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今天也确实疲累,往床上一躺,沾了枕头就睡着了!
风翘回来的时候,天边的晚霞已经映红了整个阳城,她进了院中,看到徐怀城还在那站着,忍不住摇了摇头。
她走了过去,说道,“刚刚在外边遇到茶烟,说郡主已经歇下了,按着郡主以往的性子,她今天是不会见你的,所以…徐侍卫,你还是回去吧…”
可徐怀城不动!
风吹过来,都没眨一下眼睛,更别说什么挪出南熏院。
风翘无法,只能作罢…低头走人。
“风翘姑娘…”
徐怀城却叫住了她…
“郡主她今天…有没有受委屈?”
委屈?
“未曾,”,风翘敛眉低回,“郡主千金之躯,断然不会受委屈,至于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昭仪娘娘已经遣了人去长公主府过问,最多明日,就会有个结果!”
终归是要有个交代!
风翘说完,就推门进了虞挽年的房间,本以为她睡着了,却不想,她正靠着美人榻上,杵着头从窗口欣赏着晚霞。
“郡主…”,风翘行礼。
虞挽年听声儿,微微躺直,柔声道,“风翘,你也劳累了一天,我叫茶烟给你备了你最喜欢吃的膳食,你用点儿,然后洗洗,歇了吧…”
等了会儿,没声儿…这不合常规啊…
虞挽年偏头,却见风翘直挺挺的跪了下来。
她头伏于地,说道,“郡主…今日之事是奴婢无能,未能护得主子周全,请郡主责罚!”
哎…
这哪跟哪啊…
虞挽年从美人榻上坐起,把风翘拉了起来,帮她理了理衣裙,轻松道,“看着这样子,宫里的娘娘们没少训你吧…她们也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就今天这情况,换了任何一个,都一样!”
“郡主…”,风翘眼里含了泪,“本就是奴婢无能,今天要是换了茶烟或者晚霁,都不会让郡主受委屈。”
哎呀…不好!
在宫里那么多年,都没见过风翘淌过一滴眼泪,现在倒好,只在她府里一月不到,就给人家哭了个梨花带雨。
早知道这样,就应该让茶烟进宫,那姑娘皮厚且没心没肺,虽然爱哭,但也好哄。
但风翘这个,是真真让她有些慌乱…
“咳…那个…”
虞挽年拿手帕擦了擦她的眼泪,“你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儿嘛!其实我也没受伤,徐怀城调教得好,我现在有足够自保的能力,今天要不是因为襄郡王突然出现,我肯定把那个人当场宰了!”
“啊??”
“不是襄郡王救的你吗?”,风翘目瞪口呆,“奴婢醒来就以为是襄郡王英雄救美!”
“他是英雄救美了!”
但救得不是她,是那个男宠!
虞挽年坏笑,“等哪天你好好帮我打听打听,那襄郡王到底是不是断袖!”
风翘吸了吸鼻子,擦擦眼泪,赶紧道,“好的…等明儿,奴婢就给郡主打听去!”
呃…
这…
这也太听话了!
虞挽年扣了扣鼻头,有些尴尬。
“郡主…你真的不见见徐侍卫吗?”,风翘又说道,“您要是不见,他可能会在院里站一夜!”
“不见!”
虞挽年摇头…
就算见了,他也会在院里站一夜。宫外不比宫内,她一次次遇险,他又一次次无能为力,估计人家现在挺困惑的。
就让他困惑吧…兴许哪天想不通了,像风翘一样自我感觉无能了,就可以顺势劝他离开。
看…这个算盘打得多好?
但虞挽年也清楚,不管她的算盘打得多好多响,终究是不能够使徐怀城轻易离开郡主府。
所以说…这个任务…任重而道远啊!
得从长计议…而现在就应该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虞挽年伸了个懒腰又躺了下去,然后催促风翘下去用膳歇息,至于别的事情,等明天再说。
长公主的动作很快,没让虞挽年久等。
第二天一大早,虞清派去长公主府的戚嬷嬷就踏着晨露进了郡主府,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整整写了五张纸呈给了虞挽年。
虞挽年看着,感觉事情的经过,比她想象的还要荒诞滑稽!
她想过是闾家人精心暗算,也想过是哪个人看不惯长公主想让长公主府丢脸…
但万万没想到,整个事情的起因,仅仅只是因为长公主养的男宠争风吃醋,就跟后宫里的女人们一样,旧爱看不惯新欢嘚瑟,就使出了下作手段,殃及她这个无辜的小姑娘!
“冲进凝凉轩的那个男人,是长公主近来的新宠,因气宇轩昂,某些方面的功夫又着实了得,让长公主日日留恋他处,惹得其他男宠不满…”
戚嬷嬷还带讲解的…内容比这信上有趣得多。
虞挽年挑眉看她,她有足够的理由怀疑,她姑姑是故意派戚嬷嬷去的,毕竟娘娘们在后宫里八卦的大多数消息来源,都是戚嬷嬷…
这么好的一个八卦筒子,不掏白不掏,虞挽年把信纸丢在一边,笑着问道,“然后呢…他怎么会发疯的跑到凝凉轩?”
“是遭人暗算!那男宠原本在梨香院喝茶,却接到传话,说是长公主在凝凉轩等他,就过去了!却不知什么时候被人下了药,到了地儿就发作,然后就是后面,郡主遭受的事情…”
呵…这套路,怎么听着老像后宫里那些怎么玩也玩不腻,还能玩出新花样的手段啊。
听着没什么新意,却足够让人头疼。
虞挽年粗鲁的抹了把脸,接着问道,“那暗算人的那个男宠,怎么就知道我就在凝凉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