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什么意思?”
叶靳洲还没反应过来。
“意思就是,你不用担心你接下来准备好的刑罚,会找不到施虐对象。”
慕烟的脸色清冷,语调亦如是。
在她看来,叶靳洲对她突如其来的关心,不过是怕她被折腾死了,以后再没有机会折磨她而已。
他最大的恶趣味不就是每次把她折磨的只剩半条命,然后再把她救回来继续么?
乐此不疲。
叶靳洲也不是傻子,现在也才是明白慕烟是什么意思。
空气在瞬间寂静,他的眼眸骤然沉冷,很快便翻涌起巨浪。
“原来在你心里,我一直是这样的人?”
他冷笑连连,墨色的眸子里噙着一片寒霜。
慕烟看着他,觉得有点好笑,难道她说的,不是事实?
“好,很好!看来今天吃错药的不是你,而是我!我疯了才会来管你的破事!”
他把粥碗“砰”地一下扔在了桌子上,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慕烟看着叶靳洲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口,不知怎么,反而松了口气。
比起男人面对面给她近乎窒息的“关心”,她宁愿一个人独处,至少轻松自在。
叶靳洲走了之后没有多久,夏小茗就给慕烟打了电话:
“慕烟姐,你醒了吗?你没事吧?”
“我挺好的,已经没事了,倒是你,没有惹什么事吧?”
慕烟咳嗽了两声,连忙问道,夏小茗既然已经知道她出事了,就代表她昨天肯定没有离开,那她有没有又冲动的因为自己惹上什么麻烦……
“我是没什么事啦,就是想知道,昨天带你走的那个男人是谁啊?他是不是跟你有什么恩怨?”
说起叶靳洲,夏小茗的口气变得义愤填膺:
“虽然他看起来像是个惹不起的大人物,但我们也不必怕他,实在不行我们就报警,警察一定会为我们主持公道的!”
听到夏小茗的话,慕烟哑然失笑,她果然是个单纯善良的女大学生。
她跟叶靳洲之间的纠葛,又怎么可能是报警就能解决的?
况且就凭叶靳洲如今的势力,警察找上门来,恐怕也什么都解决不了。
只是夏小茗真心实意替她担心的口气,还是让她心头感到阵阵温暖,原来这世界上还有人关心她,在乎她,她不是一个人,也没有被抛弃。
好言劝住了夏小茗,慕烟让她不要报警,夏小茗勉强同意了,但又立刻提出:
“你现在在哪家医院?我想过来看看你。”
“……”
慕烟蹙起眉头,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她总不能告诉夏小茗她现在在叶靳洲的家,夏小茗也不可能进得来。
“咳咳,我现在在一家私人疗养院,这里禁止探望,”
慕烟随便编了一个理由,又好声好气地对夏小茗说:
“你放心,我最多再休息一天就出院了,到时候我第一个来找你。”
“那……好吧……”
夏小茗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到底是怕影响到慕烟身体恢复,最后还是没有坚持。
那厢,夜色酒吧,顶级VIP包厢。
叶靳洲一个人坐在里面,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各式的酒类,他已经喝空了四五瓶,紧皱的眉头却半点都没舒展开。
心头压抑着一团熊熊燃烧的火,而那堆火,是被慕烟给点燃的。
他找不到熄灭的方式,心情烦躁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人推了开来。
走进来一个穿着花衬衫,留着微卷发的长身美男。
男子很年轻,五官阴柔,有一种深邃的异域感,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不羁的气息,他瞄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发出一声夸张的嘲笑:
“不是吧?今儿个还这么早咱们温大总裁就来酒吧借酒消愁了?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啊?”
他迈着两条大长腿,径直走到叶靳洲的身边坐下,戏谑地看向他。
叶靳洲神色冷厉,闻言扯了扯领带,又把一杯红酒一饮而尽:
“我今天心情不好,别阴阳怪气。”
“这样啊,那好吧。”
男子耸耸肩,修长的手指拿起旁边的高脚杯,悠哉地跟叶靳洲的酒杯碰了一下,浅啜一口:
“那我陪你喝一点好了。”
男子名叫墨承轩,是叶靳洲前几年商战的时候结交的朋友,两人同时竞标一个高大百亿的项目,连着几波交手之后叶靳洲拔得头筹。
两人不打不相识,墨承轩欣赏叶靳洲的手段,叶靳洲也看中墨承轩背后整个墨氏集团延伸海内外的资源跟人脉,两人相处之下,渐渐地倒是真的成了挚友。
不过因为对外温氏集团跟墨氏集团一直处于竞争关系,两人明面上很少聚在一起,除非有事,才会在私底下聚一聚。
就比如这次叶靳洲回到A市,这才是他第一次跟墨承轩见面。
“说吧,为什么事烦心?”
晃了晃杯中的液体,墨承轩深深地看了叶靳洲一眼:
“是不是为你家的那位?”
对于慕烟跟叶靳洲之间的事,墨承轩也算是知晓全貌,早些年在海外的时候,一次聚会,把酒言欢,叶靳洲在极度痛苦的情况下,跟他说过关于慕烟的所有事。
两人的关系理所当然的错综复杂,理起来也的确叫人头疼。
叶靳洲垂着眉眼,把今天的事情简单地跟墨承轩说了一下,凝着的眉头更深:
“我真是搞不明白,她有必要对我这么忌惮?搞得我像是要吃了她一样,我真要她死她还有机会睁开眼睛?真是搞笑!”
“对于你这个问题,虽然我知道这么说可能会得罪你,但我还是得这么说,”
墨承轩观察着叶靳洲的脸色,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
“你也不想想你之前对慕烟做了什么?那一桩桩一件件,不说把人给折磨死,也能把人给逼疯,她对你都形成了应激反应了,能不忌惮你?你还拿人家朋友,包括你俩的女儿威胁她……不是我说,温总,您这也做的太过分了点。”
“我过分?”
叶靳洲冷笑一声,眸色猩红:
“我为什么会这样对她?是因为她一次次辜负我,欺骗我,这都是她自找的!”
“你要这么说,那我就没话说了。”
墨承轩双手一摊,神色浅淡:
“你还有什么必要叫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