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萱是在下午被接走的。
亲戚来看到被烧焦的房子时,第一时间问的就是萱萱有没有受伤。
“没,姑妈,我没事。”
萱萱看着面前神情担忧的中年女人,轻轻摇了摇头。
亲戚是从桐市赶来的,季初然听到的时候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反应来了。
校长曾经说过他是在桐市长大的,所以萱萱的姑妈是桐市人也不奇怪了。
“这样的话,如果我早点问您就好了,可以把萱萱一起带回去。”
季初然笑着对萱萱的姑妈说道。
“哪里,没事没事,谢谢你对我们小萱的帮助。”
在来的路上,他们已经听楚子谦告诉了他们整个事件,从一开始的愤怒震惊,到最后的心痛,在姑妈见到萱萱的时候,立马就冲上来给了女孩一个拥抱。
萱萱乖乖地站在姑妈身边,一脸不舍地看着季初然。
“姐姐,等你回桐市了,我可以去找你吗?”
萱萱小心翼翼地问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向季初然。
脑子里闪过季妙妙那双小鹿似的眼睛,加上女孩小心的神情,季初然心里一软。
“当然呀。”
季初然走上前,揉了揉女孩乖顺的头发。
楚子谦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他带着萱萱姑父姑妈来的时候,听到他们这么说:“小萱小时候可活泼了,像个小天使一样,可是几年后我们再来看小萱的时候,孩子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愿意见人,无论我怎么说,都不肯从房间里出来。”
说到这里,姑妈叹了口气。
“接到警察的电话,我们立马就察觉到不对劲,小伙子,如果我们早一点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一定不会让小萱继续呆在叶市的。”
楚子谦想起对方说这句话时眼底的愤怒和心痛,立马确定了面前的两个人是真心希望萱萱好的。
送走萱萱一行人,季初然站在原地挥手,直到车子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季初然才放下手。
“放心了吧?”
楚子谦站在她身边问道。
季初然点点头,既然萱萱在桐市,那么一切都好说了。
想起刚刚女孩拉着自己还有些不愿意离开的样子,季初然突然觉得心里一空。
不过,这对女孩来说,重返校园,开启一段新的生活是最好的选择。
季初然抬头看向干净的天空,缓缓吐出一口气。
“现在去哪里?”
楚子谦把玩着手里的车钥匙,看向季初然问道。
“带着秘书,我们先去趟医院。”
季初然说道,两人一起离开了原地。
季初然没有忘记当初答应胡月治疗胡父的事情,但是因为秘书这边有时间限制,所以季初然需要先去看看秘书的母亲。
知道事情的胡月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告诉季初然自己可以等。
叶市第一医院。
在洛星的介绍下,医院院长立马从办公室里出来,一脸震惊地走到大厅迎接季初然一行人。
“季医生!没想到您竟然过来了。”
院长看起来激动极了,连忙走到季初然面前说道。
他们内部得知季初然回国的时候,虽然知道对方来自己医院的几率很小,但还是不死心地给对方递了邀请书。
但结果是显而易见,又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
他们以为季初然会留在一个大医院,没想到只是桐市一个排名尚可的医院。
他早就听说过季初然的名声,在国际医学界里的那些作为和贡献,但是一直没有见过本人。
没想到今天竟然给了他这么一个几乎。
“院长您好,不用用敬称的,在您面前我还是个小辈呀。”
季初然脸上是得体的笑容,恰到好处的温柔,不会让人觉得造作或是刻意,反而看起来十分地亲和。
院长闻言,看向季初然的目光更是多了一份欣赏。
这几年,在医院界脱颖而出的人其实不算少,但很多都是自大且容易骄傲,对上辈无礼,对新人摆出高高在上的姿势,得到的结果往往都是止步不前,泯没在众人之间,而后又换了新的一批人,周而复始。
也有一些很懂礼貌的孩子,把握好分寸,但是又由于太过谨慎,不敢提出自己的想法,所以进步的很慢。
但季初然却不一样,她即会用得体的话语把自己的想法和建议传达出来,即使有人质疑或是不满,她也不会生气或是焦躁,而是用实际行动让对方闭嘴。
院长知道季初然的时间并不早,只是去年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出现,给医学界带来了很大的轰动。
主要原因是因为季初然长期在外国活动,但是对于出现在国内的病状,季初然每次都会让人把详细的资料发给她,几天后,又拜托人把自己的反馈送到国内。
曾经有一份,就是给叶市第一医院的。
起初其实院长心里是带着怀疑的,想着季初然真的这么厉害吗?
可是就在他们为新出现的病状头疼得一筹莫展的时候,季初然从国外加快送回的资料把他们从水火之中救了出来。
尽管季初然并没有来过现场,可是她在文件里提出的关键部分,完全对上了病人需要治疗的特殊点。
按照季初然提供的方法,他们通宵加以研究和分析,终于在三天后制成了抗病毒的药剂。
这一件事,院长一直记在心里,一直不敢忘。
他想起当初洛星来医院里时,当自己问他是否知道季初然的时候,对方的眼睛猛地亮起,随后是拼命地点头。
洛星的能力加上他对季初然的崇拜,让当时院长就毫不犹豫地让洛星留下了。
“季医生,你还记得一年前,你曾经给我们医院提供过一份救治资料吗?”
在去病房的路上,院长看向季初然问道。
季初然先是一顿,脑子里飞快闪过这几年寄出去或是去实地考察后分析的资料,很快就想起来的了。
“记得。”季初然弯了弯眼睛,笑着说道。
“多亏了季医生,不然那个时候我们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想起当初病人的痛苦呻吟,院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