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雪霏霏，模糊了眼帘。

窗口开了条小缝，雨丝悄然无声地钻进来，落在余闲的手背上，凉丝丝的，却又冷泠泠的。

今天是盛纷离开的日子。

前天，顾余已经向外公布复职，重新接任顾氏董事长一职，顾余又开始忙碌起来了。

耳旁是飞机长驰空中的轰鸣声。

下午三点的航班，盛纷这个点已经上飞机了。

顾余没能去机场送盛纷。

整一下午的课，余闲听得心不在焉的。

“余闲，跟我来办公室。”柳江弯身从电脑上拔出U盘，她整理了下教材，临到门口时朝班里说了一句。

余闲闻言，眸色浅淡地朝窗外天空长长地望了一眼，她转头，对上柳江的眼，“好。”

办公室里，圆珠笔滑下桌面的声音清晰可闻。

“上课期间频频走神。”柳江前面也不作华丽的铺垫，直接点出余闲今天的学习状态，“视线一直望向窗外，余闲。”

柳江忽然牵起余闲的手，“老师感觉你今天上课状态都不在线上，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余闲摇摇头，倒没挣脱被柳江握着的双手，“我家里没出什么事。”

“那是老师讲的课太无聊还是？”柳江也想不出余闲走神的别的缘由。

“老师，不是您的原因，是我昨晚没睡好，才导致了今天上课注意力不怎么集中。”

“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柳江以为余闲是由于月考将近，学习压力过大才失眠的，便柔声说道：“月考也没什么可怕的，放松心态，慢慢来。”

“嗯。”余闲也不清楚自己当前的状态，只好顺着柳江的话应声道，“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回去上课吧。”柳江也不耽误余闲上课时间，课间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她简单地跟余闲聊了几句，便让她回去了。

余闲走到门口，手搭在冰凉的门把手上，“那老师，我就先走了。”

上课预备铃已经响过了，走廊上只有雨点打在围栏上的繁杂的声音。

余闲手伸在外面，清泠的雨滴落在手心上，冲不淡胸口的烦闷感。

“怎么站在这里？”余昭从身后走上前，他把余闲的手往里拨，又拿出纸巾，动作极其轻柔地擦了擦她手心沾上的雨珠。

“不用上课吗？”

“要上课。”余闲乖巧地站着，由着余昭帮她擦干手，“刚刚被老师叫过去，说了几句话，正准备回教室。”

“好。”余昭放下她的手，“有带伞吧？”

“有。”

“今天学校要开会，我得代替12班的班主去参加。不出意料的话，会开得很晚，我就没法载你回家了。”

12班的班主任周一出差了，去了外省培训，要离开两个星期，学校便安排了余昭当12班的代理班主，12班的事情事无巨细，皆由余昭代为管理。

“没关系。”余闲也知道这件事，“我可以自己回去。”

“那好。”余昭揉了揉余闲的发顶，“雨天路面滑，你走路要小心。”

“知道。”余闲抬眸，望了望一眼便能望得到尽头的走廊，13班就在长廊尽头。

“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