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王府。
闭门读书的燕琅坐在一个文书箱子上,嘴里磕着坚果,一目十行。
元宝大步跑进来,喘着粗气道:“王爷,小的把礼送出去了。”
“身体果然是好武器。让成王那糟老头子改变了主意,风风光光娶了她。”燕琅叹了口气,“以前怎么不知道,她这么不择手段呢?”
“王爷,您别难过。终归是以后再也不见的人。”
“本王是庆幸。”燕琅拿起手里的毛笔,随手在一本文件上勾画了一些重点,才又接着道:“至于再也不见?那可不行。你记着,成王妃若是哪日得了麟儿,提醒本王去送一份大礼。”
“送礼?”元宝不明白自家王爷的心思了。
“送大礼。”燕琅点点头,“当本王自己儿子出生那般重视。”
他扔了手里文件,“给爷准备水,爷要沐浴。”
“白日沐浴?”元宝想了想,“王爷您今天一天都在王府,没出门,也没与丁统领过招……”
“本王沐浴之后,要去公主府。好些天没去了。”燕琅语气有点幽怨,“也不知道主动来王府看看本王,没良心的!”
成王府里,彩绸高挂,人声鼎沸。各路达官显贵都来了婚宴捧场。
然而从半路被燕琅那样搞了一出之后,成王就没有笑过。
那张脸阴沉沉的,眼神寒凉寒凉,喜气全无。
如果只是虎鞭便罢了!侍卫告诉成王,里面还有一本秘籍,是青楼里一些取悦男人的招数,还有一个伪造守宫砂瞒天过海的秘法。
成王只瞄了一眼,那些取悦男人的招数,偏偏还都与魏霜雪伺候他时给对上了号。
这由不得他不多想。
一想得多,就觉得自己头顶特别的绿!如果不是大庭广众之下,婚也成了,他真有种马上把魏霜雪关起来审问的节奏。
素来喜欢嘲笑成王的宁王今日也来参加喜宴了。但他一反常态,没有去关注成王的事情,而是在一旁喝闷酒,似乎遇到了什么伤心事。
当今的大辰皇室,除了出了一个权势滔天的长公主外,还有一件流传在市井间的趣事。
先皇生的孩子,不是胎死腹中,就是幼年夭折。好不容易存住了四个皇子,并平安长大了,然而太子突然就传出被野兽咬伤了命根子,失了人道——也有被长公主阉掉的传闻,但大部分人还是更倾向于前者。
至于成王,娶了个王妃十来年也没下一个蛋,倒是养着的外室生了一个废物庶子。如今终于重新娶了一个,以至于他的子嗣问题,很多吃瓜群众比他还着急。
宁王也成婚好些年,宁王妃肚子迟迟不见动静,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动静,宁王却不敢要,又要仰仗岳家,是以三天两头暗戳戳给宁王妃下药。虽然没摆在明面上,但不知为何近几日京城里私下已经传遍了。更有甚者,针对宁王是否会喜当爹,还开了赌局。
当今皇上是先皇的第四子,昭王。皇上长得十分好看,又才二十多岁,本该是男人最贪恋风月情事的年纪,然而这皇上跟半只脚踏入了佛门似的,不喜女色,多年来挑挑拣拣,后宫的妃子不足十位,也没能得出个一儿半女。更有传言,当今皇后入宫多年,彤史那里却没有一次她承雨露的记录。
总之,总结在一起的大概意思就是:皇室式微,这江山怕要断了香火。
断香火要靠时间来验证,遥远到可以忽略。但就眼前来说,成王府婚宴当晚,就带来了一出好戏。