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这怎么可能!!
昨天还好好的!
不可能…
不可能!!
风翘不信,又重新探了一次鼻息…
还是没有一点儿温度!
不可能!
风翘还是不信,接着去探脉搏…
可已经没有一丝丝跳动…
这不可能啊…
风翘觉得自己被重重锤了一闷棍,把她锤蒙了,脑子已经作不了思考,僵在那里。
“不会的…不会的…”
她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相信这是事实...
“不会的...”,风翘喃喃,“找郡主...”
她跑出来,走了几步又停住。
郡主刚醒,怕是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找殿下!”
对...
找长孙殿下!
风翘提裙跑向正院,正院的禁军现在一般不会拦着风翘,她直直进去,却被高西叫住,“风翘姑娘,殿下正在议事,外人打扰不得,是郡主又出什么什么是了吗?”
风翘点头...又赶紧摇头,“不是郡主,是晚霁...她...她好像......”
最后两个字,风翘吐出来有些艰难,她压了压情绪,“晚霁,好像死了...”
“死了??”
高西吓得面色突变!!
“这怎么可能...昨天还好好的!”
“是啊..昨天好好的,”,风翘咬唇,“可人就是没气了,所以奴婢想让素谷医师去看看。”
啊...
对!!
高西跺了跺脚...
殿下不懂医,这种事情找素谷要更实用。
“风翘姑娘,请随老奴来...”
把她带到了后面的药房,还没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味,而素谷整个人看着都是自我沉浸的疯狂状态。
完全没发现他们进来。
“素谷医师...”,高西上前,“郡主身边的晚霁姑娘,莫名其妙断气了,想请你过去看看!”
“不去!!天王老子断气我现在都不管,没看见我正忙着吗?”
他不耐烦回话,头都没抬忙着自己手里的事情。
可过了一会儿,他又停了动作,回头问,“你刚刚说什么?说晚霁断气了?”
“是的!”,风翘看他,被他熬得通红的眼吓一跳,“先生...您这是?”
本是关心,但素谷不理她,直接对高西说,“找两个人,把晚霁抬到我这里来。”
呃...
“这是为何?”
“那里那么多废话?不想让她真的死透就给我动作快点!”
素谷也急躁,没什么闲心给他们解释。
高西和风翘一脸懵,但听这话的意思,是有转圜的余地的,就立马派人把晚霁挪过来。
动静这么大,庾挽年那里肯定瞒不过去,可问缘由的时候,风翘也答不上来,只能宽慰,“郡主,素谷医师说有办法,就肯定有办法,您不要急,好好躺着。”
“我这么能不急!她都断气了!”
庾挽年心口疼,“难道他素谷真的有起死回生的绝世医术?”
起死回生的医术?
怕是这世上,谁都没有这个能力。
风翘低头无言...
“扶我起来!!”,庾挽年挣扎着想下床,“我要亲自去看看!”
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断气了!
不可能!
庾挽年眼泪止不住,胡乱擦了擦,挣扎着坐起却软软倒下去。
“郡主...”,风翘焦急,“您还没恢复,不能动。”
“啊!!!”
庾挽年嘶吼!
凄厉异常!
赢扶川在还没跨进屋就听见了,听得他心也跟着一抽一抽的。
话说...这姑娘上辈子是造了多大的孽,这辈子才让她小小年纪就经受这种起起落落。
他进屋,庾挽年正弓坐着,大口大口的吸气,风翘给她顺气,跟着着急。
“殿下...”
风翘发觉,赶紧请安...
“你下去吧...”
赢扶川坐了下去,扶着庾挽年轻轻拍着她的背,风翘看了看,赶紧低头退了下去。
“素谷到底对晚霁做了什么?”,庾挽年抬头,眼里都是恨,“为什么晚霁会死?”
“她没死...”
“风翘都说她没气了!!”,庾挽年声音已经给哑了,“没死的人怎么会断气。”
庾挽年突然病重就是被急的,现在大病初愈又被急成这样。
这遭天杀的坑货素谷,做事没个分寸,现在还要他来解释。
赢扶川叹了声,说道,“晚霁没死,不过是给素谷试了新药。那新药素谷倒腾很久了,最近才成。
素谷说,新药人吃了之后会进入假死状态,整个人没有半点气息。
不过吃了解药就没事!”
假死?
庾挽年将信将疑...
“这世上真的有这种东西?”
“之前是没有,但素谷做出来了,那现在应该是有了!”
拿江湖上的话来说,素谷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所以他配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不是什么新鲜事。
“所以你不要急,晚霁放在素谷那里是没问题的,”,赢扶川难得温柔劝,“你现在需要做的,就只有好好养着。”
可庾挽年摇头,“晚霁已经搬过去好些时候,我想素谷医师已经给她喂了解药,我要过去看看。”
她动作着要起...
