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已经默认了叶靳洲的同意,所说的话,让人没有反驳的余地。
叶靳洲抿着唇,只是睨了她一眼,好一会儿,才不带情绪的“嗯”了一声。
乐诗开心的扬起了唇角,只是没人发现,她上扬的唇角里,藏了一丝得逞的阴冷弧度。
一抹讽刺,稍纵即逝。
乐诗在医院里又呆了一周,才正式出院。
出院的时候她满心期待叶靳洲会亲自来接她,但最后叶靳洲只是叫了陈特助来接人。
乐诗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她即将住进温家,这是谁都不能改变的事实。
等她住进去之后,那会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她会把以前自己所失去的,通通都找回来。
而慕烟,这个该死的害她差点家破人亡的贱人,她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
慕烟站在阳台上,看着乐诗把她的行李一件一件搬进来,眸色清冷。
坚持要住进温家,慕烟心里很清楚,乐诗绝不只是为了养病那么简单。
果然,才上了二楼,乐诗在管家的带领下,在楼上摸索了一圈,便径直走进了慕烟的房间。
“乐小姐,您的房间在北边,这是慕小姐的卧室。”
管家连忙告诉乐诗。
“是么?”
乐诗的眼睛上还罩着一层医用纱布,她微微侧过眼眸,看向慕烟的方向,像是一早就确定她在那里:
“慕烟,我在家的时候卧室就是坐北朝南的房间,别的房间我都住不惯,我可以住你这间房么?”
她扬起唇角,语调更像是通知,不像是商量。
“你确定要住我的房间?”
慕烟走到乐诗的面前,定定地看着她:
“我怕我的房间你住不习惯。”
“怎么会不习惯?我最喜欢的就是你的房间了。”
乐诗朝她露出一个粲然的笑容,她两只手在空中摸索着,缓缓靠近慕烟,在两人的距离只有一厘米的时候停了下来。
然后,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语气说:
“慕烟,从我搬进来开始,你就等着瞧吧,我会把所有属于你的东西都抢过来,还要让你为你做过的事情通通付出代价,如果你不滚出去的话,我迟早会让你死在我手里。”
说这话的时候,乐诗还是笑着的,仿佛她刚刚所说不过是嘘寒问暖的一些小事而已。
慕烟盯着她,明白自己的直觉并未出错。
“慕小姐,你看?”
管家为难地看向她。
“没关系,让她搬到我的房间好了,我住哪里都可以。”
慕烟的语气平静,并无过多的争执。
就在她转身要离开的时候,乐诗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有些乞求地看向她:
“你能不能帮我搬一下行李?我的行李里有很多女生的私人物品,被别人看到不太好,我也不放心。”
她微笑着扬起唇角:
“慕烟,你这么善良,一定会帮我对吧?”
“乐小姐,如果您真的需要,我可以让女佣来帮你,她们的动作会比我干净便捷的多。”
慕烟面无表情,一抬手,就想把乐诗的手甩开。
然而乐诗却把她的手拽的死死的:
“我没多少行李,不用女佣帮忙,慕烟,你就在这儿,难道不能帮我一下么?”
慕烟甩不开她,她并不想惹麻烦,乐诗如今是个“瞎子”,搞不好随时都准备好要碰瓷,她懒得去应付。
“搬行李对吧?”
慕烟睨了她一眼,点点头:
“好。”
说着她就把乐诗的行李都帮她搬了进去。
好在乐诗的行李的确不多,除了行李箱比较重之外,其他的都还算方便。
在慕烟帮她把行李搬进房之后,乐诗就遣退了管家,然后不动声色地走进房间,把门关上了。
慕烟才把行李放好,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一转身,抬头,兜头便是杯滚烫的热水朝她泼了过来!
心头一个激灵,慕烟反应速度很快,迅速地躲开了那杯热水!
准确来说,是一杯开水!
开水泼在地板上,瞬间便升腾起一股白烟,还有好几滴慕烟避无可避,溅到了她的脖子和手臂上,登时就冒出了几个水泡。
难以想象,刚刚那整整一杯开水,还是朝着慕烟的脸泼过来的,要是真泼上了,会有怎样的后果!
“乐诗,你想干什么?”
慕烟脸色一沉,眸色瞬间锐利。
“啊?我没想干什么啊,我刚刚就是看你这么辛苦,想给你倒一杯水喝,没想到一时手滑,你没受伤吧?”
乐诗假惺惺地问道。
慕烟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她的眼底敛着一片冰寒,好半晌才缓缓开口:
“其实你根本没有失明吧?”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乐诗摇摇头,一脸无辜:
“我为了靳洲受了这么重的伤,大家都有目共睹,难道医生会造假吗?”
“医生会不会造假我不知道,不过你的话……”
说着,慕烟顿了一下,忽然抬起一只手!
她的那只手上拿着刚刚从桌子上顺下的水果刀,猛然朝着乐诗的眼睛扎了过去!
乐诗尖叫一声,瞬间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你想干什么?”
等她看到慕烟脸上了然的笑容时,瞬间反应过来慕烟刚刚这么做不过只是为了试探,一时间,她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面容变得阴森:
“呵呵,就算你看出来又怎么样?医生给出的诊断结果可是真的,我没有造假,只是我比较幸运,醒来根本就没有失明而已,不过你觉得你告诉靳洲的话,他会信么?”
乐诗哂笑着,满脸不屑:
“你不会真以为靳洲把你留下就是喜欢你吧?他不过是把你当条狗而已,高兴的时候就拍两下,不高兴的时候就踹两下,你以为你还会有什么好日子?慕烟,从我踏进温家的第一步,就是你噩梦的开始!”
慕烟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上前了一步,忽然闪电般的伸手,掐住了乐诗的脖子!把她狠狠地贯到了墙壁上!
乐诗吓了一跳,她已经差点被慕烟掐死,但是这一次她却梗着脖子,没有退让,脸上一派狰狞的冷笑:
“怎么,恼羞成怒了?”
“你想多了,你说的话对我来说没有杀伤力,我现在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你应该庆幸,我没回敬你一杯开水。”
慕烟嗤笑一声:
“不然就你这样的废物,连这张脸都没有了,你还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