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贤妃越听越气,恼怒地瞪着王元珙,恨不得将其扒皮抽筋!
只听王元珙接着编道:“今晚奴才收到崔才人遣人送来的消息,得知媚才人去了三清殿,且打听得知晋王也在此处。于是奴才将此事暗中告知贤妃娘娘。贤妃娘娘便授意奴才,怂恿贵妃娘娘前去三清殿捉奸,并将那木匣子栽赃媚才人和晋王……”
说到这里,王元珙委屈地哽咽道:“只是奴才没有想到,奴才这些年暗中效忠贤妃娘娘,却也被贤妃娘娘都算计在内。如今贤妃娘娘既然要眼睁睁看着奴才去死,那奴才也大可不必再替贤妃娘娘隐瞒了!要死,索性大家一起去死!”
郑贤妃听得血气上涌,冷着脸瞪着王元珙,一口银牙几乎快要咬碎。
她强忍着怒火听王元珙说完,急忙下跪在李世民面前,说道:“皇上,你千万不要听这个奴才信口雌黄!他是贵妃的心腹,一定是贵妃指示他这么说,故意冤枉臣妾!”
韦贵妃拭泪恨恨说道:“好一个阴毒的贤妃!当年你多行不义,被自己宫里的宫人荼毒却反而冤枉本宫。如今设了如此精妙之局来陷害本宫,东窗事发还不肯承认!想来,你暗中收买王元珙,无非是怀疑当年本宫收买了你宫里的宫人,自以为是以牙还牙吧?”
说罢,又咬牙瞪向王元珙,怒道:“枉本宫一直对你信赖有加,想不到竟养出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狗奴才!”
武照、徐才人和燕德妃兀自立在旁侧,不时相互对视一眼,一时间难辨真假。
只见李世民浓眉紧蹙,布满阴霾的脸上如暴雨将至般深沉,却只沉吟不语。
良久,李世民才看向燕德妃,喜怒难辨地问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燕德妃见问,只得说道:“贵妃和贤妃各执一词,臣妾愚昧,不知如何分辨。”
“嗯。”李世民轻点了一下头,若有所思,似乎明白燕德妃这话中的意思。旋即,他又看向武照和徐才人,问:“你二人说说看法。”
徐才人柔柔答道:“皇上英明,自有决断。嫔妾愚钝,不敢妄加揣测两位娘娘。”
李世民豹眼微闪,见武照似有些不悦,便问:“媚才人可有话说?”
“嫔妾只是觉得奇怪,之前在三清殿,王元珙分明一副贪生怕死的样子。为何现在却这般视死如归?究竟是之前他在三清殿演戏,还是现在受人要挟而甘愿受死?”
王元珙想不到武照一语道破关键所在,心尖不禁颤了颤,脸上仍是佯装一副悲愤不平的模样,说道:“奴才是个孤儿,既无父母又无兄弟姐妹,更是连一个远方亲戚都没有,有什么可让人要挟的?”
王元珙的话也正是武照觉得疑惑的地方。
她自然之前对郑贤妃信任有加,可此时王元珙的供词毫无破绽,实在令武照不得不心生疑窦。
更何况,郑贤妃的及时出现,不免会让人对王元珙的话相信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