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墨的眼底仿佛噙着寒冰,叶靳洲面无表情地看向杜鸣琛,言语之间冒着森森的寒气:
“当初是你带她走的对吧?杜鸣琛,别告诉我,你也不认识我了。”
杜鸣琛神色依旧淡然而优雅,他微笑着看向叶靳洲,片刻,点头:
“大名鼎鼎温氏集团的总裁温沉先生,我当然不会不认识,只不过,你就是刚刚e口中的那个变态?”
云淡风轻的语调,却暗含讽刺。
叶靳洲几乎可以确定,他就是故意的。
“马上跟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靳洲眼底戾气乍现,陡然伸手,狠狠地揪住了杜鸣琛的衣领:
“慕烟是我的老婆,你有什么资格,把她藏起来五年?”
“你是不是疯了?”
还没等杜鸣琛回答,慕烟已然愤怒,她冲上来,扒开叶靳洲的手:
“我不管你是谁,再在这儿发疯,我一定对你不客气!”
“e,他是温氏集团的总裁,也就是即将跟我们的跨国集团CS有合作的集团老总,原本想等到回国再跟你介绍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杜鸣琛倒是一点都不生气,他看向慕烟的眼眸极为深情,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被叶靳洲弄皱的衣衫,回头,对他微微一笑:
“温总,这位是CS集团注资最大的股东,也是B国爱德华伯爵的千金,e。”
e……
他从未听过慕烟这个英文名字,也从来不知道她是什么伯爵的千金?
温氏集团的确要跟CS跨国集团有一个合作,因为CS最近异军突起,在国际上声名显赫,是个很有潜力的新兴集团。
但他从未想过,CS最大的股东竟然是慕烟?
“原来他就是温氏集团的总裁?”
听了杜鸣琛的介绍,慕烟的眸底浮起一抹轻蔑:
“看来也不过如此,既然连总裁都是这副德性,我觉得我们公司也没必要跟温氏集团继续合作了,我怕玷污我们公司。”
说完,慕烟径直便往外走去。
叶靳洲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这一次却没有勇气再上去阻拦。
一时间获知的信息量太大,他甚至都不知道该从何处理清头绪。
这五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杜鸣琛意味深长地睨了他一眼,紧跟着慕烟走了出去。
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就停在拍卖展厅的外面。
有专门的保安替慕烟拉开车门,她拎着裙裾弯腰走了上去,在车门关上的那一刹那,眼底的淡漠终于化为涌动的暗流,眸底的恨意,也一点一点,倾泻了出来。
“真的打算终止跟温氏的合作?”
杜鸣琛也紧跟着上车,凝眸看向她:
“叶靳洲已经发现了你,听说这五年来他一直在找你,现在找到了,绝对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
“我当然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
一只手撑着头,慕烟侧眸看着窗外如走马灯一样逐渐逝去的街景,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不过是欲擒故纵而已,就算我想终止跟温氏的合作,叶靳洲也绝不会同意。”
“所以你想……”
“好戏才刚刚开始。”
慕烟撩了一下额前的发,微笑着扬起唇角:
“我等了整整五年,终于等到了今天,叶靳洲,是时候为他做的事,付出代价。”
“嗯。”
杜鸣琛点点头,不着痕迹地睨了慕烟一眼,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不过听说当初叶靳洲以为你死了之后,不知找了多少人在苏江打捞,这五年来他也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你,说不准他已经后悔了,你会不会因为这个,原谅他?”
“他后悔也改变不了他是个人渣,改变不了他做过的那些恶心事。”
慕烟眉头一蹙,提起过往,她的眼底只有仇恨跟憎恶:
“我永远不会原谅他,不仅不会,我还会让他下地狱!”
“那就好。”
听到这话,杜鸣琛的眉头才稍微舒展,脸色也缓和下来:
“我就怕你会一时心软。”
会吗?
这个问题慕烟也问过自己,不过得到的答案只有否定。
曾经的她是太蠢,太傻,才会在叶靳洲的手下逆来顺受,苟延残喘。
而那个曾经的她,在掉入苏江的那一瞬间,就连同过去的肮脏一起死了,现在的她,是全新的,无畏的。
她不会再惧怕叶靳洲,也绝不会像五年前一样,怂到卑微,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
这一次她回来,就是要新账旧账一起算。
叶靳洲顶着个巴掌印回去的时候,陈特助心头又惊又怕,却又不敢多问什么。
他只看到自家boss神色阴冷,跟往常完全不一样,一回去便打开电脑不知道在查什么,把键盘敲的噼里啪啦响。
好半晌,他才停了下来。
网页上显示他查到的关于e的所有资料。
原来现在的慕烟,真的是e,是B国爱德华伯爵二世的女儿,母亲也是B国出色的外交官,无论是财力还是权力,都是B国的先驱。
而e在五年之前被找回来,作为伯爵夫妇唯一的女儿,更是得到无数的宠爱,即便是在B国的贵族中,也享有无上的荣耀。
就连杜鸣琛,也不是普通的心理医生,他的真实身份也是B国皇室公爵之子,之所以借着心理医生的身份,不过是帮爱德华夫妇全世界寻找女儿而已。
也就是在五年前,他在见到慕烟,觉得她莫名有些熟悉之后,阴差阳错的调查,才确定她就是爱德华夫妇的女儿,于是把人带走。
难怪,他这么久一直找不到慕烟的消息。
因为被带走后的慕烟已经不是慕烟,而是e。
他如何去找,如何去查证?
坐在电脑前,叶靳洲觉得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干!
查出来的事实真相,他根本不想去面对!
就算慕烟成为了e,她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失忆!
而且慕烟看他的眼神,带着莫大的仇恨。
即使是对一个陌生人,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恶意。
所以,慕烟根本就没有失忆,她不过是因为曾经的事,太过于憎恨他,所以装作不认识他罢了。
心头的疼,一点点蔓延开来。
叶靳洲的眸色晦暗,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陈特助接了一个电话,忽然大惊失色:
“温总,一直跟我对接的CS那边的负责人,说要取消跟我们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