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昨晚两人翻脸之后,洛漪便被宁邑软禁在了邑王府中,甚至不得踏出房门半步。
她喊不得,动不了,只能看着窗外丛丛人影闪过,却是没半个人打开那扇门。
她感到深深的绝望。
而皇城中,国主宁秦病倒了的消息虽然明面上被封锁住,其实早已在皇宫中传开,宫人纷纷猜测哪个皇子王爷是下一位储君。
但眼下天北国中剩下的只有年幼三岁的十九皇子,正在读书识字的十七皇子,还有一个游手好闲不问俗世的八皇子以及十分得宠的五皇子邑王。
谁是储君,只怕已经明了。
卧病在床的宁秦哽着嗓子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气音,吐不出半个字。
他双目睁大地看着站在榻边的宁邑,眼中是满满的恨意,但他浑身不能动弹,面色狰狞,对谁都是这番,连灵医都没有察觉他的眼神。
灵医摇摇头地对宁邑道,“老臣无能,从医几十年却从未见过陛下的疾病,还望王爷恕罪。”
宁邑皱着眉头,满眼忧愁,“当真是,没办法了?”
几个灵医都面面相觑,最后齐齐摇头,长长的叹气。
站在宁邑身旁的护国大将军面色沉重,“王爷,如今陛下病重,国不可一日无君,臣提议,边派人搜寻北洲内的灵医,一边由您暂代陛下处理国事,您看如何?”
宁邑沉默,面色沉重,“将军,父皇只是暂时不适罢了,无需如此,我即刻便令人全北洲搜寻灵医。”
几位国之重臣闻此,心中是对他的肯定,一边又是沉下了心。
陛下这副模样,很难重拾国主重担呐……
他们内心叹息着,如今却只能如此。
当殿内只剩下宁邑与病入膏肓的宁秦时,宁邑面上的沉痛一律消失,替换的是无尽的冷漠。
他淡声道,“父皇,您为天北国操劳多年,确实该休息了,儿臣所做可对?”
宁秦瞪大双眼,狠狠地瞪着他,喉间发出的气音像极了野兽发出的低吼。
无荒在他身边现身,宁秦看见,满眼的震惊。
他朝宁秦笑的如少年一般,“你不认得我了吗?我就是你心心念念的神器啊!”
宁秦瘦如枯槁的手指用力的蜷缩在一起,双目瞪大的几乎要爆出来。
无荒伸手一指,宁秦歇斯底里的声音爆发出来,“啊啊啊啊——”
宁邑看向无荒,无荒朝他淡淡一笑,“放心,没人能听得见。”
宁秦的喉间冲了血,“宁邑,你就如此着急地弑父?朕告诉你,你休想得到朕的一分江山!”
宁邑嘲讽的笑了,“父皇,谁还不知您病重了?如今已经整个天北国人尽皆知,只怕已经在议论,父皇您,会立何人为储君,会将帝位传给谁。”
“你做梦,只要朕还活着一日,你便休想坐上国主之位。”
宁邑淡笑道,“父皇兴许不知,方才几位朝中重臣,就连您最看重的护国大将军也是拥护儿臣为储君,您若是去了,儿臣登上帝位,也无人有异议。”
宁秦几乎要昏厥过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