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坏人。
他的目标,从来不具备功利性,他只是在为宋嘉笙复仇,即使所有人都对宋嘉笙这个名字避而不谈但是他不行,因为她救了他的命,同样的,萧裴也不例外,温习救了她,他们都那么好,可这个世界并没有以礼待之。
“你不该过来的,萧裴。”
“我从不做多余的事。”他们,一向志同道合,唯一的不同便是,她从不吝啬自己的行动。
曾有一名位高权重的教授说,萧裴要是张歪了,那这世上有很多人会不幸,可她从未将不幸赠与他人……
顾倦要挟了萧裴,矛头直指陈犹言,“你现在,确定还要做善人吗?”
“当然。”萧裴要是不给他找事,那就不是萧裴了。
自己喜欢的姑娘,他不认也得认,
“愚蠢。”冷硬的唇角勾起一个很轻的弧度,修长的手指在不经意间上膛,玻璃窗外的特警头部中弹毙命,同时,陈犹言趁他一瞬的松懈对准了他的手开枪,萧裴几乎下意识挡了过去。
“萧裴!”他妈的!一个宋朝不够,又整出个顾倦来,他是排到太平洋了吧?
顾倦搂着她的腰迅速避开子弹的追击,子弹破窗而出。
“顾倦,收手吧,我来做人质。”她的态度一如既往,不强硬,带着哄骗的意味。
“如果我拒绝呢。”
“送你伏法。”
“呵,没时间了。”他掐着萧裴的脖子,用力摁住,“看到了吗?你喜欢的人现在心甘情愿给我做人质,你可以尽管开枪,要是不想,现在立刻马上放下枪,走到玻璃窗外,叫莫词上来。”
“顾倦,你不想杀她,何必呢?”他要是要伤害她,刚才那一下就不会拉她。
“我不喜欢废话。”更不喜欢旁人对自己的行为作多余的解释,他极端,但并未丧失理智。
像萧裴说的,他不是坏人,只是不得不为了力证清白做一个不折不扣的‘坏人’。
陈犹言蹲下,把枪推过去,笑着看向萧裴,不是那种埋怨阴冷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安慰,明明身处绝境的是他而不是她,可他总能不顾自己安危一次一次的解救她,萧裴忽然有点看起清眼前这个人了,生活在阳光之下,拥有火一般炙热的精神,不服输,正直,没脾气,虽然大男子主义但跟他相处的时候总有一种万家灯火的感觉。
“不用叫了,我来了。”莫词一身深绿色大一,白毛衣黑裤出现在门外,短发飘逸,脚步轻盈,神色怡然。
他停顿了一下,敲门,口齿张合;“好久不见,顾倦。”
顾倦低低的笑,有讽刺,亦有心酸,“你以为你穿成他的样子我就可以对你网开一面吗?不可能的莫词,就算你整的跟他一模一样,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我没有刻意模仿,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放在这里的这颗心脏正在有力的跳动,你确定,真的要剥夺他生存的权利吗?”
顾倦的笑容僵住,蓝瞳骤然冷了下去,深浓的黑暗爬满俊美的面庞,情绪瞬间变得低沉又压抑。
“我不知道那件事到你耳边的版本是什么,但是当初温习答应把心脏给我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你恐怕还不知道,他时日不多。”莫词走近他,手里拿着一叠身体检测报告,“我没有带任何武器,你可以先看看这个。”
顾倦一手拍开,白纸黑字铺了一地,他双眼猩红,怨恨溢出眼眶,;“你以为到现在了我会相信吗?”
莫词哽咽了一下,走近他,抬手挪开抵在萧裴脑袋上的枪;“顾倦,松开她,你的目标是我,既然你觉得我该死,那就亲手打死我吧。”
“你以为不敢吗?”
“你敢吗?”莫词上前一迈,底气很足。
萧裴选择站在莫词对立面,手压在他的手背,轻声;“顾倦,不要中套,他在激你。”
“对不起了,萧裴。”顾倦的声音低低的,富有磁性,好听的过分。
“莫词,一起下地狱吧?”顾倦丝毫不留恋的把萧裴推到了陈犹言那边,在他抛开她的那一瞬间,对面楼层的狙击手瞬间对准了他。
窗外的飒飒的风声突兀的沉寂下来,皎月被乌云笼罩,整座城市黑压压的。
“顾倦!”萧裴红了眼,陈犹言一把抱住她,不让她乱动,“萧裴,你清醒一点,他会杀了你。”
“顾倦,顾倦,不要开枪!”不要。萧裴漆黑深深的印着眼前的一切,人,枪,佛珠噼里啪啦落了一地,顾倦满身是血躺在地上,那么无助,那么可怜。
萧裴哭着爬过去,“顾倦,顾倦你醒醒……你醒醒啊!”
“顾倦!”
“啊……为什么要开枪,为什么要杀了他!”
“萧裴!”陈犹言试图拉开她。
“不要碰我!”萧裴冷冷的打开了他的手,“你们都是一伙的,你们都是罪魁祸首……顾倦,醒醒。”
她用力按压他的胸口,眼泪止不住的掉在沾满血的手心,“顾倦。”
“萧裴。”
“我在。”萧裴抹了把眼泪把他扶起来,如同至宝抱在怀里,“不怕,姐姐一定会救你的,不要说话。”
“我好累,我不想再躲躲藏藏了,我想回家,我想我爸妈了。”
“我带你回家。”
“嗯。”他安静的靠在她的肩膀,像决斗失败后的猛兽,安静且颓废。
这场战役,没有胜利者,没有失败者。
最后,萧裴被证明无罪,顾倦成了植物人,宋朝再下落不明,萧南九和莫词告假旅游,陈犹言,正在努力追求萧裴中……
太阳的光亮透过窗户折射进玻璃窗,病床上的男人稚气的像个孩子,“萧医生,脚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