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一句话说完,庾挽年的后背就蹭的泛凉,这人,不会是真的觉察到什么吧?
诶…不会不会!!如果真知道什么,也不会这样,他不是什么仁善之人。
庾挽年滚了滚嗓子,定定自己紧张的情绪,稳稳回道,“王爷,年年之所以不跟刑部的人说,是因为年年在之前已经晕过去了,自然也不知道这回事。”
“不知道...”,赢扶川语气不起不伏,“意思是你在庄子里时,是第一次知道那天是有人救了你。”
“也可以这么说。”
“但我看你也没有第一次知道时该有的震惊啊...”,赢扶川负手而立,“我瞧着你听淡定的,不像是刚知道。”
这遭天杀的,这么脑子就那么好使...
斟酌了一下,决定睁眼说瞎话,“年年不敌王爷身经百战,见过的世面也不大,当时的情况,你也知道,都吓坏了,哪里还注意得了那刺客随便一提的一句话。如果不是殿下说起,年年怕是永远都不会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当真?”
“若有半句虚言,定遭天打雷劈…”,虞挽年脸不红心不跳,天底下每天都有人发毒誓,老天爷是管不过来的,“王爷也不用再试探年年了,这府你明的暗的都搜过了,也没搜出什么。该说的话,年年也已经说清楚。
如果王爷还是不信,那年年就真的没办法…”
呵…也不知这姑娘是有恃无恐,还是真问心无愧,赢扶川摇头笑了笑,“你都说到这份上,那我信你就是…走吧…看看御花园近日摆出来的秋菊,艳得很,看着让人舒服。”
虞挽年低头,慢半步跟在他后面,低声道,“在太和殿,年年听皇上说,是王爷提出来重下圣旨复立汝南王府的。”
“嗯…”,他淡淡…
“可为什么呀?”
为什么要给她赐封号,还重立王府,其实没多大必要。
“昨日娘娘跟我说你孤苦无依,就想起来这件事,反正重立王府和赐封号是应该的,只是皇祖父没提,所有人就都选择性忘记。”
赢扶川还是那懒懒的语气,“所以你也不必要过于感激,不过是举手之劳,就当…就当是我昨天唐突行事的赔礼!”
赔礼?
那这赔礼,就真的太大手笔了。
虞挽年现在是不感激人家都不行,“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当然…也恭喜你进封广郡王!”
“这有什么好恭喜的…”
他这个皇长孙,小小年纪就封了郡王,承了一份别人盼星星盼月亮都盼不到的一份恩,往后多少人记恨着都不知道。
“不过…皇祖父特赐了我宫外府宅,以后可以真正的搬出宫去住,这倒是可以恭喜一下的。”
赢扶川停了一下,看着她,含笑道,“这样…你修缮后院的事情,我就可以亲自过问。”
呵呵…
呵呵…
虞挽年就知道他没安好心,只是面上还是客气的笑容。
忍着脾气,陪着赢扶川逛了半个时辰的御花园,她姑姑就派人过来请她去庆藻宫。
她趁着这机会,赶紧告辞!
这几天,她频繁进宫,她姑姑估计也烦她了,只随便说了会儿话,就让她出宫,连晚膳都没留她用。
临走前,她姑姑跟她说,“你现在有封号有册印,再也不是什么野鸡郡主,在这阳城内,谁想对你怎么样,都得掂量掂量一下。
往后你有的忙了,赶紧回去收拾一下府里的人,别再出现什么像这次一样的状况。”
“知道了…”,虞挽年懂她意思,点头应下,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就问道,“徐怀城几日不回,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姑姑…你说…他……”
徐怀城?
虞清定神想了会儿,“他应该没事儿,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是去西边去了。”
西边?
“他去那边干嘛?”
“等他回来,你问他就是…”,虞清没有明说,“出宫去吧,别耽搁了!”
赶她走呢…
好吧…那就…
皇帝下旨重立汝南王府,归还十年前抄没的家产,第二天,宫里就来人,把皇后亲题的牌匾撤了下来,换上了汝南王府的烫金大匾。
虞挽年看着心情复杂,却无以言说。
父王是带着整个燕国投诚的,家底深厚到不行,汝南王府原来的铺子田庄,还有奇珍古玩,数都数不清。
后来皇帝又赏了两个庄子下来,皇后娘娘带头也赏了一些,那宫里的娘娘们又陆陆续续有表示。
这些东西,林林总总下来,登记造册入库也是一件费时费力的事情。
后来赢扶川的人也进了府,修缮后花园。
一下子,府里热闹得不行!
简直就是一团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