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毒宫叶修罗相助,自己只等坐收鱼翁之利,可谁知,列缺的力量,已经不是阵法能困,作为一天地之神,掌管四方之水,竟如此残杀生灵!
铭君自然知道,毒宫招致如此灭顶之灾,与自己合作有关。
若不是叶修罗与他作对,他又怎会将毒宫凸尽?
列缺就像是一个可怕的深渊,不知道他在哪,他却洞悉了所有,一旦有谁忤逆于他,那便是自取灭亡。
铭君知道,今日的叶修罗,就是某一日的自己。
九重天是列缺眼中的沙子,而列缺则是悬在九重天之上的利刃,那日他落下,整个九重天,将无一人能幸免。
沐阳的日子依旧过得颇为惬意,列缺的事情,不是短时间能解决。
列缺将一切事都做得很齐整,收留了小妖、孤魂,他却从未拿真面目对他们。
那些修者,每天与列缺一起骂着水神,义愤填膺。
他却像是听着别人的事情,事不关己,依旧谈笑风生。
这一天,沐阳与列缺一同再次出现在他们一群中,列缺又换上了一张全新的面孔,沐阳在他的怂恿下,着一身男装。
一个明显的男子装扮,与列缺在人群中,普普通通,终于不用来异样眼光。
只是,列缺却不那么认为,她的眉眼,她的一切,是他来说,依旧难掩其本。
二人谈笑之间,被一树妖拦住:
“二位,这地儿,是我们的地盘,你们几时来的?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张扬,可曾将我们放在眼里?”
列缺不说话,沐阳笑着回应:
“这地儿不是谁都可以来嘛?我们就是刚刚成年的小妖,不懂规矩,你你有什么吩咐?”
沐阳看着列缺蠢蠢欲动,知道小妖要遭殃,立马出手制止。
而小妖能力没多少,胆子却奇大,骂骂咧咧道:
“你们是小妖?为什么我看不出你们的真身啊?你们的身份是什么?干嘛来的?”
沐阳挑眉,倒是对他的忧患意识挺欣赏。
可随着周围聚集的群体越来越多,他们像是成了众生灵的观赏对象。
在有人已经对沐阳与列缺伸手间,列缺带着她一躲,闪出中间,与此同时。
一个身着青衣,身材修长,面色暗沉的男子站在了沐阳他们身前,道:
“主子,请吧!”
他动作恭敬,眼神无光。
沐阳不语,知道肯定是列缺所为,心中略有不安。
却听他道:
“他没事,本也是他负责这里。”
果然,在那青衣男子出面,那树妖立马不敢放肆,其他小妖、小怪也快速离开。
如今,李沐阳看着,原来,这么早,琼宇已经跟着他了。
沐阳与列缺离开,随着他们离开的瞬间,那树妖道:
“要不要去查查,这俩货是何?”
话音一落,几个黑影迅速上前,将那树妖带离。
李沐阳停下,能留在那个冰雕里,也就是一定是列缺或者自己的记忆。
无论是谁,他们是知道琼宇作为的。
李沐阳要随那些黑影而去,却被记忆强行带离。
列缺当年的事迹天地闻名,常年征战、杀者无数、天地间对其向来是敬而远之,如今想来,自己脑子里,却一直是模糊的画面。
向来觉得无足轻重的人,原来,是埋在自己心底的,被尘封的过往。
在她记忆里,列缺嗜杀成性,生食灵者肉,喝其血,周围生人勿进,否则,也就是身死魂灭。
万物生死,在他面前是全凭心情,而他是阴晴不定。
这是李沐阳脑子深处的记忆,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不知自己的记忆被何人修改。
可她清晰地感受到,看到他的每一眼,她心口的疼痛从未停止。
看着往日的沐阳,看着他们的点滴,她愿意永远如此,时光停驻。
蓝世尘与摩晨的脸在她脑子无数遍出现,然后股与列缺重合。
李沐阳突然有个可怕的猜测,他们都是列缺。
他是因为什么,换了身份,来到自己身边。
目睹他们的一切,如果是她,她亦会选择同样的陪伴方式。
李沐阳心口却更加难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对摩晨的是什么样的感情,还有蓝世尘,那初见的心悸列缺该是其中一种可能。
跟着沐阳的她,听着列缺同她讲世间纷争,讲他与青崖间的事,与九重天的事,不过,与李沐阳脑子里的并不同。
他说,九重天上是青崖的徒子徒孙,他有愧,所以,每一次他们的攻势,他都没有将其斩尽杀绝。
不过,他们太弱了。
所以,每一次,他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得的将他们留下。
他说,不知道这样青崖的徒弟会不会进步。
沐阳浅笑,终于知道自己存在的价值。
她就是那个,让他们进步的方法。
他说,可没想到,他们会联合毒宫。
毒宫做事无所不用其极,九重天与其搅和在一起,他说不能放任不管。
他将整个修罗宫都毁了,所有的门众,被悉数带走。
将他们千百年来炼制的毒药,全部置在那遗迹之上,叫九重天上的他们看。
果然,自那以后,九重天很多年来,都没有再寻回他。
他们以为毒药可以将列缺拿下,却不知,天地初开之前,他就已经百毒不侵,就那些小妖研制的毒药,除了祸害低阶修者,对他来说,毫无作用。
那时沐阳第一次听说“毒宫”、“叶修罗”。
她依旧随着列缺,即便她已经察觉,到处都是寻找她的消息,传音阵内,一直都有呼喊她的声音。
可她知道,所有的事情,好像并非她听到的那么简单,而这背后的恩怨,她没有办法回避,无论是对九重天上众修者,还是已经在修者口中,十恶不赦的列缺。
他说,他会解决好所有事,会给青崖一个交代,会叫九重天上众修者满意。
她不说话,她知道,他们满意意味着什么,温柔的眼神里只有他一人,她问:
“你不会离开对不对?”
列缺笑着点头,像是哄着孩童一般,对着她慎重点头,摸着她的发梢。
他说:
“天地在,我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