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烟扯着唇角笑了笑,眼眸在光雾掩映下,却分外暗淡。
她看向叶靳洲的眼神,一点光都没有。
“我只是学聪明了而已,以前我似乎跟温总求饶过不止一次,但您放过我了吗?”
她把额前的碎发,一丝不苟的捋到了耳后,让自己的脸庞看起来更加干净利索,她兀自笑着,心里越痛,脸上的笑容却更为灿烂:
“您一次都没有,既然如此,我求饶又有什么用呢?倒不如安静一点,不浪费口舌,也让您的耳根子清净。”
慕烟这番话,似乎说的合情合理,可只要仔细一听,便能听得出来,她藏在字句里的犀利嘲讽。
每一个字,都是对叶靳洲极致的嘲笑和讽刺。
叶靳洲蹙紧了眉头,眸底波澜诡谲。
是,慕烟是曾数次开口求过他,可有一次,她是真心的吗?
她并未从心眼里屈服,也从未真正地向他低过头。
大概在她眼里,他叶靳洲依旧是个应该死在五年前的混蛋。
“慕烟,你现在说话还真会夹枪带棒啊。”
冷冷地嗤笑,叶靳洲一把松开了她。
他的力气太大,慕烟被惯性左右,差点摔倒在了地上!
心里像是被尖锐的钢针刺中,疼痛感细密的蔓延了上来。
慕烟,永远只会站在他的对立面,跟他作对。
他好像还真不应该对她留情。
“既然你对自己自我认知这么清楚,那就把这酒喝干净,这不是你的选择么?”
叶靳洲冷笑着凝视着她,语调再讽刺不过。
“不是吧阿沉,你是认真的啊?这么喝真的会喝死人的!你怎么对美女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旁边的人语调夸张地嚷道。
叶靳洲没有回头,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你觉得这种下贱的女人,需要我怜惜?”
是,不需要,一点都不需要。
甚至慕烟还在心头期盼,如果这瓶酒喝完真的会死人,那是上天对她的赏赐!
她语笑嫣然的再看了叶靳洲一眼,纤纤手指又把酒瓶给拎了起来,红唇吐出两个字:
“谢谢。”
这两个字真是极致的讽刺!
叶靳洲只觉得太阳穴跳动的厉害,眼看着女人真的把酒瓶拿了起来,心头一个念头在反复提醒他,去阻止,不然他一定会后悔!
可想起刚刚慕烟对他说的话,几乎是在打他的脸,他若要阻止,那犯贱的就是他!
脑子里有两种思绪在拉扯,叶靳洲烦躁到了极点。
慕烟已经把酒瓶放在了唇边,以一种视死如归的模样要喝下剩下的半瓶酒,这次老董却把肥手伸了过来,阻止了她!
“看来你还真是有魄力啊,不过我改变主意了!”
慕烟心头一沉,就见老董不怀好意地看向叶靳洲:
“温总,既然你对这小美女也没什么兴趣了,那就把她交给兄弟几个吧,这玩都还没玩,光喝酒就搞出人命的话,多没意思啊!”
老董说的话,下流猥琐到了极点。
叶靳洲蹙了下眉头,看向慕烟有些苍白的脸,心头却莫名掠过一抹快意。
这女人是自找的!
“随便你们。”
叶靳洲语调冷漠,饶是他心头并不怎么舒服,可他也半点都没反对。
因为他更乐意看到慕烟脸上露出的破败的表情。
他不介意见证她的痛苦,品尝她的痛苦,因为她是咎由自取。
慕烟整个人僵直地站在原地,因为刚刚喝了半瓶酒,她整个人从内都外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点,反胃的感觉一再涌上来,让她有一种想吐的冲动。
可她做了这么多,还是走不掉?
已经不奢求叶靳洲会突然良心发现了,慕烟很是木然地站在老董的跟前。
好在吃饭的时候,这男人没有对她动手动脚。
只是吃了饭以后,坐到旁边会客的沙发上,徐姐又从外面叫进了好几个年轻漂亮的女孩作陪,几个人玩起了一些没下限的游戏。
叶靳洲并未参与,从始至终他都兴致缺缺,视线除了在慕烟的身上,就是在手机上。
这也让慕烟更明白一点,叶靳洲根本不是来消遣的,他就是抱着看她笑话的心理来的。
慕烟一直呆在老董的身边,好在她虽然身体素质不算很好,但脑子却转的很快,那种看眼色断输赢,然后脱衣服的恶俗游戏,几次她都堪堪躲过惩罚。
旁边有两个女孩儿都脱得只剩下一件内衣,场内的气氛也都达到了高潮。
“我一定要把你身上的衣服都脱下来!”
老董淫邪地打量着慕烟,那双眼睛,如狼似虎。
慕烟忍着生理不适,回以微笑:
“好啊,如果您能办得到的话。”
在考智商方面的游戏,她从来都很有自信。
老董被她激了一番,更有斗志,但偏偏每一次都被慕烟压了一头,一跟她对上,他就只有输!
连着来了好几次,慕烟身上的衣服一件都没少。
叶靳洲不动声色地在旁边看着,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的唇角溢出一抹几不可查的笑。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陈助理给他汇报公司跟进的一些事务。
蹙了下眉头,叶靳洲站起身来:
“我出去接个电话,你们先玩。”
他走出去的时候,不自觉地瞟了一下慕烟,慕烟却只是直视前方,压根没有看他。
叶靳洲的眼神一冷,往前走的步履,更快了。
等叶靳洲走出了包间,老董又输了两轮,他都连着喝了四瓶酒了,除了心急之外,也觉得面上无光。
毕竟玩游戏输给一个女人,对于他们这群太子爷来说可是十足丢脸的事!
最后一把,老董的眼神阴鹜,他没有再喝酒,而是扭头恶狠狠地看向慕烟:
“你这女人真是不识抬举!我不想再跟你浪费时间,你是自己脱,还是我来帮你脱?”
局势陡然的转变,让慕烟心口一颤。
她轻呼了一口气,脸上还维持着笑容:
“董先生是在跟我说笑吗?您都说了,谁输了,谁脱衣服,我到现在为止,一次都没输过。”
“谁他妈跟你说笑?是玩着有趣才让你几局,你真当老子这么有耐心,专门来这里跟你玩游戏?”
狞笑着,老董的眼神,肆无忌惮地在慕烟的胸口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