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叫到这个地方,就是为了从头到脚狠狠地羞辱她。
眼眸酸疼的厉害,慕烟只是静静地看着叶靳洲,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她若是流泪,就输了。
叶靳洲也看着她。
两人的眼神,在空气里隔空相对,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叶靳洲薄唇抿成一条弧线,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地压着,憋闷到无法呼吸。
他当然知道什么是慕烟的底线。
上次因为不想被调戏,她甚至可以自毁容貌。
今天让她陪这么多男人,她肯定会崩溃,甚至会想死。
可他就是要这么做,他要慕烟低头,要她屈服,要她向他跪地求饶!
他就是要击碎她一身的傲骨!
想起昨天晚上,在床上他几乎是往死里折腾她,可她就是咬紧了牙关,连哼都没哼一声!
她倔强的不去看他的眼睛,倔强地承受这一切!
而这一切,在叶靳洲眼里是那么可恶!
他厌恶死了慕烟用这样的态度对他,仿佛两人是永世的仇敌!而她,又有什么资格这么做?
她没有资格。
“温总,您是认真的啊?”
老董闻言几乎是两眼放光,手一搂,就把慕烟给带了过来:
“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拽着慕烟的手,强自把她拉到了自己的位子前。
他肥硕的大手自带油腻的触感,让慕烟忍不住一阵想呕。
“来,坐我腿上!”
老董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眼神猥琐地示意慕烟,旁边的人也都纷纷起哄。
叶靳洲没有说话,眸底噙着的一片冰寒之色,却开始扩散开来。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正在生理周期,不太方便,怕弄脏了你的衣服。”
慕烟垂着眼眸,声音很冷淡。
听到这话,叶靳洲微抬眼眸,眼角,不着痕迹地扬了起来。
这女人还真是敢睁眼说瞎话,明明昨天他们还曾有过那么亲密的接触,今天她居然连生理期这样的理由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来?
“你说什么?”
听到这话,老董大为光火:
“你生理期,岂不是什么都不能做?”
慕烟低头,没有作答,那意思就是默认。
这是她想到的最好的处理方法,既然她是生理期,那这群人就不能要求她做任何事,这样她就有理由离开了。
在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好了,女孩子都会有生理期,这是最稳妥的理由。
然而这一次,她却预估错误。
能跟叶靳洲出现在这里的人,都不可能是什么好人,更不可能是能随便打发的人。
“搞什么鬼,你耍我啊?”
老董大为光火,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你是不是找死?”
“很抱歉,我也没想到临时会被徐姐找过来,这样好了,我去跟徐姐说一声,让她换个人来服务各位,如何?”
慕烟依旧是垂手而立,不卑不亢地回答。
“你把我们的火挑起来,甩手就想走人,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便宜的事?”
老董冷冷一笑,忽然把一瓶才刚打开的红酒放到慕烟的面前:
“不坐是吧,那就把这瓶酒给我喝个干净,当做给我们赔礼道歉,不然我今天晚上绝不放过你!”
那瓶红酒是83年的波尔多,度数不算低,就算一个男人一口气喝完一整瓶都不见得顶得住,更何况一个女人?
叶靳洲冷冷地看着慕烟,一只手转动着酒杯,他在等着慕烟跟她开口,开口向他求饶。
只要她开口求他,他就可以替她免去一切麻烦。
坐在叶靳洲旁边的几个纨绔的花花公子开始起哄:
“啊,还真是玩的挺大的啊,阿沉,你都不替你的小情人说几句话吗?这瓶红酒下去,恐怕她就得进医院了!”
“是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也有人幸灾乐祸地看向慕烟:
“美女,你是不是什么地方惹我们阿沉生气了,快开口给他赔个不是,不然这老董疯起来,我们这里可没人能拉的住他,除了阿沉。”
他说这话倒也不是开玩笑的,老董可是他们这一批里最爱玩的,之前还因为玩过火,而玩死过人,只是后面全靠背后的权势压了下来。
叶靳洲缓缓抬起眉眼,凝视慕烟。
慕烟没有看他,她漂亮却苍白的脸蛋在白色的灯光下显得分外烟视媚行,透着一种易碎的美感。
过了没几秒,她直接把酒瓶拿了起来,在众人的惊呼下,吨吨吨地喝了起来。
耳边响起一阵惊呼!
叶靳洲的眼神瞬间变得如刀锋般犀利。
这样的喝法,就连男人都没几个敢尝试,慕烟这该死的女人,是疯了吗?
慕烟闭着眼睛,只感觉甘醇略带苦涩的液体从喉咙里滑过,瞬间撩起了一团火,让她整个人都开始灼烧。
她痛苦地皱着眉头,红酒的辛辣让她的脸色无比痛苦。
可就算是这样,她也没停下来!
眼看着一瓶酒已经喝了一半,有人在她耳边欢呼:
“还真是女中豪杰啊!”
而慕烟只觉得耳朵里响起了一阵如潮水般的轰鸣,脑袋里仿佛塞了一团棉花,渐渐地,她什么都听不见!
“够了!”
在慕烟快要到达忍受极限的时候,斜拉里伸出一只大手,一把把酒瓶从她的手里夺了下来!
慕烟因为惯性踉跄地倒退了好几步。
她的脸很红,眼眸更红。
回过头,站在她面前的人是叶靳洲。
男人棱角分明的俊脸此刻已是阴云密布,浑身凛着肃杀的寒气。
“慕烟,你是想找死?”
听到这话,慕烟眯了眯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温总是在开玩笑吗?”
“我会出现在这里,是你的手笔,我是不是找死,你难道不是最清楚?”
她感觉脑袋已经开始发晕,脚底像是踩在棉花上,摇摇欲坠,可在叶靳洲的面前,她尽量维持着清醒。
“所以,你情愿喝死自己,都不愿意低头求我?”
攥着她手腕,叶靳洲的眼神如利刃一般逼视着她。
“慕烟,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的骨头这么硬?”
“温总是抬举我了,我的骨头,一点都不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