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溪年不疾不徐的倒了杯水过来,“郡主...抱歉,又吓到你了。”
什么吓到不吓到的!
庾挽年没去接那杯水,四处看了看,看到不远处靠着柱子昏睡的风翘和茶烟,忍不住拧眉。
“她们没事!我还怕地上凉,给她们垫了坐垫!”
洛溪年的语气,感觉像是在邀功。
理了理思绪,庾挽年坐直,沉声问道,“你不是应该早就消失在阳城了吗?”
“是啊...”,洛溪年点头,“所以我在阳城外见你。”
“我记得当初说过,只要出了王府大门,你我就是陌路!”,庾挽年压低嗓音,“你现在突然出现,是活腻了,还是嫌我日子过得太舒服?”
洛溪年抿唇,默了会儿,才低声道,“我也知道贸然来见你很冒险,可我只想在离开大兴之前来见你一面。”
庾挽年态度柔本想强硬,可终究...
算了...
但也得说清楚,“那日...广郡王告诉我你偷的是北境布防图。我虽憨傻,但也知道布防图意味着什么。
我就是一个亡国遗孤,诸多血债纠缠不清,对这个国,也没有太多的使命感。可我终究在这里长大,现在承的也是大兴子民的奉养,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一个对国不利的人。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年年...你怎么可以把话说到这么直白...”,洛溪语气无奈,“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最好是!”
哎...
等等...
他刚刚叫她什么?
趁她愣神,洛溪年掏出一块玉佩放在她手里,“前面走时太匆忙,没来得及给你。”
“我不要!”,庾挽年像被玉佩烫了一样丢开,“男女不可私相授受!”
前面塞给她的狼牙手链还丢在首饰盒里呢!
更何况这人可能不是什么好人。
她正视他,要义正言辞的拒绝,可还没开口,就感觉洛溪年抬起手刀在她肩上不轻不重的砍了下。
然后...然后...就没知觉,软软的倒在了洛溪年怀里!
她又昏睡了过去。
洛溪年撩开她额间碎发,看着她那小巧可爱的脸,眼里是不尽的温柔。
让庾挽年躺好,把那块玉佩挂在她脖子上,自言自语,“年年...我们还会再见...那时...我会光明正大站在你面前。”
掖好锦被,洛溪年才站起,遮好面容跃上房梁,然后消失在屋里。
屋子后面是一小片竹林,刚好隐了身形,洛溪年疾步狂走,没多会儿,就到了后山。
有位黑衣人在那等着。
络腮大汉,扛着把大刀,气场肃冷,洛溪年停下,他恭敬道,“主子...”
洛溪年点头,背手看着下面那座宅子良久,却一言不发。
络腮大汉若有所思,最后试探道,“主子要是不放心,要不直接带走小郡主算了,反正夫人也会开心的。”
带走?
洛溪年眼皮动了动,“现在那边局势动乱,我这么久没有回去,场面只会更加不了控制,就算我现在带走她,也未必能护她,还不如让她留下...”
至少...在这里,还有那么几个人是真心护她的。
“走吧...”,洛溪年收回目光,“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他话音刚落,周围就响起了异动,马上...冷刃劈头砍了过来。
洛溪年没躲,长剑出鞘,生挡了下来!
兵刃相交擦出的冷光,让洛溪年看清了赢扶川那张绝美的脸。同时也躲过了赢扶川扯他黑色面巾的动作。
“你还真是穷追不舍!”,洛溪年稳了稳,“竟然追到这里。”
“笑话!你以为前面本王是真拿你没办法?”
赢扶川不屑,“不过是为了把她撇清楚,做做样子罢了!”
布防图不是小事,多少双眼睛盯着,要是他轻描淡写放过庾挽年,那会是另外一种局面,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半个阳城的人都可怜她。
“把布防图交回来!”,赢扶川凌厉,“只要你把布防图交回来,看在你救过她一命的份上,放你一条生路。”
“你我恩怨,不必牵扯年年,你今天就可以了结我,只要你有本事。”,洛溪年不屑冷笑。
随着络腮大汉一声口哨,十多个黑衣人瞬时出现,手上的刀刃在黑夜里散着冷光。
“广郡王!今晚,能不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就看真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