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情绪揣摩不透,但没在明面上发作,已经是大幸。
可现在没人说话,气氛又有些尴尬,虞挽年张嘴想打破沉默,却不知从何下手!
还是算了,她本就不是善言辞的孩子,还不如直接当个小透明。
就不信他们能一直憋着不说。
许是因为紧张,风一吹,还撩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然后一哆嗦…
“阿嚏!”
她忽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一下子…所有人都注意力,都回到了她的身上…
“阿嚏!”
又来一个…这天气,好像是真的有些凉哈…
她想忍住,可就是憋不住,那没办法了…
虞挽年只能揉了揉鼻子,说道,“殿下…先生,年年失礼了!”
“这有什么好失礼的…”,素谷笑得吊儿郎当,“不过你可得多注意点儿,别一不小心生了个小病,又被扶川坑成大病!”
他口无遮拦!
自己想找虐,可也别带她啊…
虞挽年幽怨的看着她…
“唉…郡主…您可别不信啊…”,素谷似乎不会看眼色,“我这是善意的提醒。这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一朝谨慎,长命百岁!”
“素谷…你要是再多说一句,我就让止戈,把你丢到泥浆里打滚!”,赢扶川终于有那么一点儿忍不住,凉声威胁。
“阿嚏……”
虞挽年又没忍住,一下子把赢扶川营造出来的气氛给坏掉了。
哎呀…尴尬!
赢扶川眼神在她身上划了一下,“把披风拢紧些,别到时候真的反反复复,也是一件麻烦事!”
虞挽年心下微动,往常,他是刻薄了些,但对于她生病这件事上,从未用过“麻烦”二字。
甚至这段时间都不刻薄她了,还时不时关心一下。
兴许前面还不怎么揣摩得透他的情绪,那这句,就多多少少能听得出,他现在有点儿不爽。
但至于为什么不爽,虞挽年就想不通了,兴许是因为素谷话多,又兴许真的是因为她麻烦。
总之,听话就是!
她不但拢紧披风,还紧靠着风翘,裹些温度!
庄子偏凉,一雨成秋,而她下山的时候衣裳穿少了。
素谷胆子比她大千倍万倍,他不仅不怂,反而站了起来,挪到赢扶川身边,平平道,“进年自入夏以来,雨水就从未好好停过几日。
阳城以北,好歹还算过得去,甚至解了泷北大旱的燃眉之急。
可临南一片,从春末就暴雨不停,听说直到现在还是阴雨连绵,今年要真这样下去,临南怕是要颗粒无收。”
颗粒无收这这几个字…说的人异常轻松,可对百姓来说,是难过的苦关。
而前面…朝廷的赈灾银子,在十皇子和闾家人手里出了岔子,民怨滋生,皇帝大怒。
为了稳住局面,皇帝派了太子亲自去临南。
不管后面这个事情,太子办成什么样,都是活生生打十皇子一派的脸。
好像不管什么时候,百姓的苦难,都会成为党争的契机,有那么一点儿真心已然足够。
当然…这些都不是她能够评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