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会发生这样的事是谁都没预料到的,乐小姐这一次,的确是帮了温总大忙,不然……”
陈特助没继续说下去。
但就当时那种危急的情况,那两辆车前后夹击,就是奔着要叶靳洲的命来的!
无处可躲,退无可退,发生车祸,就一定是非死即伤。
闻言,慕烟点点头,没有再说话了。
陈特助给她的解释她的确也觉得能解释的通,但是不知为何,慕烟心底就是觉得有一丝奇怪。
具体哪里奇怪,她说不出来。
但这大概就是女人的直觉。
慕烟想起乐诗之前一次次地想跟她见面,各种招数用尽,再加上叶靳洲又不理她……
天乐集团危在旦夕,有时候女人为了达到一些目的,是不择手段的。
眸色寒了寒,慕烟心头一凛,却没选择把这话说出来。
毕竟现在的乐诗,还在手术室。
大概又过了两个小时,手术室的医生才走出来宣布乐诗脱离了生命危险。
“不过病人因为在发生车祸的时候头部受到猛烈的撞击,导致颅内脑前叶出血,压迫到视网膜神经,很有可能会失明,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失明?”
叶靳洲神色一凛,墨瞳扬起:
“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
“这个我们也不能确定,毕竟病人的状态需要观察,有的人恢复的不错,两三个月就能复明,有的人身体素质不好,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好起来。”
主治医生一边摘下口罩跟手套,一边说道:
“总之,能否好起来取决于病人本身,我们做不了主。”
听到医生的话,闻讯赶来的乐父乐母顿时哭成一片,乐母更是情绪激动之下晕了过去。
“那麻烦你们给她最好的治疗,务必让她能尽快复明。”
末了,叶靳洲沉声说道。
他的心情此时也烦躁到了极点,乐诗是为了救他而变成这样,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袖手旁观,此时他心头只有一个希望,那就是乐诗最好能快点好起来。
叶靳洲从来没欠过任何人人情,尤其是乐诗的,更让他觉得不自在。
此时,慕烟正默然站在一旁。
她心头的那个想法变得越来越强烈,她也很清楚,乐诗想要的,很快就能实现了。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
乐诗对自己,比慕烟想象的还要狠的多。
果不其然,因为对乐诗的歉意,叶靳洲在第二天就停止了对天乐集团的打压,天乐集团的生意,开始起死回生。
而乐诗在昏迷了整整一天之后,终于醒了过来。
醒来后她发现自己看不见了,也曾歇斯底里地哭闹过,直到叶靳洲走进病房,在她的病床前站定:
“这次是你救了我,我叶靳洲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说吧,你有什么要求,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满足你。”
修长的手指交叉,叶靳洲凝视着病床上,眼睛处还缠着白纱布的乐诗,缓缓开口。
乐诗哽咽着,声线有些颤抖:
“阿沉,我不后悔这么做,如果让我再选择一次,我依旧会选择救你,只要你没事,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我只希望你不要再对我那么冷淡,再把我推开了,那样我的心真的很痛,我很难过……”
“我可以不当你的女人,可我希望能留在你身边,我只有这一个小小的要求,你会答应我吗?”
乐诗朝着叶靳洲的方向,一脸期待。
叶靳洲微微蹙眉:
“你是什么意思?”
“我想,我想在养病的这段时间,能不能就住在温家……你放心,我绝不会打扰你,也不会打扰慕小姐,我只是希望能跟你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呆在一起,能跟你呼吸同一片空气,我没有别的想法,真的!”
乐诗言辞恳切。
没有别的想法?却要眼巴巴的搬进叶靳洲的家?
乐诗几乎算是把自己的想法写在了脸上。
慕烟在心头冷笑,只不过乐诗没有那么直白,还想在这之前演一出白莲花跟绿茶的戏码而已。
“有件事我必须要跟你说清楚。”
咳嗽一声,叶靳洲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
“我跟你是不可能的,就算你住在我家,我的妻子,我身边的位置,只有这一个,”
说着,他顿了一下,抬眸,忽然把一直在角落里扮演透明人的慕烟拉了过来,大手扣着她的小手,声音不大,却很笃定:
“那就是慕烟。”
慕烟愕然,她没想到叶靳洲会突然这么说。
乐诗的表情也有些僵硬,不过她很快就调整了过来,依旧一脸楚楚可怜:
“我明白的,我早就没想过要跟慕小姐争什么,我只是,想在我养病的时间里,能多感受到一点你的气息,哪怕你不理我都行,不然我一个人,什么都看不见,那感觉太孤独,太难熬了……”
说着,她又抽泣了一声。
“如果病人能在让她心情舒畅的环境里养病的话,那样更有利于病情恢复。”
主治医生在一旁适时开口。
乐父跟乐母也是一脸哀求地看向叶靳洲:
“温总,之前是我们阿诗不懂事,惹怒了您,可是您看在她现在这样子的份上,就对她宽容一点吧……”
乐母甚至要跟叶靳洲下跪:
“温总啊,我们就这一个女儿,您可千万要救救她,要是她这眼睛好不了,可叫我们怎么活啊!”
哀哭声让叶靳洲一阵心烦,可乐诗偏偏又是为了救他,才弄成这样。
良久,叶靳洲轻呼了一口气。
如果她真的能尽快好转,他不是不能做出让步。
只是,
他抬眸看向慕烟:
“你介意么?”
如果慕烟介意的话,他不会同意,大不了以别的形式补偿乐家,他总不会亏欠他们。
慕烟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听到叶靳洲说的话,半晌也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微笑:
“我没有什么好介意的,要是乐小姐能尽快恢复,那也是一件好事。”
那是叶靳洲的家,她可没有资格给出意见。
况且乐诗跟叶靳洲之间有什么感情纠缠,又关她什么事呢?
只是不知为何,说这话的时候,她心头却隐隐有些不舒服。
“慕小姐,真的太感谢你了,我就知道你那么善良,一定不会介意的!”
乐诗满脸欣喜,还没等叶靳洲开口,就把话头接了过来:
“阿沉,等我出了院,是不是就可以搬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