着复杂的情绪,不肯表露半分。
王元珙听了李世民的话,便继续说道:“元日宴那晚,奴才听贵妃娘娘说起,崔才人因宫里盛传媚才人行为不检,便生出栽赃嫁祸之计欲除去媚才人,却被贵妃娘娘严厉斥责了一通。奴才把这消息偷偷告诉了贤妃娘娘,于是贤妃打算将计就计,指使奴才骗崔才人说贵妃娘娘愿意与她合作,便让崔才人把那木匣子交给了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