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只是怔怔地看着他,而后无言地躲开了。
许长情有那么一瞬间,嫉妒在心中扎根生长,他嫉妒凤天澈,那个自己所不记得的前世。
“师兄,你知道靠近我心上的伤疤是如何得来的吗?”白子轩猛地侧过脸,一手把他的衣服敞开,“你看,这疤痕得多深那!”
陶忆念站在一侧本不想搭理他,可是他好似八辈子没说过话似的,开始叽叽喳喳说道:“我觉得肯定是哪辈子我欠了那位小姐的情,因此才留下这心上的疤痕。嘿嘿,你别说,我前世应该很招人喜欢的。”
陶忆念听到此处,原本严肃的脸上突显笑容,这世上自恋的人不是他没见过,只是他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随后他便不由垂眸感叹:“本公子俊美无双,才华横溢,喜欢我的女孩肯定千千万万。指不定前世能从京城排到云中城来!”眉间当真浮现出几分自豪。
陶忆念不由莞尔,挑眉道:“才华横溢?……你确定?也不知道是谁连写个字都七扭八歪的,连个小孩都不如!”
“师兄,莫要乱说,谁说我写的字不如小孩,我只是不想写而已!!!”
白子轩一时激动,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也不禁急了起来,但是过了几秒,他又冷静下来:“那你说,那这伤疤是如何得来的,我娘说我自小生下来就一直我有这个伤疤,她还给我说,我这只是个胎记,这哪里是胎记啊,这明明就是伤疤。”
“呃……”陶忆念也不知该如何说。
“这有可能是上辈子带下来的,肯定对于我来说很重要的一道伤疤,可是对于这疤痕,我终究还是记不起丝毫!”
天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
山鬼实在没有闲心去听俩人在说什么,便默默起身转身离去,背影看起来竟是如此孤独寂寥。待她步入人烟稀少的地方,她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都到此处来了,白色的雪花早已把她红衣都已遮盖,远远看过去,竟然和风景如此的协调。
不知何时风景里出现了一道移动的影子!
一路慢慢移动这,带着冰冷寒意的雪花团团旋转着扑向眼睛里,山鬼有些看不清,便不得不眯起眼睛,终于在一片苍白的雪地里看到了来人一袭黑发,如墨如绿。一色的白衣,行走间尽是步履如飞。待他走进了,已经能看到他一袭黑色的长发及腰,随意散落在白衣上,只稍微用一条白带把前面的头发束在脑后,全身散发着跟他的剑一样冰冷的气质!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竟是如此灼亮。山鬼站住脚,微微仰起头看向他,奈何随起一阵风雪,她竟有些踉跄,站不住脚,想要稳住脚步,可是有人却总是比她早一步,把她拉入他的怀里,一手在她的头上轻轻抚摸着,随意抖落着她头上的雪花,一手撑起他不知何时带来的伞,他的怀里竟是如此温暖,和他的人竟是如此不相符。
“外面冷,多穿点衣服!”
他似是很深情的说道,他也不是只穿了一袭白衣?山鬼咧开嘴笑:“你知道冷,不给我带衣服,竟然带一把雨伞!你见过那个人冬天带伞的?”
听到此处,许长情把她紧紧圈入自己的怀里,无奈解释道:“还不是大早上不易说她娘亲神游,便给了我一把伞,让我找你!”
山鬼听到此处,原本脸上浮现出的笑意瞬间冷落下去,悻悻地瞪了他一眼,不想说话。
俩人就这样沉默地雪地里走来走去,山鬼本想要甩掉眼前这个讨厌鬼,不想有人打扰到她难得的清静!可是奈何她道行浅,根本就逃不掉。某人还拉着她的手,时不时把她的手放在他的嘴前,给她取暖。后来,待她脸色好了一点,许长情更是把她抱入自己的怀里,禁锢着她的腰,把她的头贴着他的胸膛。山鬼何时见过这样的他,不安分地开始挣扎,却听许长情在耳畔道:“你要是再动,我就在此处办了你!”
说话期间,他的手便不安分起来,山鬼着实怕了,便开始呆如木鸡,直到听到他低低的笑声。
风雪里,他抱着她慢慢向前走去,步子不疾不徐,雪花落满肩头。
山鬼说:“我是答应做你的情人,可是……你……不能如此待我!”
许长情道:“你要再说话,再躲我,我就这么对你!”威胁语气甚是愈烈。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会到此处的?”山鬼问。
许长情说:“知道你在此处,很难吗?”他把问题抛给山鬼。山鬼听他不想说,也没有再次问道,她知道他这人的脾性,要是他想告诉你,早在第一次你问他,他就说了,断不会拖到现在。
不易最近对许长情越发亲近,有事没事总是爱缠着他,就连白子轩,陶忆念他们,不易都不去找他们玩了。原本有些冷清的屋里,变得异常热闹。不易一手托腮,一手用着筷子吃着饭,眼睛却盯着面前的俩人:“娘亲,你嘴今天怎么红红的,是不是让蚊子亲亲了呢?”
坐在对首的山鬼瞬间红了脸,语气变得有些严肃:“不易,好好吃饭!”
许长情听到此处,再看到山鬼脸色潮红,觉得甚是有趣,便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对着身边正低头吃饭的小朋友一脸坏笑道“不易,现在冬天了,是没有蚊子的。因此有可能是别的东西留下的。”
山鬼见他如此说,原本潮红的脸更是红的不能再红。
不易撇嘴道:“我听子轩哥哥说,这男孩子亲女孩子的嘴,就会红红的,是不是啊?”
“……”
山鬼实在要无语,看来以后得让他们不能经常一块玩了,都把不易给带坏了。
许长情不知怎地,兴致勃勃,给不易倒了一杯水,然后问道:“那不易知道,你娘亲嘴上是谁留下的呢?”
“当然是长情上仙啊,只有你才能……”
“不易,吃饭,莫要乱说!”山鬼着实生气了,举起酒盅一饮而尽,红艳艳的暖炉旁,潮红的脸上竟晕开几分暖色:“上仙,还请你专心吃饭,不要带坏我儿子!”
“娘亲,孩儿吃饱了,就先找自轩哥哥他们去了。”说着,不易起身拜别。
对座的男人今夜格外的话多,也格外耀眼,黑色的长发简简单单地在背后挽起,额前掉落少许碎发,看上去如此慵懒,就连平时一向冷漠的眼牟都平添了几分亲和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