但可能前面的几句话,已经把赢扶川的耐心耗光,又或者是怕他接下来说的话会刺激到庾挽年,就直接上手,点了她的穴,让她动弹不得。
“这是素谷刚刚配出来的新药,还没来得急研制解药,所以晚霁醒来还需要些时间。”
什么?
这!!
庾挽年不能动,可嘴巴却没封,她大吼,“那他素谷干嘛给我们晚霁试药?他疯了吗?”
“诶...这事情的起因经过有些曲折...”,赢扶川杵着头慢悠悠解释,“但素谷他肯定不是故意的,他虽然医德不是很好,但拿活人试药这事,可基本没试过。
除非本人愿意!”
嚯!!
庾挽年心口爆火,可全身上下能动的只有嘴巴,就憋足气骂道,“我们晚霁又不是傻子,要不是有什么原因,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找他试药?”
“别这么激动!!对你身体不好...”,赢扶川脸上无奈,心里却狠狠的骂着素谷。
要不是怕把人急死,他才不过来呢!
反正现在说什么,只要晚霁没有安然无恙,庾挽年是不会放心的。
可总不能给人家一直这么定着吧...
赢扶川看着庾挽年又愤恨、又委屈,眼里包着的泪兜不住滑了出来,一颗接着一颗。
可她就是不出声,就这么无声的哭着。
好惨!!
好可怜!!
赢扶川掏出帕子,给她擦眼泪,“虽然姑娘家爱哭无可厚非,但哭也不能解决问题,对吧?”
“我说晚霁会没事,那就会没事,如果晚霁真的有事,等回头我让素谷给她偿命。”
恩??
庾挽年抽了一下,“真的??”
“真的...信我就是!”,赢扶川手抬了抬,把高西招过来,“去...把这句话,原原本本的说给素谷听。”
“是...殿下!”
高西退了下去,把话传达。
素谷一听,骂道,“你家主子他妈的添什么乱呐!”
高西笑呵呵的,“素谷...殿下也是为了宽慰郡主,希望你尽快研制出解药。”
“滚滚滚!!”
“老子不听!!”
“烦!!”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快点研制出解药。
重色轻友!
素谷骂着,瞅了一眼对面榻上直挺挺躺着的晚霁,越发烦躁。
这要是不能在五天之内配出解药,这如花似玉的姑娘可是要真的入土为安。
那就是真的是造孽!
不仅造孽,还砸他招牌,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他这天才,在江湖上可没有一点颜面可言。
素谷为了他的颜面不扫地,不吃不喝不闭眼,在药房里挣扎了两天。
终于,在第三天,在那个黑云压顶的阴凉的中午,他终于把解药配了出来。
拿着那瓶药丸,他心中忐忑,想直接给人吃了,但又不敢冒这险,斟酌了会儿,还是叫人找了只兔子过来先试药。
养了两天,庾挽年已经能下地,她叫人时时刻刻关注着素谷这边的动静,这一有消息,就奔了过来。
她冲进药房,却里面的人,先来了一把强烈的视觉冲击。
素谷双目通红,胡茬乱飞,长发如鸡窝,鸡窝顶上有不知名的药草,还有几撮发丝黏在了一起,打了无数个死结。
这会儿看着有点儿江湖草莽的样子。
可风翘他们嘴里的素谷医师,可是实打实的一个翩翩公子。
现实中的素谷瞥了眼庾挽年,没理,继续盯着他的药丸皱眉。
跟着庾挽年后脚过来的是高西,他手里还抱着一只可爱的兔子。
“郡主...”
“高公公...”
“别磨叽!!”,素谷冲过来,“把兔子给我!”
风风火火!
还有点儿目中无人。
高西怕庾挽年多想,也就解释道,“郡主...你别见怪,素谷医师也是救人心切!”
“没事的,公公...”,庾挽年扯了扯嘴角,“我比他更急。”
“就算急,你也没办法!”,赢扶川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身后,顺便还给她搭了件披风。
庾挽年瞅着突然出现的披风愣了一下,赶紧道,“见过殿下。”
“恩...”
他懒懒散散的把玩着折扇,没有过多话语,站在她旁边等着素谷的消息...
等啊等...
等得太阳都快落山了,那躺在地上的兔子才有了动静。
它一咕噜坐起,红红的眼睛环顾一下四周,准备撒腿逃。
素谷手快,一把抓住兔子耳朵,人也像泄了气的猪肚皮,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妈的,终于成了!
高西...把这个兔子给老子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