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烟对于那时的他来说,只是个工具人,他没有必要费太多心思去讨好她。
可现在……
再看到那柄被主办方放在展台中央的玉如意。
叶靳洲沉思了一下,眼底掠过一抹暗芒。
在正式竞价的时候,前排的一个半秃头的中年老总率先举起了牌子:
“我出十万!”
然后陆陆续续有人竞价:
“我出十五万!”
“我出二十万!”
叶靳洲神色冷清,在一片竞价声中直接举牌:
“我出一百万。”
绝对压倒性优势的价格,他的话音才落,场上便是一片寂静无声。
谁也没想到叶靳洲竟然直接把价格抬高到原先的五倍。
这个落差实在是太大了,一时间不少人纷纷回头看向他,却没有人再敢竞价。
就在叶靳洲准备把竞拍品收入囊中的时候,他忽然听到身后不远处,有人再度举牌:
“我们这边出两百万!”
场上顿时一片哗然,竟然有人直接又拔高了一百万!
这样的竞拍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除非是有一定要收入囊中的决心,没有人会继续叫价。
叶靳洲也蹙了下眉头,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举牌的是一个男人,坐在他旁边的是一个戴着英伦风宽檐礼帽的年轻女人。
那女人穿着绿色的丝质长裙,气质典雅又高贵,偏偏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脸。
不知为何,叶靳洲心头涌上了一股致命的,强烈的熟悉感。
那股熟悉感,让他联想到一个人,心脏跳动的厉害。
他抿了抿薄唇,不着痕迹地再喊了一次价:
“三百万。”
是竞争,也是试探。
果然,那边立刻跟价:
“四百万。”
连眉头都没眨一下。
叶靳洲盯着那道身影,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他觉得大概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为什么会越看,越觉得这个女人像慕烟?
除了慕烟,还有谁会对这个玉如意如此执着?
叶靳洲没有再继续竞价,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那个女人吸引而去。
台上的负责人正在重复:
“四百万一次,四百万两次,四百万三次……成交!恭喜这位小姐!”
拍卖会结束之后,叶靳洲立刻便朝那女人走了过去。
年轻女人正跟拍卖会负责人点头示意,让身边的助理去跟他交涉,转身,便踩着高跟鞋朝着场外走去。
她的身影轻盈而优雅,像是一只翩跹的蝴蝶,可在看到她全身的样子之后,叶靳洲心口被拉扯的那根弦,震颤的更厉害。
那背影,他见过无数次,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不是慕烟,又能是谁?
屏着呼吸,他几乎用最快的速度,大步流星地朝女人走了过去。
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女人的脚步终于停下,她缓缓地转过身,看向叶靳洲。
那张朝思暮想,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脸,终于出现在了叶靳洲的面前。
熟悉的眉眼,熟悉的五官,就连蹙眉的微表情,都跟他记忆中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眼前的人,就是慕烟!
时隔五年,他终于再一次见到她了!
“这位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么?”
女人皱着眉头,看着他的神色带着几分不耐烦,只不过良好的教养让她没有表露出来。
“慕烟,真的是你……”
嘴唇有些颤抖,叶靳洲有些艰涩的开口,真看到她的时候,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心头的震撼跟激动:
“这么多年,你去哪里了?你为什么不跟我联系?”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慕烟的脸色冷淡,看着他,像是看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我根本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你不要装了,你就是慕烟,我就知道你五年前不会死的,你只是想找一个借口离开我而已,”
叶靳洲攥着女人的手腕手指分外用力:
“没关系,我不介意,只要你现在回到我身边就好,我知道曾经的事,是我错怪了你,我会弥补……”
“请你放手。”
慕烟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我说了,我根本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说的究竟是谁,你再不放手,我就不客气了。”
她冰冷的脸色像是一根刺,狠狠地扎进了叶靳洲的心里,心口蓦然一痛,他却不甘心:
“慕烟,你别装不认识我好不好?过去的一切我都……”
“啪!”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慕烟抬手便是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他脸上!
叶靳洲脸被打的偏向一边,瞬间泛起火辣辣的疼,下一秒他就听到慕烟冷然道:
“有保安么?这里有变态骚扰我。”
变态,骚扰?
叶靳洲怔了一下,他在她的眼里,是变态?
手指,传来一阵钝痛,叶靳洲吃痛地低头,才发现慕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根一根,把他的手指掰开了。
那样决绝又狠厉的力道,活生生像是要把他的手指给掰断。
叶靳洲被迫松了手,慕烟已经往后退开了好几步,拉开了跟他之间的距离。
“奉劝你离我远一点,不然我一定送你去警察局。”
慕烟看着他的眸色清寒又厌恶,像是看着这世上最让人厌恶的生物,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扎进了叶靳洲的心里。
脸上和手上的疼都比不上心上的疼。
叶靳洲难以置信地看着慕烟,他可以确定自己没有认错,眼前的人一定就是慕烟!
可她难道已经忘记了他?
这怎么可能?
身后,忽然响起脚步声。
“e,不好意思,我迟到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男人温润的嗓音如沐春风,叶靳洲侧眸,便看到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走到了慕烟的身边,侧身,在女人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抱歉地说道。
看到他的时候,叶靳洲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有些冰凉,可正是因为看到了他,他更加确定,眼前的人,一定就是慕烟!
因为这个男人,是杜鸣琛。
当初带走慕烟的,正是心理医生杜鸣琛。
“没什么,不过是遇到个恶心的变态而已。”
慕烟的神色依旧是冷冷的,连看都不愿意多看叶靳洲一眼。
她挑起秀气的眉头,面对杜鸣琛,脸上多了一丝笑意:
“不过我想拍的东西已经拍到了,我们走吧。”
“慢着!”
叶靳洲清隽的俊脸凛着寒气,大踏步挡在了杜鸣琛跟慕烟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