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华郡主比想象中来得快许多,她冲进来,一眼瞅见露了半片胸膛横躺在地上的男宠,赶紧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大家闺秀的教养不允许看这种伤风败俗的场面,可瞅着虞挽年脸不红心不跳,就不自觉的把指缝拉开了一下,挥手让下人们赶紧找个东西给人盖上。
一个丫鬟机灵,扯了块桌布一丢,闷了上去!
瞅不见了,现在!
娴华郡主放下手,赶紧踱到虞挽年身边,焦急道,“年年郡主,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虞挽年扶着风翘,“不过我的婢女有事儿。”
这…
“郡主…府医到了…”
真是时候!
“带进来…”,娴华立马道,“给风翘姑娘看看伤得严不严重!”
府医是被推搡着进来的,他低着头,半点儿都不敢乱瞥,走到风翘旁,查看了一番,找了一个穴位轻轻掐了一下,风翘就转醒了。
“她怎么样?”,虞挽年担心,“有没有伤到脑子?”
“这位姑娘没什么大碍!”,府医回禀,“休养一两日就可!”
风翘脑子已经慢慢清醒,她摇了摇头,刚刚发生的事情在她脑子里立马窜了出来,惊得她赶紧抓住扶着她的虞挽年问道,“郡主…你没事儿吧?有没有伤到?他有没有……”
风翘话头猛的停下,她看了看在场的人,把后面的担心全部吞进去了,事关虞挽年的名声,她不能乱说。
虞挽年第一次见稳重的风翘乱了分寸,知道她是被吓到了,拍了拍她的肩抚慰,嘴里道,“娴华郡主,难道不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吗?”
娴华咬咬唇,看向顾砚,问,“哥哥,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怎么回事儿?
顾砚意味不明的笑了声,“我怎么会清楚怎么回事儿,问我还不如问你呢…”
“对啊…娴华郡主…”,虞挽年声音冷淡,“我不过是听了你的话,在这擦药休息,等着丫鬟们把衣裳送过来,结果就变成这样了,所以年年冒昧的想问问你,这是到底怎么回事儿!”
问她?
娴华气得心肝疼,她又怎么会知道怎么回事儿,今天母亲下了禁令,男宠们只能在长公主府西北角的梨香院待着,前厅正院一步都不得跨入。
可现在呢?
都是些什么烂事!
娴华看着脸色阴沉的虞挽年,再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亲哥哥,头疼的炸裂,扶了扶额,吩咐道,“去花园,把母亲请过来!”
母亲的男宠自然要母亲自己解决…
“年年郡主…”,娴华低声道,“要不本郡主叫人来,先伺候你把衣裳换了吧…”
“不用…”,虞挽年拒绝,“这样挺好!”
待会儿好卖惨!
长公主来时脚步生风,刚刚在花园时的温柔慈祥一概不在,顶着个大黑脸跨进了凝凉轩。
她把场上的人都扫了一遍,最后停在了虞挽年身上,沉声道,“实在抱歉,不管因为什么原因,让郡主在此受此屈辱,是长公主府的过错!
今日郡主经此一事,也该是受了惊吓,本公主马上叫人送你回郡主府,至于……”
她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人,“至于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长公主府一定会给郡主一个交代。”
这是想把她支走?
深宅大院里有太多见不得人的事情,长公主是不想把牵扯到她后院的丑事,在她这个外人面前扒开。
虞挽年在心底冷笑,嘴里道,“既然长公主都这么说了,那年年回郡主府里等消息便是,只是希望长公主殿下不要偏私,把这事儿查个水落石出,给年年这个无依无靠的小郡主,一个交代!”
长公主扬了扬下巴,回道,“那是当然!请年年郡主放心!”
有这句话就行了!
虞挽年带着风翘出了凝凉轩,没走几步,又听到长公主吩咐,“娴华,送年年郡主出府,然后回花厅,今天是你的及笄礼,不要让各家小姐等着!”
长公主支走了娴华,却留下了顾砚。
这倒是有趣,虞挽年想起当初在宫里听到的,说长公主和自己的儿子抢男宠,也不知道这事儿真不真?
娴华在后面快步跟上来,和她并肩走着,低声道,,“今日之事,关系重大,还请年年郡主不要声张,特别是宫里…”
嘿…什么意思?
虞挽年觉得贼迷惑…是叫她不要告状?
“娴华郡主…”
虞挽年还没想好怎么回,风翘就替她接了话,“我们郡主年纪小,很多事情都不懂,而您也说了,这件事关系重大,稍微一个不小心,郡主的名声就会受损。
我们郡主府现在是只有郡主一个人支撑门面,但宫里的皇后娘娘和左昭仪娘娘却是把郡主当宝贝儿疼,她们要是知道了郡主受了这么大的屈辱,而奴婢却瞒而不报,这个后果,奴婢担待不起!
而且今日之事,换作任何一个别家的姑娘,都是长辈出面解决,而宫里的娘娘们,就是我们郡主的长辈,她们理应插手!”
一通话,把娴华郡主堵得哑口无言!
虞挽年觉得痛快,扯着嘴角笑了笑,带着风翘快速出了府。
她出来,徐怀城已经架着马车在外面等着,他看到虞挽年身上的男人衣裳,眉头皱了皱。
等虞挽年走近上了马车,看到她被撕扯得不成样子的衣裳,和脖子上的掐痕,青筋突然爆起,扯住风翘厉声问,“郡主怎么了?!”
风翘被抓得疼,倒抽了一口冷气。
“徐怀城…你干嘛呐!”,虞挽年探出一个小脑袋,“放开风翘,赶紧驾车回府!你不嫌这里人多啊?”
徐怀城脸沉了沉,放开风翘,驾车回府。
长公主府和她的郡主府不远,回了南熏院,风翘收拾收拾就进宫去了。茶烟看她出去一趟就变成这样,一边给她收拾一边哭。
晚霁拿了药给她擦,嘴里道,“郡主…你好像不适合出这个郡主府。”
“我也这么认为!”,虞挽年叹气,“我每次出去都会遭殃,连带着你们也遭殃,你说我是不是个灾星?”
“郡主!!”,茶烟跺脚,“你瞎说什么呢!”
她们的郡主怎么可能是灾星,是那些人没心,天天想着怎么算计她们可怜的郡主。
“郡主…以后出门,一定要带上我或者晚霁,徐侍卫虽然武功高强,但他是男眷,又是带刀侍卫,不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
嗯…这话
有道理!
虞挽年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说道,“徐怀城应该还在外面等着,晚霁,你去跟他说别等了,我想休息一会儿,太累了!”
最主要的,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今天的事情,那就逃避吧。
逃避不能解决问题,但能逃一时爽一时,等实在逃不了的时候,在想解决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