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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进殿,见到凤天南,钟四嫂便跪到地,一步一磕头,爬向凤天南。她一边爬,一边哈哈大笑:“凤老爷,你大仁大义,北帝爷爷保佑你多福多寿,保佑你金玉满堂,四季发财。我家小三子在阎王爷面前告了你一状,阎王爷说你大富大贵,后福无穷,哈哈……”
这一幕,实在太过凄惨,旁观之人都暗自转过头去,不愿直视。
萧杀踏前两步,一记手刀下去,令其暂时昏迷。
钟阿四虽是个普通小农民,但也听说过高来高去的江湖中人,见萧杀将自家婆娘打晕,他不但没有担心,反而心怀感激,感激萧杀让他保留了一点作为丈夫的尊严。
打晕钟四嫂,萧杀又朝钟阿四拱了拱手,说道:“钟家四哥,你家的事情,我萧某人管定了。冤有头,债有主,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把你家的冤屈全说出来,我萧某人替你做主。”末了,又补了一句:“放心,有我萧某人在这里,没人敢动你一根汗毛。”
钟阿四闻言,感激地点了点头,继而一脸决然的走到凤天南面前,面没有丝毫怯懦,沉声问道:“凤老爷,你凭良心说,我家小三子有没有偷吃你家的鹅?”
慑于萧杀的武力,凤天南只能咬牙道:“没有。”
钟阿四继续问道:“你如此构陷我们一家,是不是为了强占我家的几亩菜园?”
凤天南道:“是。”
得到凤天南这两个回答,钟阿四顿时泪流满面,长声吼道:“小三子,你爹无能,直到现在才还了你的清白。”吼了这一声,又来到萧杀身前,纳头拜倒在地,说道:“恩公,今日若非得你相助,我家小三子只怕死也不瞑目,请恩公受我三拜。”
说罢,便“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萧杀连忙将他扶起,说道:“些许小事,不足挂齿。”
说着,又掏出凤一鸣给的五百两银票,递到钟阿四手中,继续道:“经此一事之后,佛山你们是住不下去了,拿着这些银子另谋生路去吧,走得越远越好。”
钟阿四先是一愣,旋即热泪盈眶,又要跪下再拜。
萧杀率先将其架住,继而道:“意思意思就行了,再罗里吧嗦,我可不喜欢。”
钟阿四见他面露不快,当下便不再罗嗦,连忙背起婆娘,牵起孩子,离开了北帝庙。
如果是按照原来的剧情,钟阿四一家最终会被凤天南派人乱刀砍死。
萧杀熟知剧情,自然不会再让这个悲剧发生,所以才安排了这一茬。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一茬,凤天南登时就愣在一旁,有些不所措。
按照他原来的想法,先暂时跟萧杀虚与委蛇,该放的放,该赔的赔,等萧杀离开佛山后,再连本带利讨回来。没想到,萧杀居然安排了这一茬。如此一来,他的想法便落空了。
呆愣了一瞬,凤天南又想起目下的形势还很不乐观,当即眼珠一转,说道:“既然尊驾给了钟阿四家一笔安置费,那五百两纹银便由在下赔给尊驾吧。”
萧杀心下冷笑:“这个老乌龟,居然想用钱收买我,忒也小瞧萧某人了。”随即说道:“钱就不必了,看你还算老实,钟阿四一家的事情就此揭过,我们现在来说另一件事情。”
凤天南面色一变,问道:“尊驾什么意思?”
萧杀道:“没什么意思,刚才解决的只是钟阿四家的事情,我的事情还没解决呢。你儿子偷吃了我小龙,当着北帝爷爷的面,我定要剖开他的肚子瞧个清楚,免得冤枉好人。”
凤天南乃是一代枭雄,又岂会听不出话中的意思?
当下,他兀自强压闷气,铁青着脸道:“尊驾何必为了一个穷家小子纠缠不清?”
“嗬,你果然比你的草包儿子要聪明得多。”
萧杀也不掩饰,大大方方的承认道:“没错,我就是纠缠不清,你待怎样?”
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清,面对不按常理出牌的萧杀,凤天南完全没了辙。
无奈之下,凤天南只好狠声说道:“尊驾如此咄咄逼人,实在是有失高手风范,我凤某人虽然学艺不精,但如果豁出一切,还是有自信能跟尊驾玉石俱焚的。”
“跟我玉石俱焚?就凭你?”
萧杀面带讥诮道:“好,我就先拿你儿子开刀,看你怎么跟我玉石俱焚。”
话音一落,顺手抓起旁边的凤一鸣,旋即扬起手中钢刀,往凤一鸣心口捅去。
凤天南固然作恶多端,却颇有江湖汉子的气概,败在萧杀手下之后,仍是十分刚硬,不失掌门身分,但一见爱子即将被开膛剖腹,不由得威风尽失,傲气全消,叫道:“住手!”
萧杀适时停住刀锋,笑道:“怎么?不想跟我玉石俱焚了?”
凤天南心下暗忖:“鸣儿命在旦夕,此贼武功又太高,我绝不是其敌手,力敌不过,那就唯有智取了。”念及于此,继而道:“尊驾武功高强,我万万不是敌手,不过一人做事一人当,钟小三是我逼死的,与我儿无关,还请尊驾放了我儿,我愿一命赔一命。”
语落,也不管萧杀答不答应,瞬间夺过一名弟子的钢刀,顺势一横,往脖子抹去。
“嗤!”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件暗器从殿外飞射而来,不偏不倚正好击在刀刃。那暗器颇具力道,震得凤天南手腕一荡,刀锋随之一斜,砍在肩头,虽鲜血直流,却无性命之危。
细细一瞧,那荡开钢刀的暗器,竟是一枚指环。
萧杀见状,淡淡一笑,心道:“袁紫衣那个小尼姑果然来了,瞧她这手暗器打刀的功夫,倒也有那么几分火候,不过单凭这点儿本事就想救走凤天南,却也忒小瞧萧某人了。”
就在他暗自思忖之际,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那个姓萧的小贼,敢不敢出来跟我斗三百回合?嘿嘿,在北帝庙中缩头缩颈,算什么英雄好汉?”
这几句话极是响亮,大殿人人相顾愕然,听那声音粗鲁重浊,满是无赖地痞的口气。
按照原著的描述,剧情发展到这一节时,胡斐立刻追了出去,结果中了袁紫衣的调虎离山之计,不仅害死了钟阿四一家,还走脱了凤天南父子,实在令人愤恨。
萧杀既知剧情,心里跟个明镜似的,自然不可能中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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