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雪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

她太冒进。

领兵打仗自然以攻为好，有了进攻的准备、十足的筹码，利矛破千军，这是先发制人。

可她忘了自己并不清楚整件事情的底细，也低估了顾尔玉的反应速度和他能够做出的反击。

道义并不能推翻什么，武力能。

这次规模不小的镇压后，原本蠢蠢欲动的火焰又变成死灰，江有雪固然不甘，却也在血的代价恢复了理智。

偏偏他们一来就出这样的事，顾尔玉，或者说他身后的皇帝一定已经开始怀疑，那么接下来的日子就要韬光养晦，跟这些人周旋，找准时再发动下一轮进攻。

不过他们已有防范，再攻，必攻死穴方可成事。

再见顾尔玉，他没有什么异样的神色，唇角带着一抹笑容。江有雪不想去看他这张脸，公子如玉，一颦一笑都是关算尽。

“太子妃，好久不见。”

顾尔玉主动搭话，江有雪也不得不回。她笑的得体而疏离：“王爷依然丰神俊朗。”

风起，吹动江有雪腰间玉石清响，顾尔玉的声音泠泠地响起：“看来太子妃已大好了。”

“拖王爷的福。尽好了。”

“那便恭喜太子妃。”

“其实也要对王爷说一声抱歉。”江有雪挽着萧诚的道，“病重之时不小心毁了王爷的爱物，还请王爷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

“自然。”顾尔玉展开折扇轻摇，“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

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

此话说者风轻云淡，听者唇亡齿寒。

江有雪“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萧诚一指西北的院落道：“那是何处？未曾想过平南王府如此豪阔，也有那样败落的地方。”

顾尔玉侧身挡住他的视线：“荒宅而已，不足为提。”

如此寒暄一二，萧诚便带着江有雪入宫面圣，一系列流程让她昏昏欲睡，好不容易等熬完了，回王府的马车上刚想跟萧诚说点什么，腕却被抓住。

只见萧诚摇了摇头，口型是：隔墙有耳。

江有雪只好憋着，等到了房间才趴在萧诚耳边小声说：“我刚才有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

“过太久了，我忘记了。”

萧诚没忍住笑出了声：“小雪哟。”

“干什么！”江有雪瞪了他一眼，“真麻烦，这也不让说那也不让说，条条框框一箩筐，我都一整天没怎么讲话啦。”

“这位平南王似乎对他的亡妻一点也不在意。”萧诚眯起了眼。

江有雪一拍大腿道：“我就是想说这个！”

她想了想，道：“他这个样子倒让我释然，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这次重逢会是什么样子。我第一次见他，都在抖，还哭了鼻子。大约是恨、是惧或者别的什么，如今再见，却没有那么深的怨怼了。”

萧诚拍拍江有雪的背：“往事莫提，徒增烦忧。”

“我总是想问问他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其实想开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大约是从一开始，我都不过是他棋盘上的一步好棋，如果不是我，也可以是别人。”江有雪出神地看着窗外，“烦忧？我并不烦忧，只是为自己觉得不值。”

“情深错付，让我觉得可悲。” 江有雪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

她太冒进。

领兵打仗自然以攻为好，有了进攻的准备、十足的筹码，利矛破千军，这是先发制人。

可她忘了自己并不清楚整件事情的底细，也低估了顾尔玉的反应速度和他能够做出的反击。

道义并不能推翻什么，武力能。

这次规模不小的镇压后，原本蠢蠢欲动的火焰又变成死灰，江有雪固然不甘，却也在血的代价恢复了理智。

偏偏他们一来就出这样的事，顾尔玉，或者说他身后的皇帝一定已经开始怀疑，那么接下来的日子就要韬光养晦，跟这些人周旋，找准时再发动下一轮进攻。

不过他们已有防范，再攻，必攻死穴方可成事。

再见顾尔玉，他没有什么异样的神色，唇角带着一抹笑容。江有雪不想去看他这张脸，公子如玉，一颦一笑都是关算尽。

“太子妃，好久不见。”

顾尔玉主动搭话，江有雪也不得不回。她笑的得体而疏离：“王爷依然丰神俊朗。”

风起，吹动江有雪腰间玉石清响，顾尔玉的声音泠泠地响起：“看来太子妃已大好了。”

“拖王爷的福。尽好了。”

“那便恭喜太子妃。”

“其实也要对王爷说一声抱歉。”江有雪挽着萧诚的道，“病重之时不小心毁了王爷的爱物，还请王爷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

“自然。”顾尔玉展开折扇轻摇，“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

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

此话说者风轻云淡，听者唇亡齿寒。

江有雪“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萧诚一指西北的院落道：“那是何处？未曾想过平南王府如此豪阔，也有那样败落的地方。”

顾尔玉侧身挡住他的视线：“荒宅而已，不足为提。”

如此寒暄一二，萧诚便带着江有雪入宫面圣，一系列流程让她昏昏欲睡，好不容易等熬完了，回王府的马车上刚想跟萧诚说点什么，腕却被抓住。

只见萧诚摇了摇头，口型是：隔墙有耳。

江有雪只好憋着，等到了房间才趴在萧诚耳边小声说：“我刚才有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

“过太久了，我忘记了。”

萧诚没忍住笑出了声：“小雪哟。”

“干什么！”江有雪瞪了他一眼，“真麻烦，这也不让说那也不让说，条条框框一箩筐，我都一整天没怎么讲话啦。”

“这位平南王似乎对他的亡妻一点也不在意。”萧诚眯起了眼。

江有雪一拍大腿道：“我就是想说这个！”

她想了想，道：“他这个样子倒让我释然，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这次重逢会是什么样子。我第一次见他，都在抖，还哭了鼻子。大约是恨、是惧或者别的什么，如今再见，却没有那么深的怨怼了。”

萧诚拍拍江有雪的背：“往事莫提，徒增烦忧。”

“我总是想问问他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其实想开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大约是从一开始，我都不过是他棋盘上的一步好棋，如果不是我，也可以是别人。”江有雪出神地看着窗外，“烦忧？我并不烦忧，只是为自己觉得不值。”

“情深错付，让我觉得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